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等人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当他们离开禁地之时,却感觉不太对劲——
“丫头,你有没感觉…有什么异常?”
杨鸣稍作感应,荒玛族领地内安静得有些可怕,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异常?嘶——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这种感觉,有什么异样,就是说不上来!”
戏潼美眸眨了眨,托着腮帮沉吟起来。
“公主,族中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
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梅伶竟然第一发现问题的所在,虽然已经是晚上,可是总不可能安静到这种程度,一点人声都没有不说,连其他声响都没有,简直静寂得有些瘆人。
“对啊,怎么就没感觉到人气?”
“不对,走,再去看看!”
杨鸣朝两人点了点头,转身便往荒玛族中掠去。
静谧的荒玛族领地,三道身影时隐时现,却没人说话,他们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特别是戏潼,毕竟属于她的子民,蓦然凭空消失,怎么想也感觉不对劲。
“咦?那里有一个人!”
杨鸣骇然发现,一间屋舍的门口躺着一道身影,戏潼一听,比杨鸣还快,两个起落,便闪到了那道身影的跟前。
“是兰伶!”
梅伶随后就赶到,睁睁地看着戏潼怀里的身影,他们四下查探,发现了重伤在地的身影,正是先前与他们分开的兰伶。
“兰伶!兰伶!快醒醒!快醒醒!”
梅伶都快急哭了,一边摇晃着双眸紧闭的兰伶,一边掏出伤药,为兰伶恢复体力。
“唔…是梅…伶,还有…公主?”
一阵嘤咛,兰伶转醒过来,虚弱地抬了抬手,还没抬起来又落了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族里一个人都没有?”
戏潼顾不上兰伶的伤势,一个劲地询问。
“公…公主,你稍安…勿躁,我…这就跟你说,咳咳!”
兰伶都快被摇散架,差点连气都透不过来,不停地咳嗽。
“对…对不起,可是……”
戏潼满脸歉意,她实在是太紧张,连兰伶已经是重伤在身的事实都忽略掉。
“荒玛族人…已经去了…核心地带的禁地,还押着…外面来的人。”
兰伶有气无力地诉说着,还瞟了杨鸣一眼,她知道杨鸣一直担心外面的情况。
轰!
如同晴天霹雳,这个消息简直震撼了杨鸣的内心,整个人愣在那时,表情一僵。
“你刚才说什么?”
这下轮到杨鸣不淡定了,他已经跟陈诗谣等人分开好几天,外面的状况一直不得而知,无时无刻不担心着众人的安危。
“听说…他们…被统领大人…带去禁地了!”
“什么?拓拔宇曦带他们去禁地做什么?”
那个可是想要把自己置于死地的人,把他们抓住,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
“我…我也不知道,我被发现之后,想逃,却被打晕了,一直等到你们的到来。”
“你有没看到泰和城的人?”
“泰和城的人?”
杨鸣一愣,说的也是,以她女仆的身份,怎么知道哪些是泰和城的人?真是关心则乱,连这点小问题都没意识到。
杨鸣的心情一下掉落到了谷底,隐约感觉发生了不太好的事。
“那你总该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去禁地的吧?”
“他们都是去了族长宫殿的方向……”
“族长宫殿?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戏潼的内心咯噔一下,族长宫殿就是她父亲的住处,切肉不离皮,血浓于水,关系再怎么差,毕竟那还是她的父亲,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咻!咻!
几个闪身,戏潼已经落在十数丈外,心中大急,不及多说,她便要前去一探究竟。
“公主!”
梅伶站了起来,却没有移动半步。
“嗯?”
戏潼回过头来,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虽然我也很想跟着公主,可我还是决定留下来照顾兰伶。”
梅伶毅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戏潼稍稍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加快速度往宫殿方向掠去,杨鸣也没有发呆,很快就跟了上去,看着消失的身影,梅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开始处理兰伶的伤口。
“老板,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论年龄,你比我多活数百年,难道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么?”
杨鸣的神魄之海突然响起咒的声音,杨鸣也是有些意外,平时除了遇到恶灵时才会出现,就算这次有魄灵,经过几次拒绝,它也是识趣,不再瞎叫唤。
“刚才那位少女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嗯?在兰伶身上么?”
“不错!”
“不会吧?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我也不是很确定,所以不敢随便说。”
“嘶——想来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没能力伤害梅伶的吧?再说梅伶宁愿放下她姥姥的消息不管,留下来照顾她,看在这份情意的份上,也不会对她出手吧?”
杨鸣暗自思忖,毕竟陈诗谣等人的安危才是第一要务,就算明知梅伶是有危险,也是受莫能助,鞭长莫及。
没过多久,一座雄伟恢宏的宫殿映入眼帘,土黄色的墙砖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痕迹,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它不凡的历史,古朴的设计,鬼斧神工的建筑风格让人惊骇万千,杨鸣怔怔地愣在原地。
“你在那里发什么呆?真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赶紧的,你不怕你的同伴被魔物吃了?”
戏潼见杨鸣没有跟上来,居然在后面发呆,没好气地吐了一句,提到同伴,杨鸣蓦然回过神来,几个起落,到了戏潼的身旁。
“刚下火车,刚下火车,嘿嘿!”
杨鸣尴尬地摸了摸鼻梁,脸上微微一红,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都不知道你说什么鬼,神神叨叨的!”
“奇怪,怎么宫殿里依旧没有什么人?难道……”
杨鸣欲言又止,事出反常必有妖,外面民居没人就算了,连宫殿里也没人,这就太不正常了,戏潼心中一急,熟练的到宫殿中查看了一圈。
没过多久,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父亲……”
“怎样了?里面还是没有人么?”
杨鸣迎了上去,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怎么想也感觉有状况。
“难不能推测到那些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嗅嗅!
经杨鸣一说,戏潼怔了怔,随即在空气中嗅了几下——
“这边,我母亲寝宫的方向!”
戏潼的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自从她懂事以来,就再也没去过她母亲的寝宫,因为那个地方被一个她不认可的人“霸占”了,还因为她跟自己的父亲决裂,心情会不复杂才怪。
“你是狗么?这样闻一下就找到方向?”
“滚!爱来不来,哪那么多废话!”
戏潼脸一黑,低喝一声,不再管杨鸣,径自往寝宫中掠去。
“开一下玩笑,至于这么认真么?老板着脸会变丑。”
杨鸣喃喃自言自语,挠了挠头,便追了上去。
“唔…他们的确是来过这里。”
“你发现了?确定不是瞎说?”
戏潼双手抱胸,斜眼瞟了杨鸣一下。
“你以为我是胡说八道么?看到地上的脚印没有?你以为我这个神魄师是浪得虚名的?”
嗡!
话音刚落,神魄之力所到之处,无数杂乱无章的脚印便浮现出来。
“咦?你还会这一手,还不赖嘛!”
“这还用你说?”
“嘁!臭美!”
“快看!那是什么?”
搜寻之下竟然发现一个传送道阵,直觉告诉他们,只要进入就知道他们的去向,两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站到道阵中央,杨鸣再次运行神魄之力——
嗡!
咻咻!
“呃啊——”
刚从传送道阵出来,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感觉到一股让人作哎,难以忍受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