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谣黛眉轻皱,看着那并不壮硕的身材,心中不禁浮出阵阵暖意。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女孩不希望被保护?人家凭什么保护自己?就因为长得漂亮么?还是出身大家族,明显不是,那潘虎还把她扔去吸引妖兽的注意呢。
无数的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但现实状况并不容许她走神,那杨槐已经攻过来了。
另外两人则袖手旁观,似乎在看戏,并不打算插手。
这种被人看不起的感觉,换作他人肯定不好受,杨鸣不怒反喜,要的就是他们掉以轻心。
“杨槐是吧?别说我不提醒你,最好三个人一起上,否则,你们一点会后悔的!”
杨鸣摆出架势,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发现的诡异微笑。
先别提谢槐,陈诗谣听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疯了不成?艺高人胆大也不要挑这个机会啊,一双美眸怔怔地看着杨鸣,满脸的难以置信。
“哈哈,臭小鬼,难怪谢蟹会提醒我,激将法就免了,对付你们两个小鬼,我等还不至于以大欺小,就我一个已经足够了!”
“话说回来,那小妮子长得倒是挺水灵的,呆会儿我会下手轻一点,到时你可要好好伺候伺候大爷我!”
谢槐哈哈一声怪笑,上下打量着陈诗谣,那眼神充满了淫•秽之色。
陈诗谣吓得娇躯不止地震动,缩到杨鸣身后,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脸上没半点血丝,樱唇直哆嗦。
杨鸣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玉手,有意地稍稍用力握了一下,感觉到一道温暖的脉气流入,陈诗谣顿时感觉好多了,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陈诗谣轻轻地点了点头,往后退出数丈,看那架势,他打算单打独斗。
不说谢槐,就连他身后的两人,看了杨鸣的表现,不免高看了他一点。
“有意思,看样子,你想跟我来硬的,别说我欺负你,先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境界之差!”
话音刚落,谢槐上前一步,一股莫名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就连数丈外的陈诗谣也感受得到。
那是一种属于强者的气息,直压得杨鸣喘不过气来,嘴角溢出一条条鲜红的血丝,青筋如同蚯蚓般暴露出来,几乎要冲破头皮,整个身躯都在颤抖,双腿抵住了所有全身的压力,骨头在噶啦噶啦作响,如此短短十数息,就像过了十数年。
“这…这就是筑脉境的脉压么?果然…不同…凡响!”
那谢槐好像感觉达成了目的,咻的一声撤去了脉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杨鸣促不及防,一个趔趄,差点没扑街。
踉跄了几步,颤颤巍巍地站了走来,手一甩,擦去嘴角的血渍和额头的汗水,一口接一口地喘着粗气。
“现在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吧?你还有机会选择,跪下来磕头认输,那女孩留下,你可以走,或者,死!”
本来看上去一脸和煦的笑容,转见变得冷峻而带杀气。
“咔——吐!”
杨鸣啐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野兽般的双眼盯着谢槐,面无表情。
谢槐嘴角抽搐了几下。
“狗•日的,给脸不要脸,今天你能从这儿走出去,我认你当爹!”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到达杨鸣身前,速度之快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感觉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嘭!
杨鸣如破衣麻布,极速倒飞出去,撞到数丈外的石墙上,撞出一个深坑,爆出无数裂纹。
喉咙一甜,一口血雾激喷而出,骨骼如同散架了一般,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渗血,那惨状,连陈诗谣都扭过脸去,不忍直视。
“哈哈,这就是不知死活的下场,地狱无门你走进来,下一击就结果了你的性命!”
谢槐朗声怪笑,口口念念有词,似乎正在发动脉技,到了他这个境界,已经可以开始修炼脉诀了,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大脉诀。
只见他双手透出泛泛的蓝光,还有一些水气的波动,看起来是一名水属性脉气武者,不到半息,人已接近。
杨鸣吃力地站了起来,往腰间一拍,寒光闪现,碧鳞刃出现在手中,舔了一下刀刃,抹上了一道血渍,寒光冷冽,身影一闪,谢槐扑了个空,心中一颤,背脊一阵火灼般的刺痛,呲牙咧嘴,青筋迭起,真想发难双腿一软,全身无力,瘫倒下去。
远处的谢蟹两人还在笑口嘻嘻,见突发变故,脸色一沉,互看了一眼,拔腿便跑了过来,陈诗谣还在云里雾里,看到倒在地上的谢槐,小嘴张得老大,半天没回过神来。
谢蟹两人转瞬便到达,陈诗谣也深知,此时不是发呆的时候,帮不上什么大忙,至少也得拖住其中一个。
纵身一跃,挡在了杨鸣身前,虽然心中怕得要命,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胆子跳出来,只是觉得如果她现在不做点什么的话,将来一定会后悔。
谢蟹两人看了看倒在地上抽搐的谢槐,双眼透着寒光。
“这是你干的?”
杨鸣也不回答,只是暗自喘着粗气,这一击已经尽了他的洪荒之力,利用对方的大意,以最快的速度闪到谢槐的身后,一击必杀。
“谢槐好像中了毒!”
谢蟹旁边的队员瞪大双眼。
“小鬼,交出解药,留你全尸!”
谢蟹脸色阴沉,看样子真要致杨鸣等人于死地。
陈诗谣也俏脸泛白,紧张得不得了,别说杀人,连小动物受伤都要流泪的她,根本无法想象那倒在地上的家伙是怎么回事,看着杨鸣伤了人居然像没事一样,如何不震撼她幼心的心灵?
转念一想,这种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也就心念神会,两人互看一眼,微微点头。
“交还是不交?”
杨鸣嘴角划过一抹玩味的笑容,那家伙中的毒可是无解的,那是炼化了鲑蛇毒囊所化的毒血,怎么解?
“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我把你碎尸万段,再慢慢地找!”
谢蟹不再废话,身影一闪,一道寒光贴着杨鸣的脸上划过。
杨鸣不得不后退两步,背脊不禁冒出涔涔冷汗,再慢一丝,那脸就要被削去,他喘着大气,心中一阵后怕。
另一边,在谢蟹发起进攻的一刻,陈诗谣也是往旁边掠开,正常情况下,通常都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但要是杨鸣有个万一,她也不会好过,可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当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虽然他们接触不多,可这一路走来,杨鸣还算帮她不少,她可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
叮叮叮!
陈诗谣与杨鸣目光相对时就了解深意,此时她已经与另外一名男子缠斗起来,拓脉境八阶的她虽然有点吃力,但拖住那人还是勉强可以。
“嘿嘿,小妹妹,就不要抵抗了,迟早你们都得完蛋,还不如省省力,只要你好好服侍我等,搞不好可以留你性命。”
那人舔了舔舌头,上下打量着陈诗谣,目光透着侵略性。
陈诗谣脸色一寒,也不说话,只是吃力地应付着来势汹汹的攻击。
唰——
左手臂的衣襟渗出鲜红的血印,陈诗谣咬了咬牙,额头渗出滴滴香汗,所谓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家族出身的她连粗活都没做过,哪有受伤的机会?
算上实战演练,这次是她出身以来第二次出远门,别说受伤,连受苦受累的机会都没多少。
即使如此,她还是忍受了下来,那在眼眶中晃荡了半天的泪珠硬是被她忍了回去。
那男子猥琐地舔了舔刀刃上的血液。
“小妹妹,你还是放弃吧,我不敢保证下次能不能收手,一不小心把你漂亮的脸蛋划花了可不好哟!”
说着,还给陈诗谣抛了两个媚眼,她感觉背脊一阵恶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