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里的路程,或许是有些心急,日出时出发的埃何舞竟在太阳正当空时赶到了家族后方的位置,不过这一路上未曾停歇的高速飞行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吹了五个小时的疾风再加上对元气的持续控制,埃何舞现在已经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落在地面上轻抚了一下有些痛的额头,埃何舞走进山洞之中。
这处山洞的入口并不大仅够一个人穿行其中,一般人见到这近乎于“缝隙”的洞口很难想象里面居然会有偌大的空间,而更不可思议的是这里是整个山洞最大的一个洞口,剩下的两个洞口仅比腰身大上一圈,虽然小但却足以让人进出,算是非常隐蔽的出入口。
山洞狭细的通道里并没有照明的火把,一切就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样,不过刚走了没多远埃何舞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刚才经过的两个暗哨点竟然都没有人看守!
加快脚步,进入贝亚特家族真正的藏身处后埃何舞却是一愣。
燃烧的火把已经熄灭,一些并不是那么重要的物品和临时制作的家具凌乱地摆放在各处,整个山洞内没有丝毫的生气。
“难道是…不可能,一定是他们提前转移了,如果真的是被围剿了的话这里应该会有战斗痕迹的而且也不会收拾得这么干净。”
家族主体的转移有些出乎于埃何舞的意料,看来这边也有人发觉到了多米尼克的异常,毕竟埃罗翰曾在这方面提醒过她,这样后方的转移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以他们几人的智商一定在这山洞内留下有关于去向的信息,果不其然,那张原本用来给众人解释行动的粗糙地图并没有被收走,地图上还残留着之前数次行动留下的笔画和圈点。
在地图上找到了这里的位置,埃何舞在距离山洞不到百里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用木炭画的小黑圈,黑圈上还有几条线连接到其它地方。
“这里…”如果不是对于这幅地图十分熟悉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看似寻常的黑圈,因为地图上已经有过多次的圈画,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这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画上去的,但埃何舞肯定在自己离开前这副地图上并没有这个黑圈——它与之前的几次行动并没有什么关系。
。。。
“转移到这里之后一切又都要重新布置,而且这潮湿的地洞哪里有那处山洞住着舒服?”
丝诺嘴上虽然抱怨着但手上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虽然现在众人对于住宿条件并没有太大的要求,但尽可能地把住处弄得舒服些总是好的。
埃罗翰放下手中的小刀将用木头和藤蔓绑制的框架扶正,用手晃了晃测试了下它是否足够坚固。
“以防万一吗,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之前的推断并没有出错。”
“多米尼克真的背叛了我们吗?”丝诺撇了撇嘴,在决策层的几人中她和多米尼克最为熟悉,两人的关系虽说未好到什么程度但“多米尼克是叛徒”的推断也让她有些不太舒服。
“还是那几个问题,他为什么要违反规定离开后方?他为什么不在离开前告知我们而是留下了一封亲笔信?不管是因为什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做出最坏的打算。”
“更何况最近这些天附近的几个镇子人员流动确实都有异常。”
“但我们留下的那份地图多米尼克也应该能够看懂啊,如果他找到了这里…”
“那更好,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如果他把这里的位置告诉那几个家族的话附近的人员流动一定会再次出现异常,虽然这有些冒险…”
埃罗翰轻皱了下眉头“不过如果离开山洞太远的话埃何舞他们就很难再找到我们了,因为我们并没有能力在地图上标注出一个我们未曾探知清楚的地方。”
“时间会给出答案,如果多米尼克真的没有问题的话山洞那里也不会暴露,到时候我们搬回去就是,毕竟那里的环境的确要好很多。”一个比两人大了很多的女子揉了揉眼角放下手中的地图说道。
“怎么样冰姨,想出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吗?”
埃冰摇了摇头“再等些时日吧,现在我们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与其盲目地做出决定不如再等一等。”
“另外,你们这么叫让我感觉怪怪的,还是叫我埃冰吧。”
实际上每一次埃何舞外出行动后埃冰都会悄悄地接过她的职责,一方面是作为母亲的她希望当自己的女儿归来时面对一个更好的局面,另一方面,一个领头人总是外出参与到具体行动中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现在还是一片和睦的景象,但不排除时间久了就会有人心生歹意,在埃何舞不在后方的这段时间需要有人来维持她的威信。
更重要的是埃冰的大局观和安排的细腻程度是包括埃何舞在内的几人不可比拟的,毕竟她年纪更大经验更多,还拥有一个总被人忽略的身份——作为中原埃家的遗珠,她曾经所接受过的教育远不是北地的几个年轻人可以相比的。
“外面怎么这么乱?”
“我去看看。”虽然埃冰让他们直呼其名即可,但埃罗翰仍是以小辈的身份自居,称呼是一回事辈分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现在是有能力者居上。
地洞本就不大又是相互连通的,埃罗翰还没来得及“去”就得到了答案。
见到和离开时没有太大区别的族人们,埃何舞终于露出了笑脸,她也感受到有的时候“不缺少”也是一种幸福。
似乎是埃何舞回来得有些太早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过埃冰像是想到了什么跟埃罗翰说了一声后拉起丝诺走进之前安排好的一处独立小空间。
“埃何舞,你回来得正好,走,我们有点事需要商量一下。”说罢埃罗翰拉着埃何舞在这她陌生的地洞中穿行起来,有些事情是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个相对独立的地方是他们讨论事情必要的条件。
这是一处比外面小得多的地洞,不过丈余见方的大小放下一张桌子后就显得有些局促。
“小舞。”
“母亲。”埃何舞一笑,埃冰这段时间“悄悄”的行为根本就瞒不过她,不过真正在这种情况下相遇又是另一种感受。
埃冰点了下头“长话短说,你那边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听到埃冰的话埃何舞原本回到后方的喜悦瞬间消失,笑脸也逐渐严肃起来。
“我们的行动失败了,镇子内外全都是曾格家的埋伏,现在幸存的人员不超过半数,塞瑞斯正带着剩下的人试图回到这里,我负责传信就先一步回来了。”
“另外多米尼克去了前线但又在出事后失踪了,我们怀疑…他是叛徒。”
出乎于埃何舞的意料,当她说完这些话后几人并没有露出太过意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