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计都罗睺祭练龙门后的第三万六千个年头,罗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都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不死。”计都没有搭话,而是专心祭练起了诛仙四剑和阵图,这么多年,自从发现鸿钧的生命气息没有得到明显的减弱之后,他就和罗睺分工,罗睺继续催动龙门,而计都转而祭练起了诛仙阵图和四剑。
“成了。”计都和罗睺站了起来,将诛仙阵图和四剑收起,看见了其中的龙门和一枚闪烁着道纹的巨卵。“这是怎么回事。”罗睺还忙着发问呢,计都已经催动着诛仙剑阵杀了上去。
只听见一阵猖狂至极的大笑声自卵内传出,“哈哈,计都罗睺,没想到吧,我反倒借这龙门的力量将造化玉碟炼化,如今我已是成道之身,尔等受死吧。”
霎时间,巨卵破碎,一头浑身闪烁着道蕴的玉色巨龙飞腾而出,一口龙息就将计都罗睺护身的黑色莲花击破。这黑色莲花却也是来历不凡,那混沌青莲开天之后便已枯萎,留下的三枚莲子之一孵化而出,不料却是当面之下便被破碎。计都罗睺大骇转身就逃,化作巨鸟妄图远遁。
鸿钧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只见他龙身轻摆,不过转瞬就到了计都罗睺身前。“计都罗睺,今日便是尔等殒命之时。”鸿钧的龙目之中不带半点情感。“正是如此。”却不是计都罗睺的回话而是四个方向传来的四个相同的声音,却是祖龙始凤初凰和元吼四个。
“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是都死了吗?”罗睺这个看不清状况的蠢货又开始发问。“今日,便是为了全当年吾未能竟之全功,所有参与了当年之事的混沌生灵都得死。”四灵发出的声音别无二致,终于让鸿钧和计都罗睺都想起来了这到底是谁。“天渊,居然是你,你做了什么。”计都率先问道。
“不过是把这几个家伙炼化成了吾之身外化身,仅此而已。”四灵回答道。“不过是几个身外化身而已,也配杀我,天渊你想的太过容易了吧。”鸿钧讽刺道。“能不能杀的了,还得手底下见真章。”计都罗睺还是选择了先下手为强,催动诛仙四剑就朝着元吼杀去。
四方封绝天地黯灭屠灵阵,这是天渊专门为四灵化身准备的阵法,只见元吼催动九宝玉如意,始凤初凰催动凤箭凰弓,祖龙催动重新打造的化龙池,大阵一起,神光一刷,计都罗睺的命魂顷刻消散,徒留一具鸟尸从高空落下。
“不错的威力,能让我感到威胁,但是还不够。”鸿钧看着极远处的万妖祖城说道。“仅仅只是这样的阵法,可是杀不了一个已经成道的圣灵。”鸿钧突然激动了起来,庞大的身躯缓缓扭动,光是威压就让四灵的身躯缓缓颤抖。
“不用担心,四灵杀不了你,我也没打算杀你,你的命还有用。”天渊的声音自四灵身躯中传来。“你的命自有父亲来取。”
鸿钧还没来得及反应,四灵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眼前的天地变得白茫茫一片,而这天地间唯见一道身披白底彩纹道袍的道士坐在远处。“老师,你要杀我吗?”鸿钧恢复道躯形态,走到苍茫跟前坐下来。“是也不是。”苍茫答道。“何为是何为不是?”“今日之后你非是你,故曰是,今日之后鸿钧依旧,故曰不是。”
“那么老师,为何要如此?”“你的道和天渊的道有了碰撞,必须有所取舍。”“那为何舍我不舍他?”“因为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是,我既是杀你也是救你,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老师我不服,这道不给的,难道就不能争取吗?争取没有错,不这么做就永远见不到大道的真实,所以我还想争争看,可以吗?”
“你能毁掉大道吗?”苍茫突然问道。鸿钧不解,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看清已属侥幸,谈何能够毁灭。”“但是他能,你还要争吗?”鸿钧面色一滞,颓然道:“那不争也罢,一切但听老师吩咐。”
没人知道苍茫究竟说了些什么,但那一日鸿钧合道天地,于天外天立紫霄宫,无数生灵皆仰望,而一栋原木的十二层木楼也开始在世间游离,一个名叫墟狱的传说也在天地之间流传。
说回鸿钧合道天地,天外天自动形成紫霄宫供圣灵居住,无数生灵具皆有了感知,而其中最强的那些,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来到了紫霄宫外。
来的最快的就是三清,终究是盘古元神所化,加之都在天上长期远游故而来的最快,刚进正殿就看到一道人背对正门,身后摆着九个玉蒲团,九个草蒲团。三清正待开口询问,却发现不能言语,当下明白必是圣灵无疑,连忙上前坐到玉蒲团上,而后联袂而至的却是红云老祖和镇元子,也坐上了玉蒲团,再然后却是人首蛇身的女娲伏羲兄妹,刚要坐下,伏羲身下的玉蒲团联同另外两个玉蒲团一起飞出了紫霄宫,伏羲也是一愣,笑了笑拒绝了要给他让座的女娲,坐到了草蒲团上。
而后帝俊东皇鲲鹏都到了,看到此景皱了皱眉也就坐上了草蒲团,后土来的很晚,主要是想要劝说其他祖巫一起来。反倒是来的最晚的接引和准提两个,看到只能坐草蒲团,准提竟是开始撒泼打滚了起来,红云和镇元子两个老好人就起来让座了,那两个家伙却是坐上了玉蒲团。本来人来的差不多了,道人正准备转身开讲。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就迈进了门。
道人也不做声,待最后才来的两人落座以后,转了过身来,说道:“吾名鸿钧,今朝得证大道,故而开宫讲学,以期大道之上,吾道不孤。”说罢,便开始了讲学,只说地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在座诸位无不沉醉其中,唯有那道小小的身影不同,只是不知为何除了鸿钧其他人都仿佛没有看到这个小小的身影一般,反倒是对最后来的冥河老祖白了一眼。
这一讲就是三年,三年后异象消失,鸿钧宣布百年之后第二次开讲,让他们自行散去,在座的都执弟子礼拜退,才发现蒲团已经不见了。各有各的心思,此处暂且不表,且说回到个人的的际遇,三清也不远走反倒是在昆仑山上开辟洞府,西方的两位却是回了西方,红云老祖依旧居无定所,伏羲女娲也在天外天结了一处道场,镇元子依旧回五庄观照看自己的立足之本人参果,帝俊东皇还有鲲鹏却是回了万妖城拉了一票人出来想要抢夺天地间的大气运。
后土回了巫族因为她发现鸿钧讲授的元神道根本就不适合巫族,想要和祖巫们商量解决的方法。冥河却没有回血海,反到是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和那个名叫墟狱的存在交流。
冥河看着眼前这个不到三尺高的小童,面露异色:“阁下是哪方大能,为何做童子状诓我来此。”“我可不是什么大能,我名墟狱,无名之辈而已。”墟狱露出了专属于小童的可爱笑容。“若阁下当真是无名之辈,又怎会,能让我在不知不觉之间被诱入此地。”
“那个鸿钧你以前不也是没有见过吗?他还不是照样得道成圣,我只说我是无名之辈,可没说我是个弱小的生灵。”墟狱站在冥河面前,淡淡的说道。说来也怪,明明墟狱矮小,冥河要更加高大一点,但是莫名的冥河对其生出一种仰视的感觉。
“我已知晓阁下的确强大,敢问找我有何事。”“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一件事情,玉蒲团和草蒲团关系到成圣之机。”
“什么?”冥河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惊愕到不能自已,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成圣这等大事,却不能只听信阁下的一面之辞,待到下次开讲,我自会问清老师蒲团原委。”
墟狱却是轻蔑一笑,即便如此不改其可爱之外表:“你若问他,他却是不会如实回答,他现在合道天地,在大道压胜之下,若是跟你们说实话却是会对新诞生的天道产生不确定的影响。”“嗯,此话怎讲?”冥河求教道。
“玉蒲团本来有九个,代表着九位天道圣人的位置,得之证混元道果得享无极法力,而草蒲团只代表混元道果,只能成就准圣道果。”墟狱开门见山地道。“不对,玉蒲团只有六个何来九个?”冥河反问道。“天道已成,鸿钧虽身合天道,但他并不是天道,天道自然也不可能将圣人之位只提供给他,剩下的三个确是要天道自己来选。”墟狱自然而然地回答道。
“既是如此阁下为何不至紫霄宫,去取那玉蒲团得一个成圣之机。”冥河语气之中有些不客气,觉得墟狱的话中漏洞极多。“这样证就的圣人,不过是天道的走狗罢了,即便从天道处的来再多也挣脱不了天道束缚,我要做的是证就大道,这天地格局太小了。”
墟狱这次的话语可以说是赤裸裸的不屑了。冥河闻言不过一笑,语气也更硬了些,心想我听道之后隐隐感觉到了成圣之机,想必离圣人也不远了,这厮听语气虽狂,却也未能证道,我又有血海在,乃是不死之身,不必对他如此客气:“你倒是口气不小,张口就要得证大道,却不见为何鸿钧抢在了你的前面。”
墟狱见他语出讥讽,摇了摇头笑道:“你只知他成圣在前,却不知他本是混沌生灵,比之你我先到世间多少年,混沌年间大道近在咫尺,加之混沌生灵生来便有无极法力,强者甚至于还有道果雏形,鸿钧本就是混沌生灵之中的佼佼者,又夺得盘古的造化玉碟,先我一步得证大道却也不足为奇。”
冥河很是惊讶:“你为何对这些知道的如此详细,难道你也是混沌生灵?”“自然不是,我诞生的时间同样是在盘古死后。这点上,你和我是同样的。”冥河没有反驳,虽然他号称是诞生于盘古开天辟地时诞生的天地之间第一缕至秽之气,但是有了意识开始修炼却也是盘古死后的事了。
“但是想要成就大道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现在天道已立,大道既隐。”墟狱接着说道。“那要怎样才能证就大道呢?”冥河忍不住问道。“简单,推翻新天道,便能再见大道。”墟狱一字一句地说道。
“哈哈哈,你这个说法却是等同于放屁,要推翻新天道就得打败鸿钧,不打败鸿钧就证不得大道,不证就大道就打不过鸿钧,说来何用。”
“是谁说不证大道就打不过鸿钧,再说推翻天道可不是推翻鸿钧。”墟狱轻笑着说道。“哦,那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冥河大大咧咧的说。“我自有法子,但是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墟狱极其轻蔑地说道,还不忘笑得更加灿烂。
“你是在找死,敢戏弄本座。”冥河的眼神瞬间变得杀气腾腾,本来他就不是个什么良善之辈,血海之主的本性就是暴躁嗜杀,那受得了这个气。
墟狱却是半点不惧,迎着冥河分离出来的血神子就上了,冥河大喜,这血神子本来没有什么战力就是靠着自爆杀敌,墟狱要是不靠近只靠远程道法对轰,冥河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既然是主动靠近那就好办了。
冥河也不犹豫一连引爆了靠的最近的十七个血神子,直炸的空间都有些扭曲了有些从新分崩地水火风的征兆。冥河正得意时,心想你就算不死也得交代几件护身法宝在这儿,墟狱毫发无伤的从爆炸的血雾之中走出,身躯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之感。
“这就是你的《血神经》吗?不过如此。”墟狱不疾不徐,却离冥河越来越近,即便是冥河正在暴退也无济于事。“既然如此,也接我一招。”墟狱小手一招,身后冒出一个黑咕隆咚的洞,一条紫黑色的锁链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向了冥河,冥河本想施展血遁逃离,刚有这个念头,锁链就已经把他困得结结实实的,连化身血海都做不到,这锁链竟是有锁灵的功效。
“这怎么可能?你要是没有圣人修为,怎会如此轻易地就能将我擒住。”冥河慌乱了一阵子也就冷静了下来,毕竟只要血海没有枯竭,他就算是死在了这里,也能能在血海之中复生。“我明白了不过是仰仗法宝而已,要是我有这样的法宝岂不是圣人之下无敌手。”冥河自说自话地道。墟狱也不解释,反倒是问道:“你想要证道吗?要是想的话我给你个机会,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自己都没证道,也敢用这种东西诱惑本座。”冥河还是不屑一顾,心中却是另有打算。墟狱一眼就看出来了冥河有何打算:“你不会想要去截杀有玉蒲团的人吧?”“你怎么知道”冥河大惊。“你是血海化身,自当以杀证道,你的想法,我自然能够猜到。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墟狱说道。
“为何,我杀不得你,还杀不得其他人了吗?”冥河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自信。“先说说三清你应该知道吧,他们三个形影不离,你打得过吗?再次西方那两位同样如此,女娲虽然不善搏杀,但是伏羲先天灵觉异于常人更本就不会被你找到,你能杀得了谁?”墟狱分析道。冥河一时哑然,却也没有办法反驳,毕竟洪荒虽大,但是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彼此虽不熟悉却也有所耳闻,知道墟狱所言句句属实。
“那么你的方法是什么呢?条件又是什么?先说说看,我再考虑答不答应。”冥河动摇了,有些意动于墟狱的说法。“我的方法也简单,不是还有三个玉蒲团吗?我知道天道会把剩下的三个分别交给最为兴盛之种族,最为有益于天道之教派,和世间最为强大之个体。我们要做的就是打前两个的主意。”墟狱把途径说了一遍。“为何不争最后一个。”冥河皱了皱眉。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争最后一个。”墟狱翻了翻白眼。冥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么具体应该怎么做呢?我自血海之中诞生,并无同族,更不知教派为何物。”墟狱将锁链收回黑洞之中说道:“所谓教派便是一群奉行同一大道的生灵谓之教派,至于你说的没有同族的问题,我也能解决。”
墟狱一挥手从黑洞之中跳出一块玉简,递给冥河“上面记载着创造种族和立教的所有事由,你且拿去。”冥河将信将疑的结果玉简,命魂之力往里一探,立马被其中的种种手段所折服。收回命魂之力,对着墟狱施礼道:“多谢老师传道之恩。”“不必如此多礼,我也是有所求的。”墟狱也不矫情。“老师但说无妨。”冥河显得很是恭敬和刚才截然相反。
“我要求也不多,你且伸手过来。”冥河也不在意,果断伸手出去。墟狱在冥河手中划下了一个复杂的图案,然后点点头:“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走了,想要联系我,轻叩掌间的符文三下就行了。”
说罢也不见其动作,就不见了踪影。冥河看了看掌中符文,目光闪烁,架起血色云彩就回了血海,一回到血海立马崩碎了身躯,然后自血海中从新走出来了一个新的冥河,满意地看着掌心中空无一物的肌肤。就在他开始在血海中筑起法坛创造生命,却不知自己的掌心上一道紫黑色的锁链图样一闪而逝,而血海最深处一道紫黑色的锁链就这样缓缓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