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壑一击扑空,不只他本人一脸愕然,就连看台上的观众也是大感意外,特别是主席台上的赵无忌等人,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一切。
“这小鬼,难道吃了狗屎么?怎么这样也能躲过?”
“难不成我又眼花了?刚才发生什么事?”
“我好像看到七个杨鸣,然后一闪便跑到赵壑的身后了。”
“是脉技突破,这…这还真是无奇不有,人一天不死都有亲鲜事。”
“脉技突破?还有这事?难不成这小子修炼的脉技是需要特殊的状态下才能突破的么?”
“想必是如此了,就如同神魄境一般,每次突破都需要一个契机。”
“呼哧!呼哧!看…看来我是对的,终于突破到八层,我还真有些期待突破至第九层之后,施展出‘神元飘踪’了。”
杨鸣喃喃自语,虽然已经相当吃力,毕竟是死里逃生,此刻的他还是一阵后怕,心有余悸。
“可恶!你到底做了什么?”
赵壑两眼喷火,那神色看起来就像要把杨鸣吃掉一般。
“想知道么?”
杨鸣勾了勾手指,满脸都是挑衅的眼神。
“我教你啊,前提是,你能打败我!”
“哼!如你所愿,看招!”
实力再强,脉力总是有限的,赵壑求胜心切,施展的都是狠招,早就上气不接下气,不止行动开始迟缓,就连气息都有些紊乱。
反观杨鸣,虽然也是汗流浃背,脸色泛白,但状况看起来却比赵壑好很多,尚且游刃有余。
“这该死的杨鸣,怎么比泥鳅还滑溜?难道就没办法治得了他么?”
“赵壑太冲动了,相信他的脉力已经所剩无几,这下可遭了。”
“不会吧?我看他的攻击还挺刚猛的呀,那杨鸣不是节节败退?”
“你就看着吧,很快就有结果了。”
这下轮到赵壑一方的人开始担心,此消彼涨之下,造成杨鸣反过来占上风,这点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赵家主,令侄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是啊!是啊!再这样下去,胜负难料啊,不如……”
赵无忌瞟了潘江一眼,他当然知道这些家伙心里想着什么,要是他要求城主结束决斗,或许可以保住赵壑,但他这赵家的脸该往哪儿搁?
原本想着当着整个泰和城众人的面,可以扬威立万,没想到这遭瘟的杨鸣那么难缠,到现在还不死。
赵无忌的脑海里有无数的念头闪过,脸色僵硬,默不作声,看样子是在权衡着利弊,可场上的情况越来越糟,对赵壑越来越不利。
就连赵壑本人都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他开始后悔起来,为何要惹这杨鸣,可现在已经太晚,他打算用尽全力,最后一击。
“可恶!可恶!可恶!该死!该死!该死!”
赵壑被杨鸣耍得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连攻击也没了章法,有形无意,脉力涣散,力量不继,根本不足以伤及杨鸣。
“我要你命!去死吧!”
赵壑大喝一声,踉踉呛呛,往杨鸣的方向冲去。
“这赵壑是要最后一搏了么?”
“看样子他要使尽全力了!”
“那杨鸣还逃得掉么?看他的样子也好不了多少。”
“实力相差那么多,能拼到现在已经足以令他自傲了。”
“话说,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嘶——就是说不上来。”
“你就吹吧,看了老半天,没见你说过什么正确的话。”
看台上,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揪,特别是主席台上,包括赵无忌、潘江等人,甚至是潘虎、周慧玲等跟赵家交好的后辈,众人都反摒住呼吸,专心致志地看着。
“大嫂,老大会不会有事?”
这次轮到秦浩天在问,侯健他们已经看不下去了。
“不!杨鸣一定会赢的!我坚信!”
陈诗谣重重地点了点头,谁也猜想不到,她现在正心如刀割,自己心爱的人在面前受伤,挨打,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父亲,杨鸣他…不会有事吧?”
王嫣怔怔地看着,小手已经在发抖,而且王莽发现她的手很冰冷,只有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她才会这样,难不成……
“不,你比为父还了解他,你应该更有信心才对,他有多大能耐,表面上并看不出来,不是么?”
王莽和蔼地说道,旁边的王汕早就双目冒火,没想到他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王嫣对杨鸣肯定是产生了超越友谊的感情,此时,他对杨鸣的恨又加深了许多。
“赵壑,你莫不是打算用这种软趴趴的攻击就能打败我吧?”
杨鸣撇嘴淡笑,轻蔑地看着直冲过来的赵壑。
就在赵壑拼尽全力一搏,冲向杨鸣之时,突然——
“呃啊——”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赵壑突然感觉整个人发毛,颤抖不个不停,而且感觉全身动不了,就像定了身一般。
“做了什么?不,你应该关心,接下来我要对你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杨鸣的身影已经欺近赵壑,他立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唰!
寒光一闪,杨鸣的手中多了一物,碧绿色的刀刃,格外显眼,正是碧鳞刃。
主席台上,器具阁的阁主庄铭大师眼角一挑,正是他跟杨鸣打赌输掉之物,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有时想起来还是揪心的感觉。
“竖子,尔敢!”
赵无忌嚯地一声站起身来,眼看就要纵身跳上擂台。
唰唰唰!
一连四道身影拉在了赵无忌的面前。
与此同时,杨鸣趁机直取赵壑的丹田,此举是要废掉他的修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赵家族长的面前,在所有泰和城头面人物的面前。
“你们非要阻我么?”
那四道身影,正是岩啸大长老、庄铭大师、公羊疏行长和王莽族长。
“这是生死决斗,你,不能插手,否则……”
“难道你忘了府主的话了么?”
“你们!”
赵无忌脸色铁青,沉得都可以拧出水来,站在主席台边缘,怔怔地看着四人,虎躯颤抖,双目怒火直冒。
“呃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壑儿!”
“你们给我滚开”
赵无忌起阻止已是太晚,想要对杨鸣动手,却是被岩啸大长等人阻止。
“走开,我要杀了这小子!”
赵无忌俯下身子,查看了一下赵壑的状况,对杨鸣怒目而视。
杨鸣对岩啸大长老等人摇了摇头,扒拉开他们,走到赵无忌面前,他反而一怔,没想到杨鸣会有这种动作,却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不敢动手。
“赵家主,这擂台是谁摆下的?”
杨鸣平淡地问了一句,赵无忌一时语窒。
“赵壑要对我下杀手的时候,你,在哪里?”
赵无忌自知理亏更是无话可说,看台上的人早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赵壑处处杀招,我只是废了他的修为,没取他的性命,谁更狠?”
一连几个问题,赵无忌虽怒火不减,却无言以对。
“赵壑说我废他表老的修为,你又是否知道,事出必有因,他的表弟,也就是钱贵,在修炼楼二楼,仗着赵壑的名声,想要抢夺我朋友的静室,却被我赶走。”
“趁我不在,纠众前来,足足轰了静室门三天,害我朋友差点走火入魔,你说,他,该不该废?”
“哇,原来如此,还有这种事?”
“那是活该他如此。”
“他是咎由自取。”
“你为他报仇是假,不过是因为我没给你面子,只是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处处找茬,才有了今天的约战。”
到此时,杨鸣才把事情的始末交待清楚,就连赵无忌也是哑口无言。
“至于赵锐之死,你怎么不说说,他对其他世族的子弟做了什么?要不要我当众说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