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咔!
“冯仁贵、冷元柏,是你们?果然,你们已经脱离魅惑,难怪本座联系不上那两缕神魂。”
占据了梦晗蕾的魔物勃然大怒,攻势更加猛烈和凌厉,两人被轰得节节败退,毕竟实力之差摆在那里。
在梅伶三人之后,冯仁贵和冷元柏也赶到,见族长被打,两人义无反顾地上前帮忙。
“哼!若不是太上长老,我等还一直被你这魔物利用,竟然让我等去谋害太上长老,要不是她老人家目光如炬,你这魔物的诡计,怕是得逞了,还想拿小梅伶来要协于大长老,还好公主和杨鸣公子把她救了出来,我等现在就无所顾忌了。”
冯仁贵冷哼一声,语气中夹带着愤怒,被人当傀儡使,问谁也不会不当一回事吧?
“族长大人,公主,你们没事吧?”
冷元柏关切地用余光扫了一眼两人。
“你…是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戏潼一怔,还以为自己和父亲要死定了,没想到他们及时出现,抵挡了一记重击,还继续跟魔物缠斗,分散它的攻击力和注意力。
“仁…仁贵,手…手下留情!”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天脉境的实力,虽受伤也是实力超然,拓拔苍擎轻轻地抬了抬手,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冯仁贵剑眉深皱,眼前这明摆着就是一头魔物,明明他自己都被伤成这样,还为它求情?这是什么状况?本来情况就对他们不利,再这样下去,恐怕就是全军覆没。
“父亲!刚要不是大长老和冷护卫,我们都已经死了,你还说什么傻话,那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更不是我的母亲,你要我说多少遍才清醒?难道要我们全死了才醒悟么?”
戏潼却在劝导失魂落魄的族长,若他不是自己的父亲,她早就一掌拍死他了,哪有如此顽固之人,就连冯仁贵等人听了戏潼的话,都深以为然,暗自点头。
“我…一夜夫妻百夜恩,百夜夫妻比海深,现在可能你还不理解,总有一天你能体会为父的心情,就算她现在变成魔物,我…我也不能弃她于不顾。”
拓拔苍擎脸色一正,转过脸去,不再看戏潼。
“你!你看看四周,族人死了多少,连累了多少外面进来的人?难道你真要荒玛族绝灭在你的手中才安心么?你还有资格称自己为荒玛族的族长么?这是你应该做的么?”
戏潼已经失望到不再把面前这个慈父当作自己的父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现在这种境况还不把骂醒,那他这一辈子都很可能不会醒来了。
现场已经乱作一团,那些人虽然修为被封,但是手脚还是能动,有人趁机想要逃跑。
“悦少,你看,他们各有各打,很可能不会注意到我们,我们要不要……”
谢易童虽然是谢家的核心子弟,可是在本家的嫡系子弟面前,还是要谦恭不已,他努了努入传承殿的方向。
“他们可是天脉境强者,怕不怕……”
谢振悦也是举棋不定,说实话,他也想隆归城的子弟可以顺利得到传承,特别是自己的小妹谢琪儿,她可是被寄予了厚望,他也不是容易头脑发热之人,要是他的一个错误决断,隆归城的所有人很可能就立刻留在这里,永远没有离开的一天。
谢易童跟谢振悦的对话虽然很小声,有这种心思的人可不止他们两人,只是他们不敢当这个出头鸟,不甘冒这个险。
众人各怀心思,大眼瞪小瞪,动起了歪念头——
咯噔!
厄顶天突然接触到谢振悦凜冽的目光,心中蓦然一动,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从他的心中升起。
“二…二少,我……”
作为一个小队的小队长,再笨也不会蠢到哪里去,他当然知道谢振悦的意思,厄顶天会被派去试试水,是因为二狗砸早就在之前就被当饲料杀了,这群人当中他的地位最低,这也是他意料中事。
厄顶天一脸幽怨,在进来古城之前,他的“厄霍小队”已经是对谢家尽心尽力,虽然在外拉了点业务,帮骆胤暗害了一次岩啸大长老,自己也损失了不少弟兄,还没捞到多少好处,进来古城后,副队长霍立地又为了掩护谢易童撤退而身死,可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谢振悦现在要他去试水,真有点卸磨杀驴,过桥抽板的意味,他再蠢也不会想不出来。
“只要你能成功过去,等离开古城,我就让你正式加入李毅的猎者小队。”
谢振悦也是这方面的老手,当然知道厄顶天想要什么,顾忌些什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深谙此道,人来人往,无非“利”字,达不到目的,不过是利不够高而已。
“嗯!”
果不其然,当谢振悦提出如此诱人的条件之时,厄顶天立刻答应了下来,两眼放光,重重地点了点头,心悦城服地往通道口摸了过去。
他已经足够小心,眼看就要走出战圈,进入内殿,应该就是传承殿的所在,就在他踏进去的一瞬间——
咻!
“呃啊!”
寒光一闪就被拓拔宇曦远程击杀,厄顶天一声惨叫,头颅如同抛物线一般,不偏不倚,落到谢振悦等人的面前,那瞪大的环眼,张大的嘴巴,仿佛在诘问着谢振悦等人,为何把他派出去,让他死不瞑目,那死状,真不是用悲惨可以形容。
在前一个呼吸,他还在憧憬加入猎者小队后的生活,无论是待遇还是机会,都比他一个预备小队要多得多,难听点,他们就是一队跑腿,很可惜,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再去体会这种生活了。
谢振悦等人的脸色也是不太好看,特别是谢易童和谢琪儿,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早就吓到魂不附体,瑟瑟发抖了,转过脸去,连半眼都不敢落到厄顶天的头颅上。
不出所料,厄顶天果然死于非命,这一举,警告意味相当强,看到厄顶天的下场,所有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全部面如死灰。
“他娘的,谁说他们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差点被他害死!”
“没把握就别瞎出主意,我们可没多少人头可以送。”
“还是老实呆着的好,就算死也可以推后一些,搞不好就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
“唉!期待奇迹的发生,作为武者的我们,还真是悲哀!”
那群人有意无意地对谢易童怒目而视,他更是低下了头,不敢看众人,并躲有意地往隆归城的人群中凑,谢振悦等人也是脸色一沉,死的是他们隆归城的人,他们可没什么损失,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把责任都推他们身上。
一种诡异的气氛悄然地在这群人当中升起,都互相猜忌,谁也不相信谁。
血池当中,杨鸣又陷入玄之又玄的状态,这次的伤害,可不比他在妖魔之路所受的伤轻多少,同样是经脉尽断,而且丹田受损,他连施展金针刺穴的机会都没有,只是感觉到本来就已经退化到筑脉境的修为继续慢慢流失。
“唔…我…这里是哪儿?魇?咒?你们在不啊?”
杨鸣的内心不断地呼感着,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期待很久的回音却一个字也没有。
“嘶——怎么感觉脉力运行不起来?该不会经脉又尽断了吧?”
“我真特么黑,怎么老是碰到这种脸黑的事情?”
“丹田?我的修为怎么不断地流失?啊!我被拓拔宇曦那贱人废了修为,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老是被人废修为!我修炼容易么?”
杨鸣欲哭无泪,在实战历练的时候就被杨军等人算计,废过一次,在妖魔之路试过一次经脉尽废,才恢复没多久,又来一次,这种人品,上哪儿找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