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心魔诀？”何清微微挑眉。
“这是我拜月教的核心功法。”穆雪说道。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因为...你没感觉到吗？我们的灵力攻击落在它身上，相互交汇，能产生更强大的力量。”穆雪看着妖爪猿的尸体，说道。
何清面有异色，他自然察觉到了。如今两人灵根共有，灵力也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应，对同一个个体攻击时，造成的伤害已经不是简单的叠加。
“这也是你灵仙族的特性？”何清说道。
“嗯。”
穆雪微微沉吟，接着说道:“理论上来说，我们灵力越越相似，攻击加成就越高。可是我们心法不同，灵力便多了些差异，所以这个效果并没有发挥出来。”
何清明白了她的意思。
“连我的心法你都想改，你这是要我彻底背弃浩清学院了？”何清想了想，却是翻了个白眼，说道。
心法这种东西，与气海结构有关，更是与所修武技关系极大，是一个修炼者的基础。如果心法改了，等若整个人的修炼要全部重来，他自然不可能因为一时之需，去改变自己的心法。
穆雪说道:“你难道就不知道，暗心魔诀本来就是神陨心法衍生出的东西？”
“什么？！”何清一惊。
看着吓了一跳的何清，穆雪感觉有些无语，心想你呆在浩清学院这么久，居然连这些都不知道？
“这是个很久远的故事了。”
“暗心魔诀，是圣尊一手开创出来的。”
穆雪缓声解释道:“一两千年前，没有拜月教，也没有暗心魔诀，陨星岛上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妖修，出于一盘散沙的状态。”
“当时圣尊还是你们浩清学院的人，据说因为一些原因，她遭到了整个大陆的针对，被很多人追杀，在孤立无援之下，她潜力彻底激发，后来就创造了连斩七圣的传说，名震大陆。”
何清微微沉思，在圣尊崛起之前，这个传闻他还是听说过的。
“后来她破了五境，前来陨星岛整合势力，开创拜月教，又自行改变神陨心法，使其更适合妖修修炼，这就是暗心魔诀的雏形。”
“所以，你要知道我们的心法本就是同源的，你并不是不可以学。”
何清微微沉吟，他回忆起自从来陨星岛后经历过的战斗，怪不得那些人的气息，总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原来都是心法的缘故。
“那就学学看？”
这条路太难走了，前边不知还有多少强大妖兽在等着，能多一分战力，便意味着多一分生存概率。
穆雪这次却是略一迟疑，这次她不想骗何清了，郑重说道:“虽然相似，但终究是有差异的，我不确定你修炼之后，会不会对你自己有影响。”
“而且...心法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心法的修行，动不动就是数十载，那些很高阶的心法，甚至上百载才能有所成。
哪怕暗心魔诀与神陨心法同源，在很多地方都极相似，但想要一下子掌握也是不可能的事。
她并没有期望太多，只是希望何清能模仿一些暗心魔诀的气息，最好能达到入门境界，来增加两人的灵力配合，这边足矣。
“没事，你教我。”
何清这次没有丝毫犹豫，他很清楚，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修完了神陨心法，对于如今的提议，他有一种莫名的信心。
“好，时间不多，希望你能悟到一星半点。”
穆雪微微叹了口气，时至如今，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微微闭上眼睛，抬起手指，口中默念着什么，于是白皙的手指尖端，出现了一丝亮芒，无数繁杂的意念伴随着神识波动出现。
接着，她抬起手指，轻轻点在了何清眉心。
何清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也微微闭眼，没有避开。
刹那间，海量的信息通过意念传入他的脑海，像是一道瀑布进入平静的湖泊，浩荡的隆隆声让水面荡起了缕缕波澜。
不知过了多久，穆雪的手指移开了。
她的神色微微疲惫，她可以说是将所有心法感悟全交了出来。如此短的时间，以神识传递如此多的信息，即便是她都消耗甚大。
何清也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暗沉的黑芒。
“怎么不去感悟？”
她看着何清也同时睁开眼睛，不禁微微蹙眉，问道。
“完了。”
何清想了想，说道。
“什么？难道你真的无法修炼？”
穆雪微微一怔，顿时感觉有些棘手。如果这般尝试不行的话，只能另想法子了。
“我说感悟完了。”何清说道。
穆雪：“......”
她斜瞥了何清一眼，懒得理他。
“你只修到了第五层？”何清却是追问道。
穆雪撇了撇嘴，冷笑道：“什么叫只修到第五层？你修神陨心法，难道不知道第五层要多...”
忽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嘴巴微张，愣愣地看着何清。
不会暗魔心诀的人，自然看不懂她修到了第几层。放在任何一种心法上，这都是同样的道理。
“耍我？你学过？！”她顿时皱起了眉，有些生气。
都什么时候了，不想办法走出这里，居然跟我耍这小把戏？
何清微微一愣，知道她误会了，于是摊了摊手，说道：“没耍你啊，神陨碑我都看过了，你这个心法有所更改，风格更偏向于实战，虽然同样很精妙，但悟到第五层不至于太难吧？”
看着穆雪有些怪异的眼神，他也懒得解释什么，干脆重新闭上眼睛，开始调动神识，运转灵力，改造识海。
炽烈的灵力在他体内无数经脉间流淌，一缕缕紫黑色的真气也开始在他周围蔓延，像是燃烧着的黑火。
穆雪呆呆地看着何清的气息转变，越来越深沉，越来越肃穆，也让她越来越熟悉。
这是属于暗心魔决的气息。
一层...两层...三层...四层...一直到第五层才停了下来。
一刻钟的时间后，何清再次睁开了眼睛，眸间神芒炽盛，像是一团黑色火焰。
她教了五层的修炼之法，那何清就只能修到第五层。
“还不错。”
何清摊开双手，看着手心凝聚的紫黑色火焰，纵然视觉上不太适应，但至少这种气势他还是满意的。
穆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像在看着怪物一般，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个心法...我怎么感觉毒王用它来炼成了一种武技？”何清微微皱眉，说道。
通过与神陨心法对比，他能很清晰地感觉到，暗心魔决是被刻意更改的，隐隐间有一丝武技的味道。
这让他心中惊撼，谁能以天阶功法为基础，来修炼一门武技，简直太可怕了。
这门心法的主人，简直是天才！
“湮神印...暗魔心诀大成之法。”
穆雪愣了愣，喃喃道。
“哦。”
何清若有所思，于是他催动心法，很快一片片符文出现在他手心，不断闪烁，透露着至暗至沉的气息，惊心动魄。
“我觉得这武技绝大部分威力都没发挥出来，是因为我只修到了第五层吗？”何清问道。
“当然了！这是圣尊亲创的盖世功法，你难道还想直接修到顶级不成？！”穆雪看着一脸困惑的何清，忽然大怒道。
何清挠了挠头，心想这妞脾气还真古怪，怎么总是毫无征兆地就发脾气。
“还有后边的心法吗？我觉得还能再学一下。”何清看着她，问道。
“...没有。”
穆雪轻颤着深吸了一口气，径自向远处走去。
天太冷了，她觉得自己心有些乱，想去吹吹风。
......
半晌之后，她觉得自己心中平静了不少，于是走了回来。
“走吧，前边越来越接近核心区域，妖兽只会更强，小心一些。”穆雪面无表情说道。
“什么核心？”何清问道。
“看到那天色最暗的地方了吗？那里是陨星之域，也是整个陨星岛的最核心位置。”穆雪伸手，指向天边。
何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的天色灰蒙蒙的，像是昼夜将至，天空中盖着一层朦胧的黑布。
“那便是大妖存在的地方？”何清猜测道。
穆雪摇了摇头，道：“不，那里是整个世界黑暗灵气的发源地，这些黑色的东西是黑暗灵气实质化的结晶，最终所构成的黑雾。由于黑雾太浓郁，甚至连妖兽都不敢靠近那片区域，没有人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
“只是有传闻说，这是一颗巨大的彗星。这片世界本来没有黑暗灵气的，在无数万年以前，这颗彗星从天空坠落，导致山川覆灭，熔岩遍地，汪洋浩荡，大陆崩裂成无数碎块，整个界几乎为之倾覆。”
“后来，就形成了这边景象。”穆雪说道。
何清听得一怔一怔，这便是真正的天地之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