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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战(一百零三)

洪荒三帝史 彼方太史公 5963 2024-07-11 14:23

  通天教主见了元始天尊,打个稽首行礼道:“道兄请了!”元始问道:“贤弟为何设此恶阵?这是何说?当时在你碧游宫共议‘封神榜’,当面弥封,立有三等: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浅薄,成其人道,仍随轮回之劫。此乃天地之生化也。

  成汤无道,气数当终;周室仁明,应运当兴,难道不知,反来阻逆姜尚,有背上天垂象。且当日‘封神榜’内应有三百六十五度,分有八部列宿群星,当有这三山五岳之人在数,贤弟为何出乎反乎,自取失信之愆。

  况此恶阵,立名便自可恶。只‘诛仙’二字,可是你我道家所为的事!且此剑立有‘诛’、‘戳’、‘陷’、‘绝’之名,亦非是你我道家所用之物。这是何说,你作此祸端?”通天教主却是回道:“道兄不必问我,你只问广成子,便知我的本心。”

  元始又问广成子道:“这事如何说?”广成子就把自己三谒碧游宫的事与元始说了一遍,倒也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如实说道,毕竟通天就在眼前,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通天教主却不是要听这些,对广成子道:

  “广成子,你曾骂我的教下不论是非,不分好歹,纵羽毛禽兽亦不择而教,一体同观。想吾师一教传三友,吾与羽毛禽兽相并;道兄难道与我不是一本相传?”

  元始闻言,却是指责通天教主道:“贤弟,你也莫怪广成子。其实,你门下胡为乱做,不知顺逆,一味恃强,人言兽行。况贤弟也不择是何根行,一意收留,致有彼此搬斗是非,令生灵涂炭。你心忍乎!”

  通天教主听元始这么说,就很不开心了,说道:“据道兄所说,只是你的门人有理,连骂我也是应该的?不念一门手足罢了。我已是摆了此阵,道兄就破吾此阵,便见高下。”元始见他摆开了阵势,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对通天说道:“你要我破此阵,这也不难,待吾自来见你此阵。”

  而后通天教主兜回坐下奎牛,进了阵法的戮仙门;众门人也随着师尊一起进去了。且看元始天尊如何进来破此阵。正是:截阐道德皆正果,方知两教不虚传。

  只见元始在九龙沉香辇上,扶住辇上的那把飞来椅,徐徐正行至阵法东震地,乃是诛仙门。只见门口上挂着一口宝剑,名曰诛仙剑。元始把辇一拍,命四方揭谛神撮起辇来,就见这辇的四脚生出有四枝金色莲花;花瓣上生出光华;光上又生出花,如此无尽,仿佛一方小世界。

  一时竟有有万朵金莲全都照在空中。元始则是坐在这万朵莲花当中,径直进了诛仙阵门来。通天教主见元始进来了,便发出一道掌心雷,震动诛仙门上的那一口诛仙剑,只见宝剑一愰,好生利害!

  虽然阵下的乃是玉清圣人元始天尊,却还是从他顶上飘飘落下一朵莲花来。元始进了诛仙门后,见里边又是一层,名为诛仙阙。元始却是不好进去,毕竟仅仅只是进门,就削了他一朵莲花,要是继续入内的话,纵使不会有身陨之恙,可要是太过狼狈,丢了面皮,也是不好看。

  于是元始从正东行至正南,又往上边走,到了正西,而后又转到在正北坎地上,将四处阵门都看了一遍之后。元始故作姿态,作一歌以笑之,歌曰:“好笑通天有厚颜,空将四剑挂中间。枉劳用尽心机术,独我纵横任往还。”

  却是不敢继续闯阵,只是在嘴皮子上做功夫,毕竟当初他们三个乃是天生的兄弟,这长幼顺序是生下来就定好的,要是自己这个做兄长的,主动承认自己不如弟弟,那多丢面子啊,元始这么一个好面子的,那会肯啊?

  但见元始依旧还从东门而出。早有众门人在阵外迎接他,等元始天尊上了芦篷之后。燃灯请问元始道:“老师!此阵中有何光景?”元始虽是知道燃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碍于墟狱的面子,却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得回道:“看不得。”

  南极仙翁问道:“老师既入阵中,今日如何不破了他的,让姜师弟好东行?”元始却是敷衍一番,说道:“古云:‘先师次长。’虽然吾掌此教,况有师长在前,岂可独自专擅?候大师兄来,自有道理。”却是不肯直言,自己根本就破不了通天的诛仙阵。

  元始天尊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得半空中传出一派仙乐之声,异香缥缈,板角青牛上坐一圣人,有玄都大法帅牵住此牛,飘飘落下来,不是太清圣人老子又是那个。元始天尊见师兄到了,连忙率领众门人前来迎接。怎见得老子利害,有诗为证:

  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未离母腹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

  元始接住老子之后,师兄弟二人携手上芦篷坐下,众门人皆是倒身下拜对老子行礼,而后侍立在两旁。老子问道:“通天贤弟摆此诛仙阵,反阻周兵,使姜尚不得东行,此是何意?吾因此来问他,看他有甚么言语对我。”

  元始回道:“今日贫道自专,先进他阵中走了一遭,未曾与他较量。”老子则是说:“你就破了他的罢了。他肯相从就罢;他若不肯相从,便将他拿上紫霄宫去见老师,看他如何讲。”但见二位教主坐在芦篷上,俱有庆云彩气上通于天,把整个界牌关都给照耀得通红。

  等到次日天明时分,通天教主传下法旨,令众门人排班出去,道:“大师兄也来了,看他今日如何讲?”多宝道人同众门人一齐击动了金钟玉磬,出得诛仙阵来,请老子出来答话。哪咤将此事报上篷来。少时,就见芦篷里香烟霭霭,瑞彩翩翩,老子骑着青牛下来了。

  怎见得,有诗为证: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仙音隔陇闻。辟地开天为教主,炉中炼出锦乾坤。

  老子到了阵前之后,通天教主对他打个稽首行礼道:“道兄请了。”老子问道:“贤弟,我与你三人共立‘封神榜’,乃是体上天应运劫数。你如何反阻周兵,使姜尚有违天命?”

  通天教主却是解释道:“道兄,你休要执一偏向。广成子三进碧游宫,面辱吾教,恶语詈骂,犯上不守规矩。昨日二兄坚意只向自己门徒,反灭我等手足,是何道理?今兄长不责自己弟子,反来怪我,此是何意?如若要我释怨,可将广成子送至碧游宫,等我发落,我便罢休;若是半字不肯,任凭长兄施为,各存二教本领,以决雌雄!”

  通天教主昨日才来的时候,还不是这等偏激,可是如今却是忽然就变了许多,却是因为截教之中,有人在他身边搬弄是非,而墟狱又火上浇油地以末法劫云遮了他的术算,与天人交感,这才导致了通天教主忽然变得暴躁起来。

  老子听他有些躁狂,眉头一皱,却是说道:“似你这等说话,反是不偏向的?你偏听门人背后之言,彻动无明之火,摆此恶阵,残害生灵;莫说广成子未必有此言语,便有,也罪不致此。你就动此念头,悔却初心,有逆天道,不守清规,有犯嗔痴之戒。

  你趁早听我之言,速速将此阵解释,回守碧游宫,改过前愆,尚可容你还掌截教;若不听我言,拿你去紫霄宫,见了师尊,将你贬入轮回,永不能再至碧游宫,那时悔之晚矣!”

  通天教主听罢老子,见他居然弃这么多年交情于不顾,还要威胁自己,只把须弥山都给气红了半边,一双法眼都是烟起,大怒叫道:“李聃!我和你一体同人,总掌二教,你如何这等欺灭我,偏心护短,一意遮饰,将我抢白,难道我不如你!吾已摆下此阵,断不与你罢休!你敢来破我此阵?”

  他却不知,自从当年玄都的真我化身回去之后,被青华半路截杀,将之改造了一番之后,以至于玄都差不多都成了墟狱事实上的傀儡,而这么多年以来老子和玄都朝夕相处,自然也是被墟狱给渗透的差不多了,所行之事,自然都会按照墟狱的算计去做。

  只见老子笑着答道:“有何难哉!你不可后悔!”正是:元始大道今舒展,方显玄都不二门。

  老子刚准备动身,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通天教主说道:“既然要破我阵,我先让你进此阵,运用停当,我再进来,毋令得你手慌脚乱。”通天道人闻言,大怒道:“任你进吾阵来,吾自有擒你之处!”

  放完狠话之后,通天教主兜转坐下奎牛,从陷仙门进阵去,在陷仙阙下,等候老子入阵。老子见他准备妥当了,就将坐下青牛顶上一拍,往西方兑地来;到了陷仙门下下面,又将青牛催动,只见青牛四足显出祥光白雾,紫气红云,腾腾而起。

  处置好坐骑之事后,老子又将法宝太极图抖开,化一座金桥,悬在上面,昂然深入陷仙门来。老子作歌,歌曰:“玄黄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为。五行兮在我掌握,大道兮渡进群迷。清静兮修成金塔,闲游兮曾出关西。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弥。”

  老子歌罢,径直入了诛仙阵来,通天教主见老子就这么昂然直入,全然不把这诛仙阵放在眼里的样子,心中自然是十分生气,把手中雷放出。只听得一声响亮,那雷法就震动了陷仙门上的宝剑。这宝剑一动,任你是人是仙都难逃首级落地的结局。

  老子见通天教主催动陷仙剑,却是大笑道:“通天贤弟,少得无礼,看吾扁拐!”说完,就以手中扁拐劈面打来。通天教主见老子进阵,如入无人之境,不觉已是被气得满面通红,遍身火发,将手中青萍剑火速忙迎。

  二人正战之间,老子又笑着问道:“你不明至道,何以管立教宗?”说完又一扁拐照脸打来。通天教主见他如此侮辱自己,大怒道:“你有何道术,敢逆诛我的门徒?此恨怎消!”将剑挡拐,二圣人战在诛仙阵内,不分上下,敌斗数番。正是:邪正逞胸中妙诀,水清处方显鱼龙。

  话说二位圣人战在陷仙门里,人人各自施威。战了方才半个时辰,只见陷仙门里的八卦台下,还有有许多的截教门人,一个个睁睛竖目,见那阵内四面八方雷鸣风吼、电光闪灼、雾气昏迷。怎见得,有赞为证:

  风气呼嚎,乾坤荡漾;雷声激烈,震动山川。电掣红绡,钻云飞火;雾迷日月,大地遮漫。风刮得沙尘掩面,雷惊得虎豹藏形,电闪得飞禽乱舞,雾迷得树木无踪。那风只搅得通天河波翻浪滚;那雷只震得界牌关地裂山崩;那电只闪得诛仙阵众仙迷眼;那雾只迷得芦篷下失了门人。

  这风真是推山转石松篁倒;这雷真是威风凛冽震人惊;这电真是流天照野金蛇走;这雾真是弥弥漫漫蔽九重。

  话说老子在陷仙门大战通天教主,见难以取胜,就在自己顶上现出一座天地玲珑玄黄宝塔悬在空中,那怕阵中再是雷鸣风吼,老子在这作为后天功德至宝的宝塔下面也是巍然不动。老子自思想道:“他只知仗他道术,不知守己修身,我也显一显玄都紫府手段与他的门人看看!”

  于是就见老子把坐下青牛一拎,跳出二人交战的圈子来;又把顶上鱼尾冠一推,只见顶上三道气散了出去,化为三清道人前来助战。老子又继续与通天教主来战。只听得正东方向上一声钟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骑白泽而来;手仗一口宝剑,大呼道:“李道兄!吾来助你一臂之力!”

  通天教主却是认不得这老师元气所化的道人,随声问道:“那道者是何人?”道者回道:“吾有诗为证:混元初判道为先,常有常无得自然。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年。”

  道人作罢诗后,方才说道:“吾乃上清道人是也。”通过姓名,上清道人就仗手中剑来取。通天教主却是不知上清道人到底出于何处,只是见他居然敢用自己的上清之名,知道必然是不是弱手,慌忙以手中青萍招架住他的剑。

  又只听得正南上又有钟响,也来了一位道者,戴着一顶如意冠,身穿淡黄八卦衣,骑天马而来;只见他一手执灵芝如意,大呼道:“李道兄!吾来佐你共伏通天道人!”也把天马一兜,仗着如意而打来。

  通天教主问道:“来者何人?”道人则是回道:“我也认不得,还称你做截教之主?听吾道来。诗曰:函关初出至昆仑,一统华夷属道门。我体本同天地老,须弥山倒性还存。吾乃玉清道人是也。”

  通天教主却是不知其故,心想:“自古至今,鸿钧一道传三友;上清、玉清不知从何教而来?”对于这个占了元始玉清道号的道人去也不敢小觑,只是这手中虽是招架,心中却甚是疑惑。

  通天正寻思未已,又听正北方向上又是一声玉磬响起,又来了一位道人,戴九霄冠,穿八宝万寿紫霞衣;一手执龙须扇,一手执三宝玉如意,骑地吼而来,大呼喊道:“李道兄!贫道来辅你共破陷仙阵也!”

  通天教主又见来了这一位苍颜鹤发的道人,心上不安,忙问道:“来者何人?”道人道:“你听我道来。诗曰:混沌从来不计年,鸿蒙剖处我居先。参同天地玄黄理,任你傍门望眼穿。吾乃太清道人是也。”

  而后四位天尊将通天教主团团围住,或上或下,或左或右,通天教主被四人围殴,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而截教门人见三位来的道人身上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光婵灿烂,映目射眼。

  截教之中有个长耳定光仙暗思想道:“好一个人教,来得毕竟正气!”深自羡慕老子神功。

  只是老子的这一气化三清之法,虽是玄妙非常,乃是他根据自己当年盘古元神分化自己三人的法子,自己逆向推演而出的一门妙法,但这三位三清道人,却只不过是元气所化而已,虽然有形有色,也有无极法力,能裹住了通天教主,却是不能伤他。

  毕竟没有三棵大道之树,自然也就导致了三清道人的攻击手段实在是不能和真正的圣人想提并论,不过是老子以气化分身之妙,迷惑通天教主而已,实质性的影响到是没有,可通天被劫云蒙蔽,竟不能识破。老子见自己一气将消,三清将要散去,便又在青牛上作诗一首,诗曰:

  “先天而老后天生,借李成形得姓名。曾拜鸿钧修道德,方知一气化三清。”

  老子作罢诗后,又只听的一声钟响,就不见了刚刚的那三位道人。通天教主心下愈加疑惑,不觉有些出神,被老子见机,给打了二三扁拐,虽是不曾受伤,却是颜面尽失。多宝道人见师父吃了亏,连忙在八卦台作歌而来。歌曰:“碧游宫内谈玄妙,岂忍吾师扁拐伤;只今舒展胸中术,且与师伯做一场!”

  歌罢,对着老子大呼道:“师伯!我来了!”好多宝道人!仗剑飞来直取。老子见多宝道人来战,却是不放在眼里,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就把扁拐架住多宝的剑,随后又取出风火蒲团祭起空中,命黄巾力士:“将此道人拿去,放在桃园,俟吾发落!”

  但见黄巾力士将风火蒲团把多宝道人卷将进去了。正是:从今弃邪归正道,他与西方却有缘。

  老子用风火蒲团把多宝道人拿往玄都去后,也不恋战,径直出了陷仙门,来至芦篷上。众门人与元始迎接他坐下。元始问老子道:“今日入阵,道兄见里面光景如何?”老子笑道:“他虽摆此恶阵,急切也难破他的;被吾打了二三扁拐。多宝道人被吾用风火蒲团拿往玄都去了。”

  元始接着说道:“此阵有四门,得四位有力量的方能破得。”老子却是问道:“我与你只顾得两处,还有两处,非众门人所敢破之阵。此剑你我不怕,别人怎么经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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