太阳早已落下山岗,明月高悬,却又被阴云遮去了光亮。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黑暗,就像是一只巨兽,吞噬了这个破旧的小区。
槐明小区已经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了,虽然都是高楼,但是楼栋的外墙皮上早已蔓上了一层灰色,黑色的斑斑点点随处可见,白色的漆也不止一块地脱落下来,所以很多人都搬了出去。
就白莉那一层而言,四户人家,搬得就只剩她一户了。
而且,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不断地失踪人口,小区里的人们人心惶惶,有条件的人也大多搬了出去,只留下一些只有这么一套房子的人还留在这里。
本来小区里人就不多,再加上已经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整座小区里开启的灯光也就那么零零碎碎的两三盏。
荒芜的就像是一个鬼村。
叩叩叩。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很急促。
她走进了楼栋,打开了单元门,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远处的黑暗中,似乎有一点白色显现出来。
就像是黑暗的巨兽,睁开的独眼。
她吓得急忙跑进了楼栋里,停在电梯前。
“快啊!”她看到电梯停留在了七楼,她疯狂地按着按钮,“快下来啊!”
她不是没想到走楼梯,但是楼梯里的杂物太多,就算她脱了高跟鞋,怕是也跑不过来人,只能寄希望于电梯了。
踏踏踏。
脚步声好似近了。
白莉的心好像被揪紧了一般。
她很害怕。
她知道,单元门是坏了的,所以根本挡不住来人。
而且单元门门口的监控也是坏的,如果自己真的是下一个受害者的话,怕是警方都确定不了袭击者是谁!
她逐渐有些明悟。
怪不得警方到现在还未找到凶手,原来是因为失踪案大多发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目击者很少,而且就算目击者目击到了嫌疑人,也会因为小区里微薄的灯光而看不清楚凶手,并且小区内的监控不知为何突然坏了一批!
现在想来,应该是凶手刻意而为的!
踏踏踏。
脚步近了。
吱。
他打开了单元门。
电梯此时也终于下来了,自动地打开了电梯门。
白莉急忙小跑进去,按了楼层后,死命按着关门标志。
门关起来了。
白莉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感到身体有些瘫软,只得靠在电梯厢的一侧,脑袋自然抬起。
于是她看到了电梯角落里的监控。
镜面不知何时被人打碎了!
显然,这是一个坏掉了的监控器。
但是,自己下午出门的时候这个监控器还是完好无损的!
白莉的心猛地一缩。
那么这个监控器是在什么时候被破坏的?!
答案显而易见了!
在自己出门后,有人刻意破坏了这个监控器!
对方为什么要刻意破坏这个监控器?!
破坏监控器对对方有什么好处?!
好处显而易见。
只要破坏了这个监控,凶手若是在电梯里行凶就不会被监控器看到!
破坏监控器的人!
就是凶手!
目的很明显,他可能盯上了这栋楼里的某个猎物!
白莉被警方问询时,她从警察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那个凶手似乎不仅仅满足于年轻帅气的男子,转而将视线转向了年轻靓丽的女子。
而且,就在昨天!
在槐明小区里!
已经有一名年轻靓丽的女子失踪了!
而自己!
就是下一个!
不过好在,那个跟踪自己的人进不来电梯,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而且楼道里的杂物很多,对方走楼道的话不可能比自己走电梯更快的!
只要回到家里,就不怕了!
咔。
就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插在了门的中间。
“不!别打开!夹断它!”白莉面露惊恐,它只能寄希望于这个老电梯的感应不够灵敏,夹到东西后不会打开厢门,最好直接夹断那只手!
这样自己就会安全很多!
但是世上不如意事常八九。
厢门卡顿了一下,又嘎吱一声,然后缓缓地打开了!
白莉吓得一屁股坐在了角落里,一双手颤抖着往包包里掏着什么。
她希冀自己能够摸到一把枪,或者一把刀,那样或许还能与对方搏斗一番。
但是她再次地失望了。
作为一名老师,心理要有多阴暗的人,才会随身携带小刀?
更不用说枪了,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获得的东西。
她什么都没找到,除了自己的手机、钥匙和一些自己没批改完的作业。
门彻底开了。
一个高高的人走了进来。
因为白莉此时坐在角落里,看着那人好像更高了。
起码比自己高二十公分!
而且是个男性!
我命休矣!
“白老师?”来人有些疑惑,“请问您是白老师吗?”
“啊?”白莉看见自己面前这个年轻的英俊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并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
“是……是我……你……你是?”白莉见他好像有点面熟,而且笑得和善不像坏人,于是慢慢扶着电梯厢壁站了起来。
“白老师您好,您不记得我了?”穿着一身白的年轻男子温和一笑,伸出手把白老师拉了起来。
“你是?”白老师有些疑惑,对方好像确实有点熟悉。
“我是您的学生啊!”年轻男子笑得很和善,做着自我介绍,“您不记得我了?”
“你是我的学生?”白莉一愣,“你也是新市一中的?”
“是啊。”年轻人笑道,“我三年前在新市一中就读。”
“怎么可能?”白莉惊呼,“我三年前还在读研究生!还没有来新市一中任教!”
“我来新市一中任教才三个月!”白莉一脸懵逼,“你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学生?!”
“是吗?”年轻人呵呵一笑,“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记错……唔……唔!”白莉正准备说话,却突然发现对方伸出了手。
随后,在白莉的视野里,一张白色的手帕慢慢放大,然后捂在了自己的口鼻上,她奋力挣扎,可是不过五秒,一种强烈的晕眩涌上心头,随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叮。
七楼。
电梯到了。
年轻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