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山城第一若山高处,游云飞雾中,一条或隐或现的狭小的青石阶梯延伸着向着最高处,连接着一不大不小的园舍,此乃九山城城主的居所。
与众人印象中的城主府邸的威严气派不同,此处却是典雅僻静,朴素自然。一路走来,如紫藤遍布扎根于人高的堆石的围墙之上,一路边的随意的磐石上刻有两个大字——凡林居。
只见字体瘦劲轻峻,神韵超逸,若是有心人参悟或许能看见一如逍遥缥缈的剑客起舞,或如一豪放气吞山河般的霸道背影在仰天长啸。
仅凭此石,一般的宵小人物便不敢放肆。
穿过不高的简易门户,眼见一幅幅五彩缤纷,潇洒随意的山水画屏,顿时令人心境通畅,悠闲适意。继续前行,一座座红木搭建的二三层楼阁相互依偎着,或丹阁或书房,或亭台或长廊。
一花园有几个打扮活泼靓丽的小丫头在暗笑打闹或浇水,一水塘处一中年蓑衣男子正安静的垂钓,一灵田处有几人正依树小憩,一石桌有几人正品酒聊天。
一二楼小屋内,林青青坐在一边,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紫衣少年,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起身离去。
林青青离开小楼来到一处亭台,几个小丫头正无聊的等待着。
“小姐,少爷怎么样了。”一小丫头细语的询问道。
“哎,还不是老样子。”林青青摸了摸那丫头的脑袋,无奈的说道。
“小姐放心吧,老爷手段通天,一定可以找到治好少爷的圣物的。”
“嗯,也只能觊希望在爹身上了。”
“对了,林生回来了吗?”
“看到他一眼,不过又出去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好像还有些着急。”
“这小子又乱跑。”
“就是,回来关他禁闭。”小丫头们附和着。
“你们着人在这守着,我去准备一些灵汤。”
“放心吧,小姐。”
林生此时正着急的前往九山城守卫处,他在路途中听见有人闲谈,一位好像是他帝都结交兄弟的人在福运酒楼被杀了,他此行正前往印证。
“此人见过吗?”林生将他结识的兄弟画像给守卫们看。
“这,此人似有些眼熟啊。”一守卫略有迟疑。
“你,快些,仔细想想。”林生听了更是着急。
“这,好像是福运酒楼死的那个人。”
“什么,你说什么?”林生抓住守卫衣领大声喊道。那守卫不敢反抗,他们认识眼前的人,是城主大人家的人,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人呢?”林生着急。
“这,被处理掉了。”
“什么?”林生大怒。
“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
“……”守卫如实的说道。
福运酒楼门口,守卫们举着画像做最后的确认,还有被打的那位泼皮人物。
“大人,确定无疑了。”
“知道那几人的去向了吗?”
“这,知道,只是大人,他们可是各大家族的少爷,是不是在仔细的商量一下。”
“放心,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用你们插手。”林生不由的冷笑,这些守卫只是九山城招募的,做事畏首畏尾,之前城主老爷也是无意理会,放任着不管。
若是由老爷带来的那些侍卫,恐怕,什么九山大少看见都得跪着走。
“你们只需告诉我他们的去向就行了。”
“不久前,有人看见他们一起去了第一若山的静谭附近。”
……
林生沿着守卫告诉他的路线,一路寻找,终于在秦凡的小楼前找到了他们。可是当他看见诸位大少的时候,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只见众人被整齐的摆放成一排,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尽皆手脚弯曲骨折,或昏迷不醒,或挣扎着不断哀嚎咒骂着。
“他是你杀的吗?”林生找到四肢骨折,哀怨咒骂的刘肥,摊开画像,冰冷的询问道。
“小子,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刘肥即使这样,依旧保持着大少该有的气场。
“哼”林生直接上前踩着弯曲了的小腿。
“啊,臭小子,小爷不会放过你的,啊。”
“还不说?”林生继续用力踩踏着。
“不是,小爷我不认识他啊。”
“刘肥,别装了,我最后问你一句,为何要杀我兄弟?”
“他吗的,小爷杀了又如何,这小子多管闲事,被我几拳就打爆了脑袋。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不然小爷以后一定弄死你。”刘肥愤怒的疯狂大叫着。
“好,你承认就好。”此时的林生倒是有些平静下来。
“你,真敢杀我,我可是刘家的三少爷,你敢动我一下,你全家都跑不了。”刘肥看着林生缓缓抬起的手,手中有剑光亮起。
可是林生只是冷眼,一挥手,一道剑光瞬间刺穿了刘肥的头颅,一下子就咽了气。死前,仍是满眼的不可置信与恶毒。
“我艹,少侠饶命呀,先前我等只是一旁观看,没有动手啊。”亲眼看见刘肥被杀,张风几人瞬间求饶。
要说先前的那个变态小娃只是打了他们一顿,折磨他们一下,却没有杀他们的意思。如今的这位,可是真正要杀人的节奏啊,他们怎能不惊慌失措,嘴里不停的求饶,还不断的细数着刘肥以往的种种恶行。
“哼,垃圾。”林生厌恶的看着这些人,同时一道剑光掠过,所有人都断了一只手,在一阵惨厉的哀嚎中转身离去。
……
“叫唤什么,不是刚刚给你们治疗没多久吗?”花花这时从院里出来。
从无咎口中得知,这些人将黑虎打得遍体鳞伤,要惩罚他们,让他们在这里晾几天。所以,就交给花花一个任务,维持他们的生机。
“呀,无咎师兄,死了一个了。”花花看见刘肥没了气息,冲着院子大喊。
“怎么了?”
“你看,那个好像死了,而且,全都被断了一只手。”
“咦,这是被剑所杀。”
“这位姑娘,赶紧救救我啊。”苏醒了的张风向花花求救道。
“师兄,怎么办?”
“先帮他们止血吧。”
“奥”只见花花取出一株止血草,掌心用力,止血草化作粉碎被均匀的覆盖在众人的伤口上。张风看着止血了的手臂,也是松了一口气,放松之际再次晕了过去。
“师兄,不会惹出什么事情吧?”
“不会,师傅之前交代过了,无妨。”
“师傅怎么说的?”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
闭关盘坐的秦凡耳朵突然一红,打了一个喷嚏。
“嗯,谁在念叨我?莫不是那无咎小子欠扁了不成,亦或者是花花想我了?”秦凡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逝,不过转而又集中了注意力。
此时秦凡花了十万灵点,兑换了一丝文禽幼兽血脉。
文禽,形体似孔雀,头顶九色尖翎,羽色华美至极,尾部有无数长羽,闭展间有九色光芒流转,神异异常。
若单看外表,会以为是天地祥瑞,其实不然。此凶天性极妒霸道,凡是出现与它身上的相同颜色,或是比它更为艳丽的色彩,都会毁灭在它的九色极光之下。所过之处,尽皆化作灰暗与废墟。
没有犹豫,吞服了这滴蕴藏有九色极光的血珠,随着《葬天妖经》的运转吸收炼化,血珠当即幻化作一只大凶,九色文禽,如一只九色的小太阳,光芒所照之处,都如同被褪色染墨了一般,化作灰暗,血肉如萎缩腐坏了一般枯灰,筋骨或如灼烧炭烤一般焦黑。
人狠话不多意境之下,秦凡没有着急,静静的感受着这股力量,领悟神通。
片刻时间,一只幻化的杀生拦住了文禽,行动间万兽悲鸣,摄魂动魄,长鞭般的尾巴不断的抽打着,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文禽,它要杀。
一只龙睺也阻挡在文禽身后,一声仰天嘶吼,恐怖肉身上不断的有青筋暴起,一双眼睛似有兴奋,它喜生撕生吞。
文禽通灵,感受到强烈的威胁,不过也是不惧。一声尖嘶,全身的九色光芒更甚,挥翅间带着如刀剑破空的声音,急速闪动,朝着杀生就杀了过去。
杀生暴怒,向来是它主杀戮,如今竟然有主动挑衅的,它岂能忍。行动间的万兽悲鸣声越加惨烈,长鞭似的尾巴带着生魂哀怨声一下子就抽了过去。
文禽被莫名的悲鸣哀怨声侵袭,陷入了短暂的迟钝,一下子挨了杀生一鞭子。一道血痕生成,文禽哀嘶,倒退不止。
又是一声尖嘶声,充满了愤怒,挥翅间一道道九色光芒铺天盖地的就朝着杀生劈去,杀生行动间也有闪躲不及,被九色光芒斩到,一道道或深或浅的伤痕散布于厚实的鳞甲上。
不过,却也更大的激起了杀生的嗜血杀意。血液滴落化作丝丝鲜红缠绕在体表,杀生更显威势。
文禽长嘶,没有与之硬扛,转而闪动间掉头,杀向龙睺。
“吼”,龙睺兴奋,抬手间捉向文禽,带起恐怖的气势压迫向文禽。文禽闪动躲避,同时一道道九色光芒斩下。
可龙睺兴奋间竟然不闪不避,继续横冲直撞,捉捞文禽,一道道九色光芒斩到龙睺的暴裂肉身上,化作一道道黑色浅痕,竟是无法破开肉身防御。不过,也是让它咧嘴直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