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庙里便出来两人,走路晃晃悠悠的,还满身酒气,其中一人崴了一下,差点没摔倒。
“该…该你们…休息…息了,嘿嘿!”
那家伙随意地扬了扬手,自顾站在门边,杵着一柄长矛,头挨在长矛上,不消片刻便如同苍蝇钓乌龟,不住的点头。
“哇靠!这也能睡着?”杨鸣不禁暗自吃惊,不过只是瞟了他一眼,便快步跟了上去,那人已经进入庙里。
杨鸣暗自观察,倒是没有料想中的那样,会有一种腐败气味,反而是酒气熏天,有些让人反胃。
整个庙中,竟有十数名穿着灰、白袍,戴面具的男子,推觥换盏,热闹非凡,地上横七竖八的摆满了空的酒坛子。
有的大吵大闹,有的呼呼大睡,也有的哭天抢地,形形色色,这里不像是破庙,更像是酒色之地。
在破庙的一个角落,果然有几名少女被绑在那里,似乎修为也被封印了,身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势,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
果不其然,这几名少女都是几座城池的各族、各势力子弟。
江紫涵、夏婷怡自不必说,还有初映雪和高尔岚,甚至还有林妙菡,朱柯颖也在,让杨鸣稍稍安慰的是,施菲也在,只是不见陈诗谣。
杨鸣眉头微皱,总不能见死不救,这些都是她认识的人,保不准她们当中有谁知道陈诗谣的下落。
“喂!那小子进去那么久,到底怎样了?”
夏显耀有些不耐烦,脸色比锅底还黑,等待总是让人煎熬的,特别是在未知的情况下,尽管事实上杨鸣进去并未多久。
“吵什么?有种你去啊,没本事就会瞎叫唤,要不快滚!”
侯健可不是隆归城之人,可没这种义务惯着他,何况他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从杨鸣口中他已经知道面前这家伙的德行,就更加没他好脸色看。
“你!哼!总不能让我们漫无目的地等下去吧!”
夏显耀一时语塞,又想不出该如何反驳,离开?他亲妹妹很可能还在里面呢,生死未卜,他哪能离开,再说,还有另外一人。
“别吵了,先看看情况吧!”
这个时候,一直没发表意见的青亦竟然出来打圆场,事实上他的心情跟夏显耀差不多,只是他并不表现出来。
如果消息没错的话,高尔岚和初映雪都在里面,虽然这中间发生不少事,一个是他的师姐,一个是他喜欢的人,无论谁他都不能弃之不顾。
这个时候,就算他自私点,也没人敢说他什么,毕竟六大协会,表面亲和,背地里还是矛盾不断的。
不知为何,这两天多来,他却没遇到过其他的六大协会弟子,都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人多总会安全一些,让他单独行动,倒未必能坚持七天。
气氛依旧紧张,却还不至于剑拔弩张,暂时来说,他们还是一条船上的人,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杨鸣思如电转,蓦然看到那些灰、白袍怪人身胸前有一物让他很在意。
“咦?那是……”
“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你是谁,来…喝…喝!”
就在杨鸣想得出神之时,便被其中一名喝得烂醉如泥的家伙拉了过去,随手拿起一只大公碗,非要杨鸣喝酒。
“难道他们之间互相都不认识?嘶——”
杨鸣眯着眼,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不过还是不能轻举妄动,这些人看似喝醉了,但以这些人的修为,那是很难想象的事情。
酒水穿肠过,这毕竟是凡物,想要对武者,特别是融脉境的武者造成作用,那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再说,他们这种看管也实在是松懈,怎么想都有问题。
喝…喝!
“那醉汉一再催促,不就是酒么?以前也没少喝,就不知道这个身体能不能承受。”
想了也知道,过去那是二十二岁的成年人身体,时常买醉,练就了一身酒量,可他却不曾想,这个身体可是第一次喝酒,而他只是灵魂占据了这具躯体,并非整个置换。
他只是轻轻地泯了一口,刚下肚便感觉喉咙如火烧一般,顿时满脸通红,晕头转向。
“嘶——好烈的酒!”
杨鸣不敢怠慢,立刻运转脉诀,化去酒气,这才恢复一丝清明,他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哈哈!这小鬼原来没喝过酒,连酒都没喝过,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加入组织的。”
那醉汉看到杨鸣的表现,边拍大腿,边大笑道,其他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似乎有些警惕。
“不好,这遭瘟的家伙……”
杨鸣也是心头一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出是暗自运行脉力。
“不会吧?也太丢人了,不会喝酒?连这个都不会,他是怎么加入组织的?哈哈!”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不过杨鸣倒是一脸懵,这是什么鬼组织?需要懂喝酒?
紧张的气氛只是稍纵即逝,杨鸣倒是松了一口气。
“老板,这些人身上有些奇怪。”
“突然,杨鸣的神魄之海出现一道清冷的声音。”
“冥,有什么发现?”
杨鸣微怔,历练选拔只是目的之一,最大的目的,是要取回幽冥剑齿虎的躯体,才能真正完成契约签定。
这也是杨鸣先前的承诺,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幽冥剑齿虎都沉寂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这个时候有动作,必定是有所指。
“我又感觉到了他们身上有那种气息。”
幽冥剑齿虎相当谨慎,可以想象得出来它的表情,如果它真的有表情的话。
“纳尼?难道……”
杨鸣沉吟了片刻,脸色倏然一变。
要是真如幽冥剑齿虎所言,那这群人的身份可不简单,很可能是那个组织的人。
既然如此,就更加不能放他们离开,为民除害说不上,但幽冥剑齿虎的口粮算是解决了。
“你!起来!”
杨鸣突然嚯地一声站起身来,指着先前取笑他的醉汉,大喝一声,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齐刷刷地把目光落到了杨鸣的身上。
那人愕然,根本没搞清楚状况。
“哈哈,不就说你两句,难不成要跟老子开干?”
那醉汉不以为意,别说站起来,连看都没看杨鸣一眼,还自顾喝起酒来。
“不起来是么?你一定会后悔的!”
杨鸣厉声说道,每一个字都咬得相当重,因为戴着面具的关系,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如何。
咣当!
“后悔!你以为你算哪根大头葱?竟敢威胁老子?”
那醉汉蓦然暴起,用力一甩,他手中的酒坛子被摔成十八块,碎片、酒水,散落一地。
“哈哈,那小子怎么得罪了那莽汉?是想找死么?”
“就是,那人喝完酒还好一些,要是平素里,根本不会跟人亲近。”
“那人疯起来,拉都拉不住,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我敢打赌这小子撑不过三招。”
“你太高看他了,我赌半文钱,他撑不过一招,嘿嘿!”
霎时间,本来只是乱七八糟,只剩吆喝瞎吵的破庙,顿时热闹非凡,有人甚至还开起了盘口。
“咦?里面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吵闹?”
门口的两人互看一眼,感觉有些奇怪,不由自主的探头探脑。
“怎么办?要不要进去看看?”
“找死么?我们现在可是在站岗。”
“怕什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来,再说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又不是选拔历练的必经之路,谁会来?”
“那倒也是,走,看看去!”
两人兴奋地跑进庙中,只见两人在针锋相对,却不知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