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我对于白泽就不那么客气了,在白泽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之后,他我所做的事情是令仓颉和白泽都没有想到的,只见他我直接就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出现在了白泽的眼前,一只手提起了白泽的脖子。
将白泽整个身体,都提得悬空而起,虽然他我这样做其实是没办法对作为准圣的白泽照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无疑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能够震慑住人的好手段,让被提住脖子的白泽连声高呼:
“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本来白泽单纯只是被制住脖子的话,也不至于如此慌乱,但是他在被他我制住的同时,他就同时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修为,甚至道果,全都被不知名的力量封印了起来。
这对于任何一个修士都是不可能会冷静接受的情况,更别说作为一个修炼了不知道多年月的妖圣白泽了,越是强大的修士,在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修为之后,表现出来的,就越是脆弱。
这点对于生来就是强者的白泽而言就更是如此了,他根本就没有体会过失去力量修为之后的感觉,所以立马就失去了分寸,开始慌张起来了,毕竟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说不上有什么好的地方。
放倒是把白泽内中之中最脆弱的一面全都给暴露出来了,没有精神失常就已经算是白泽养气的功夫到家了,就连仓颉也是被他我的这个举动给吓了一大跳,连说道:“大人,咱们还是好好说话,先把白泽放下来。
咱们还需要他给轩辕陛下进献《精怪真灵图》,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了,再怎么说白泽虽然说话有些问题,但是也不是什么大的罪过,咱们也犯不着这么严肃地对待他,还是放下来好好谈谈吧。”
不过看样子仓颉的话并不怎么好使,他我根本就没听仓颉的建议,而是自顾自地对白泽说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我要做的事情,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实话告诉你,妖族已经是没救了,除非本尊或者墟狱愿意插上一手,不然的话,凡间的这些妖族最后迎来的只能是彻底毁灭于历史当中,虽然能够苟延撑过浩劫,却也没有多少年月留给他们了。”
他我此言一出,仓颉和白泽皆是万分惊愕,他们怎么想不到,天渊大人居然早就给妖族判下了死刑,仓颉张口就问道:“怎么可能呢?浩劫不是不会怎么波及到凡间的吗?为什么妖族放倒是会灭亡。
这和大人告诉我的不一样,只要大人能够将来犯之敌全部拒之于天外的话,妖族又怎么还有可能被灭族呢?难道那场浩劫还有些什么我所不了解的事情吗?为什么浩劫之后,妖族反倒是没有在的可能了?”
仓颉实在是不愿意相信,妖族会有被毁灭的那一天,即便这话是从他最信赖的天渊的一部分他我口中说出来的,仓颉也本能地不愿意去相信,毕竟他对妖族的感情并没有被无尽的轮回给磨灭干净。
只是很可惜的是,纵使仓颉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改变不了这是从他我口中说出来的,天渊对于将来的预见,而白泽就更加不用说了,他已经被他我的这一番话,吓得魂不守舍了,甚至于不在意自己还被他我抓着。
但是仓颉毕竟是仓颉,作为鲲鹏的转世,天渊亲手教出来的学生,心神上的晃动只是一时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再一次平静了下来,就如同古井无波一般,再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
倒不是仓颉故作深沉,非得表现成这个样子,而是他在经历这么不少的事后,实在是有些信不过天渊的他我了,开始下意识的就在他我面前掩盖起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然也许自己也会出现在他我的算计里。
没错仓颉就是觉得他我在做什么算计,他我的性格和天渊大人一点都不像,反倒是和墟狱有不少相似的地方,所以仓颉不得不防备这一手,虽然他不介意为天渊付出些什么,但是他介意被他我算计。
虽然仓颉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但是他也没有着急进一步地去找他我套话,因为他知道他我不可能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不吭声了,这样子除了吓唬白泽,可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所以仓颉很清楚,他我是一定还有后续的话要说的,不然他先前所说的那一番话就毫无意义了,仓颉可不觉得,他我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那不是纯粹的浪费时间吗,任何一个思路清晰的生灵都不会这么做。
果然,不出仓颉所料,天渊他我很快就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跟白泽说起来了:“虽然浩劫之后的事,我现在还看不清楚,但是本尊已经大致有一些感知了,所以不要觉得这只是我在骗你,懂吗?
浩劫虽然恐怖,但是它本身对于种族存亡而言的话,造不成什么威胁,可怕的是发生在浩劫之后的那些事,不过这些本尊也不敢轻易断言,所以我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能够佐证这一点。
不过反正大家都是修士,完全可以走一步看一步,你们到了那一天就能明白我究竟说的是不是实话。至于现在我们还是来好好的算一算,你刚才对我出言不逊这件事吧,帝妖的名讳可不是你有资格侮辱的。”
说前面的那些话的时候,他我还算是正常,可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我的整张脸一下就变得狰狞了起来,一片片的黑色鳞甲都已经浮现在了他的脸上,就连嘴都有些往前突出,牙齿也锋利了不少。
他我的整个脑袋都有些龙化的迹象,仓颉一看就知道他我这是在恐吓白泽,不过他很奇怪,这种单纯的从外貌上的改变,能吓得住白泽这位妖族准圣吗,要知道妖族可是什么奇形怪状的家伙都有。
所以仓颉对于他我居然想靠着龙化来吓唬白泽,这件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他我自己也知道靠样子唬人确实不靠谱,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靠样子就把白泽给吓住,他所以龙化纯粹是因为控制不住。
他我要对白泽使用的是,从天渊本尊那里得来的血脉秘法:极尽龙瞳,这是神通中的一个小门类,瞳术,也是天渊当初用来监察万界的手段,不过这极尽龙瞳还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对于生灵的绝对威压。
除非能够在生灵层次上高过天渊的原身,不然的话都会不由自主地臣服于这股子威压之下,虽说他我用起来肯定是远不如天渊本尊的,但是对于只有着普通准圣境界的白泽而言的话,却是没有半点抵抗力。
内中的原因也很简单,哪怕只是这天渊斩出来的他我的九分之一,也是足足达到了圣人的境界,不得不说天渊的强大,已经超出了其他除了墟狱之外的任何存在的想象空间了,半步超脱毫不为过。
要不是苍茫的禁制,或许天渊已经超脱了也说不定,毕竟那禁制对于修炼而言的话,其实是有着抑制作用的,如果任由天渊在浩劫来临之前,就超脱的话,仅仅只是那股超脱的余波,就足以毁灭掉这个世界。
并且有可能会对大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所以一直以来天渊其实都是在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过早突破,而是要等到万界合为一处的时候,大道变得最为强大能抗住自己突破的余威,才会着手超脱一事。
其实天渊斩下他我,同样也是在拖延自己超脱的时间,将力量分化之后就没那么容易超脱了,不然以天渊自身修习的《妖斗天渊经》简单的自行运转,也会让天渊控制不住自己超脱的步伐。
所以无论是单单只是为了盘古能顺利复活,还是为了能够尽可能少地波及到其他不相关的生灵,天渊都会这么做,一直拖到所有世界融合的时候,才真正开始突破超脱之境,以免造成自己不希望看到的结局的。
但是天渊斩下他我也不单单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是真的有事要做,随着墟狱在凡间伸手的次数越来越多,天渊内心同样也是有着些许的不安,但是出于作为父亲,对于自己孩子的承诺不可能就这么毁掉。
天渊还是不打算直接就出手干预墟狱在人间谋划着的种种事情,所以才会选择了让被斩出来的他我到凡间来,布置一些属于自己的后手,以免将来浩劫来临的时候,处理不了一些意外情况。
虽说天渊对于能否度过浩劫,还是保持着绝对的信心,但是他要做的并不只是度过浩劫而已,复活盘古才是天渊的终极目的,而绝对的力量并不能百分百的保证这件事,所以他才会选择插手人间。
当然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天渊自己的谋划而已,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即便是和他一体两面的他我,其实知道的也有限,并不会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他我,也奈何不了墟狱。
为了稳妥起见,就连他我也只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关于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却是半点都不知道,他只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推演所吩咐的事情去做罢了,至于其他的他我根本就不会去思考。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在白泽面前会表现得如此暴戾了,既然是少思考免得给了墟狱可乘之机,,那就自然是万事都不过脑子,全凭自己内心深处的本能去做事,所以才会如此直接,近乎于凶残。
因为本来他我的性格当中就有一部分是被天渊斩下来的暴戾,所以只要是按照本能行事的话,自然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半点不意外的,而他我对仓颉那么客气也仅仅只是因为仓颉和天渊的关系很好,所以没有表现。
而对于白泽的话,显然是用不着这么客气了,毕竟他我已经是从白泽的言语之中听出来了很多的东西,对于这既不是十分信仰天渊,又在自己面前发牢骚的家伙,当然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他我是一点都不留手,连极尽龙瞳都用出来了,图的就是一个简单粗暴,至于什么精打细算,抱歉这可是墟狱的性子,他我可没有这种习惯,他想着的就是怎么快点吧天渊本尊交代的事情处理完了事。
所以他才会使出极尽龙瞳这门烙印在天渊血脉深处的秘术,但是毕竟他只是天渊的一部分,使用起来还是有着很多的限制,这才导致了他的脑袋开始有了龙化的迹象,看起来分外狰狞。
这极尽龙瞳不愧是天渊从苍茫身上降生出来就带着的秘术,那效果简直不要太好了,只见白泽原本因为知道了那些天渊关于将来的推测之后,显得十分无神的双眼,和已经完全变成了龙首的他我一对视。
看到了他我布满龙鳞的眼眶之中。那一对如同融金一般耀眼的金色双眸,完全不能自已地就从内心深处生出了一股念头:我必须臣附议他,这是任何一个生灵都应该做到的,听从他的一切言语。
这股念头之强,恐怕是他我现在让白泽自杀在他面前,白泽也不会有半点犹豫,而是果断的选择自爆自己的元神,当然了他我也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毕竟他是有事情要和白泽吩咐,而不是要杀他。
只见天渊他我张开了已经完全变化成了龙首的嘴巴,以一种几乎夸张的大小,吐出了之前仓颉交给他的《精怪真灵图》,这块无比巨大的玉石,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多了一丝血色之外。
他我就直接将这块玉石递给了,已经被他放下,但是却跪伏在他我身前的白泽,对他说道:“记得将这东西交给日后上山来的轩辕,做完之后你就去跟着仓颉吧,有什么其他吩咐,我会告诉你的。”
白泽也就恭恭敬敬地双手举过头顶,接住了那块虽然是从天渊嘴里吐出来,但是上面没有沾染上一滴口水的巨大玉石板,点头称是,而后恭谨地站了起来,退到了一旁侍立着,随时听候天渊他我的差遣。
这个时候,原本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我行事的仓颉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大人,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居然用这种强制行的手段,让白泽听从了我们的吩咐,这有些不太合乎因果吧。”
仓颉是真的觉得,他我这么做一点天渊大人的影子都没有在他的行为当中体现出来,感觉他我完全就是一个依仗着从天渊大人那里得来的力量和神通为所欲为一样,就连一个详细的打算可能都没有。
要是就这么进行下去的话,不知道天渊他我还要整出多少的幺蛾子出来,所以仓颉才不得不提醒一下,虽然他现在对于他我的映像可以说是已经坏到了极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依旧为天渊着想。
在仓颉看来,要是一直按照他我的方式来处理凡间的事,恐怕天渊大人交代的那些想要做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为了避免将来出现任何不必要的麻烦,仓颉有必要提前就跟他我商量好。
而对于仓颉的诘问,他我却只是呵呵一笑,说道:“你只是看到了我使用力量和法术来做成自己做的事,却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对妖族又好处的,只有这种方式才能给妖族一个机会,在浩劫之后不至于灭绝。”
“此话怎讲?”仓颉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他我的思维跨度怎么就这么大呢?明明自己说的是他用不光彩的手段控制白泽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么一下就跨度到了妖族存亡的问题上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一下就又抓住了仓颉的软肋,因为他始终也是放不下妖族的,刚才天渊他我的一番话可以说是让仓颉也很是为妖族担忧了起来,现在又说能救上一救,由不得仓颉不上心。
他我显然也是知道仓颉会有这种反应的,也就不和仓颉卖关子了,直接说道:“这事也简单,那就是妖族是没什么希望能存活下去的,但是人族有啊,所以这法子就是让妖族和人族相互融合。
只要能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那么妖族就不会再真正面临灭族的风险了,对于妖族而言,只是这个种族的名字没有了,而血脉和精神却也依旧能够永存,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他我说得很直接,除了具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法子之外,仓颉已经明白了他我所说的这个能让妖族免于灭族的方法究竟是什么了,那就是跨种族通婚,让妖族彻底融入进人族成为人族的一部分。
虽然这法子确实是很有可操作性,但是仓颉却还是心有不甘,因为这样做的话妖族其实还是灭了,被人族融合之后的妖族,那还能叫妖族吗,这样子的延续真的能叫延续吗?仓颉根本就不相信。
恐怕后辈们都不会记得自己身上的妖族血脉吧,这样子的妖族已经连名存实亡都不如了,除了那稀薄的血脉,连能证明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不会有了,仓颉是决计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但是他我又怎么会在乎仓颉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他根本就不在乎,只是冰冷地说了一句:“这是他们当初自己选择的道路,出了万妖祖城,以后的事就全都要自己来处理了,这是规矩。
我现在已经算是破了这规矩了,要不是本尊说要看在你的面子上稍微帮衬一下妖族的话,我管他们去死啊,对于凡间的妖族,我实在是不愿意再投入任何一点精力,却只能换来不被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