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潼端坐在沙螳螂兽的头顶,如同指挥若定、运筹帷幄的大将军,指点沙螳螂兽的前进方向,当然,只是她说,由杨鸣来发号施令,毕竟操控它们的还是杨鸣。
“喂,你到底认不认得路啊?我怎么感觉你是在瞎指挥?忽左忽右的?”
跑了两个时辰,按杨鸣的理解,应该该到了才对,可是沙螳螂兽还是漫无目的似的一路狂奔,人最迷茫的是不知道目标在哪儿。
“慌什么?荒玛族禁地可不是谁都知道在哪儿的,那是位于荒玛族领地西南方的一座荒山里,但具体位置却只有嫡系的子弟才知道。”
戏潼随意地瞟了一眼杨鸣,没好气地吐了一句,脸上浮现出一丝傲然,。
“呃——好吧,希望你没坑我!”
终于又过了两个多时辰,众人来到一座远看寸草不生,近看生满寸草,不对,巨木的荒山,进入荒山之后,是一片茂密的原始丛林,这里人迹罕至,别说人影,连气息也感觉不到,由于荒玛古城的影响,连妖兽的气息也感觉不到。
“对了,丫头,为什么这种荒郊野岭也不会出现妖兽?”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长这么大,我就见过沙螳螂兽,真正接触还是你召唤出来那些。”
“难道没别的妖兽么?不是说荒玛古城的深处有一头业火红塔莲么?”
轰!
啪!
“你找死啊!”
“什么情况?你为什么突然攻击我?”
杨鸣一脸错愕,连退几步。
“哼!还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荒玛族人,要是有其他人听到了,非把你宰了不可!”
戏潼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其他人,才松了口气,就连梅伶也是一脸惊骇,小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水灵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杨鸣看。
“那么大反应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
杨鸣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一脸懵地看着杨人。
“唉!这事应该怪我,没把事情的全部告诉你!”
戏潼摇了摇头,表示错不在杨鸣,却有些言不由衷。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严重?呵,确实挺严重的。”
戏潼干笑一声,继续说道——
“你知道核心地带禁地里封印的是什么魔物么?”
“啥?你又没告诉我,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荒玛族人,嘶——该不会……”
杨鸣满脸无辜,莫名就跟着戏潼来阻止什么,确切是什么,戏潼了没说,杨鸣也不好问,说句难听点,什么时候被卖了,他也不知道,说及此,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就是你说的‘该不会’,现在你知道那些人想要放出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吧?”
一抹凝重之色从戏潼的稚脸上划过,杨鸣看她不再想多说什么,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喂!死丫头,还要多久时间啊?你不是说半天的么?半天前我们就到这荒山外了,怎么还没有到?”
杨鸣一开始听戏潼说以他们的脚程半天就到,没想到她指的脚程是把沙螳螂兽计算在内,而且到达的并非禁地,而是禁地所在的荒山,不说杨鸣,就连梅伶都郁闷得要死。
“荒山里面山路崎岖,参天巨木比比皆是,而且茂密无比,连沙螳螂兽都无法穿越,他们只好自己走,这一走,便又过了两个时辰。”
“急什么,前面就是了,再加把劲。”
戏潼虽然也是满脸疲惫,不过她却没有露出放弃的神色。
“这句话你说出不下八百遍了,可是,到了么?”
杨鸣两手一摊,大有再不到就回头走人的势头。
“到了!”
还没等杨鸣说完,戏潼便停了下来,四处摸索。
“到了?我怎么感觉不到有什么特别?”
杨鸣左看右看,四周跟先前经过的山林没什么区别,还是一望无尽的大树、巨石。
“公主,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梅伶弱弱地问了一句。
“戏潼并没有管两人,往山中走去,她突然停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没多久出现了另一翻令人吃惊的景象。”
嗡!
突然,华光四射,周围的景致发生了变化,山木、大树、巨石,就连猛烈的阳光都消失不见,随即,整个环境弥漫着怪异的气息,就连苍穹也变得压抑不少。
“哇咧咧,该不会是碰巧的吧?”
杨鸣吃了一惊,脸上挂着都是骇然,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该不会又被坑一次吧?
没过多久,众人面前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黄褐色石山,云山雾罩,看不到顶端,外围还有一道几乎眼不可见的光幕,杨鸣等人却无法进入,而且也发现这里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到来。
“这里的杂草都比我长得高,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还有没有别的入口?照理来说那人应该刚从禁地离开不久,应该会留下狠迹才对,怎么好像什么都没有?”
杨鸣蹲了下来,细心地查看了一遍禁地附近的状况,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这个入口,是只有族长嫡系代代相传的,我知道的时间也不是太长,是否有别的入口我也不肯定。”
戏潼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们山长水远,长途跋涉来到这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你该不会让我们到那根石柱上刻上‘到此一游’四个字就离开吧?”
“再说,你不是说我是在你们禁地附近的河边被你发现的么?我当时就纳闷,为什么大老远跑这里来。”
杨鸣指了指远处的两根石柱,有些生气地吐了一句。
“我!”
戏潼一时语塞,却不知如何反驳。
“我早就说过了,只有我父亲和婧琪婆婆才知道怎样打开,我父亲还是婧琪婆婆付授给他的开启方法。”
“再说了,当初我说来的时候,你不也是没反对么?现在倒是责怪起我来了。”
“而且,当时你在的禁地附近,只是荒玛族对外连结的传送出入口,没特别事也不允许随便靠近,我们就习惯地称之为禁地。”
戏潼转过身去,闷闷不乐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蹲在地上,双手托腮,不再理杨鸣。
“我…怪我喽?”
杨鸣也是一脸无奈,难道真是来看看就走么?他再次查看起来。
“公主,别灰心,办法总会有的。”
梅伶不愧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对戏潼的性情清楚得很,见她不开心,便很快凑了过去安慰起来。
“咦?石柱?”
杨鸣往那两根巨大的石柱走了过去,明显感觉到靠近它们时,透出的诡异气息,对其他人来说,应该是有排斥作用才对,因为刚才他注意到戏潼曾经也走到这里来,却被迫退了回去,当她看到杨鸣走过去时,也是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研究了好一阵子,巨大的石柱足有十丈高,外表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古老符文,虽然黯淡无光,却并不影响它给人带来的压迫之感,偶然之间发现一个熟悉的图案,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嘶——魇,这个六角星的图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看过?”
杨鸣眼睁睁地盯着那个图案,若有所思地抚着下颚,呆呆地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变化。
“回少爷,你还记得幽梦幻境么?”
“幽梦幻境?你突然提它做什么?我在那里可没少受罪。”
一个梦做了十年,想起来杨鸣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让你想起不好的经历了,不过我说的不是那个幻境本身,而是那套卷轴,确切的说是那套卷轴所化之物。”
“嘶——你说起来…这柱子上的图案看起来…啊!对了,是六芒星钥!”
经魇提醒,杨鸣眼前一亮,才记起来那是六芒星钥的外形。
“知道你怎么不早说?拐弯抹角的,还好我聪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