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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取经(一百零五)

洪荒三帝史 彼方太史公 5889 2024-07-11 14:23

  行者回道:“你若不问姓名犹可,若要我说出姓名,只怕你立身无地!你上来,站稳着,听我道:生身父母是天地,日月精华结圣胎。仙石怀抱无岁数,灵根孕育甚奇哉。当年产我三陽泰,今日归真万会谐。

  曾聚众妖称帅首,能降众怪拜丹崖。玉皇大帝传宣旨,太白金星捧诏来。请我上天承职裔,官封弼马不开怀。初心造反谋山洞,大胆兴兵闹御阶。托塔天王并太子,交锋一阵尽猥衰。金星复奏玄穹帝,再降招安敕旨来。封做齐天真大圣,那时方称栋梁材。

  又因搅乱蟠桃会,仗酒偷丹惹下灾。太上老君亲奏驾,西池王母拜瑶台。情知是我欺王法,即点天兵发火牌。十万凶星并恶曜,干戈剑戟密排排。天罗地网漫山布,齐举刀兵大会垓。恶斗一场无胜败,观音推荐二郎来,两家对敌分高下,他有梅山兄弟侪。

  各逞英雄施变化,天门三圣拨云开。老君丢了金钢套,众神擒我到金阶。不须详允书供状,罪犯凌迟杀斩灾。斧剁锤敲难损命,刀轮剑砍怎伤怀!火烧雷打只如此,无计摧残长寿胎。押赴太清兜率院,炉中煅炼尽安排。

  日期满足才开鼎,我向当中跳出来。手挺这条如意棒,翻身打上玉龙台。各星各象皆潜躲,大闹天宫任我歪。巡视灵官忙请佛,释伽与我逞英才。手心之内翻筋斗,游遍周天去复来。佛使先知赚哄法,被他压住在天崖。到今五百余年矣,解脱微躯又弄乖。特保唐僧西域去,悟空行者甚明白。西方路上降妖怪,那个妖邪不惧哉!”

  那妖王听他说出悟空行者,遂道:“你原来是大闹天宫的那厮,你既脱身保唐僧西去,你走你的路去便罢了。怎么罗织管事,替那朱紫国为奴,却到我这里寻死!”

  行者见他侮辱自己,就喝道:“贼泼怪!说话无知!我受朱紫国拜请之礼,又蒙他称呼管待之恩,我老孙比那王位还高千倍,他敬之如父母,事之如神明,你怎么说出为奴二字!我把你这诳上欺君之怪,不要走!吃外公一棒!”

  那妖见行者打来,一时间就有些慌了手脚,即忙闪身躲过,使宣花斧劈面相迎。这一场好杀!就见:金箍如意棒,风刃宣花斧。一个咬牙发狠凶,一个切齿施威武。这个是齐天大圣降临凡,那个是作怪妖王来下土。

  两个喷云嗳雾照天宫,真是走石扬沙遮斗府。往往来来解数多,翻翻复复金光吐。齐将本事施,各把神通赌。这个要取娘娘转帝都,那个喜同皇后居山坞。这场都是没来由,舍死忘生因国主。

  他两个战经五十回合,却是不分胜负。那妖王见行者手段高强,料想不能取胜,将斧架住他的铁棒,道:“孙行者,你且住了。我今日还未早膳,待我进了膳,再来与你定雌雄。”行者情知是他要取去铃铛,就收了铁棒道:“好汉子不赶乏兔儿,你去你去!吃饱些,好来领死!”

  那妖急忙转身,闯入里边,对娘娘道:“快将宝贝拿来!”娘娘问道:“要宝贝何干?”妖王道:“今早叫战者,乃是取经的和尚之徒,叫做孙悟空行者,假称外公。我与他战到此时,不分胜负。等我拿宝贝出去,放些烟火,烧这猴头。”

  娘娘见他这般说,心中就担心:欲不取出铃儿,恐他见疑;欲取出铃儿,又恐伤了孙行者性命。正在踌躇未定之时,那妖王又加紧催逼道:“快拿出来!”这娘娘无奈,只得将锁钥开了,把那三个铃儿递与妖王。

  妖王拿了宝贝之后,就走出洞来。娘娘却是坐在宫中,泪如雨下,思量行者断不知可能逃得性命。两人却俱是不知是假铃也。那妖出了门,就占起上风,对行者叫道:“孙行者休走!看我摇摇铃儿!”行者早知他是个假铃,笑道:“你有铃,我就没铃?你会摇,我就不会摇?”

  妖王闻言,好奇道:“你有甚么铃儿,拿出来我看。”行者就将手中的铁棒捏做个绣花针儿,藏在耳内,却去腰间解下那三个真宝贝来,对妖王说道:“这不是我的紫金铃儿?”妖王见了,心惊道:“跷蹊!跷蹊!他的铃儿怎么与我的铃儿就一般无二!纵然是一个模子铸的,好道打磨不到,也有多个瘢儿,少个蒂儿,却怎么这等一毫不差?”

  于是妖王又问道:“你那铃儿是那里来的?”行者道:“贤甥,你那铃儿却是那里来的。”妖王老实,便就说道:“我这铃儿是:太清仙君道源深,八卦炉中久炼金。结就铃儿称至宝,老君留下到如今。”

  行者闻言,笑道:“老孙的铃儿,也是那时来的。”妖王问道:“怎生出处?”行者道:“我这铃儿是:道祖烧丹兜率宫,金铃抟炼在炉中。二三如六循环宝,我的雌来你的雄。”妖王闻言,怪道:“铃儿乃金丹之宝,又不是飞禽走兽,如何辨得雌雄?但只是摇出宝来,就是好的!”

  行者道:“口说无凭,做出便见,且让你先摇。”那妖王真个将手中的头一个铃儿幌了三幌,却是不见火出;又拿起第二个幌了三幌,不见烟出;第三个幌了三幌,也不见沙出。妖王顿时慌了手脚道:“怪哉!怪哉!世情变了!这铃儿想是惧内,雄见了雌,所以不出来了。”

  行者见他折腾多时,就道:“贤甥,住了手,等我也摇摇你看。”好猴子,他一把攥了了三个铃儿,一齐摇起。就见那红火、青烟、黄沙,一齐滚出,骨都都燎树烧山!大圣口里又念个咒语,望巽地上叫:“风来!”

  真个是风催火势,火挟风威,红焰焰,黑沉沉,满天烟火,遍地黄沙!把那赛太岁唬得魄散魂飞,走头无路,在那火当中,怎逃性命!

  忽然,只闻得半空中有人厉声高叫道:“孙悟空!我来了也!”行者急回头往上望,原来是观音菩萨到了,就见她左手托着净瓶,右手拿着杨柳,洒下甘露正在救火哩,慌得那行者赶忙把铃儿藏在腰间,即合掌对菩萨倒身下拜。

  那菩萨又将手中的柳枝连拂了几点甘露下来,霎时之间,烟火俱无,黄沙绝迹。行者叩头问道:“不知大慈临凡,有失回避。敢问菩萨何往?”菩萨道:“我特来收寻这个妖怪。”

  行者闻言,就问菩萨道:“这怪是何来历,敢劳金身下降收之?”菩萨回道:“他是我跨的个金毛。因牧童盹睡,失于防守,这孽畜咬断铁索走来,却与朱紫国王消灾也。”

  行者闻言,急忙欠身,道:“菩萨反说了,他在这里欺君骗后,败俗伤风,与那国王生灾,却说是消灾,何也?”

  菩萨回道:“你不知之,当时朱紫国先王在位之时,这个王还做东宫太子,未曾登基,他年幼间,极好射猎。他率领人马,纵放鹰犬,正来到落凤坡前,有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所生二子,乃雌雄两个雀雏,停翅在山坡之下,被此王弓开处,射伤了雄孔雀,那雌孔雀也带箭归西。

  佛母忏悔以后,吩咐教他拆凤三年,身耽啾疾。那时节,我跨着这吼,同听此言,不期这孽畜留心,故来骗了皇后,与王消灾。至今三年,冤愆满足,幸你来救治王患,我特来收妖邪也。”

  行者闻言,就道:“菩萨,虽是这般故事,奈何他玷污了皇后,败俗伤风,坏轮乱法,却是该他死罪。今蒙菩萨亲临,饶得他死罪,却饶不得他活罪。让我打他二十棒,与你带去罢。”

  菩萨见他还不肯饶,又说道:“悟空,你既知我临凡,就当看我分上,一发都饶了罢,也算你一番降妖之功。若是动了棍子,他也就是死了。”行者不敢违言,只得拜道:“菩萨既收他回海,再不可令他私降人间,贻害不浅!”

  那菩萨点点头,这才对那赛太岁喝了一声,道:“孽畜!还不还原,待何时也!”只见那怪打个滚,现了原身出来,将身上的毛衣抖抖,菩萨骑了上去。菩萨又望项下一看,却是不见那三个拴在金毛吼颈项下的金铃。

  菩萨就对行者道:“悟空,还我铃来。”行者回道:“老孙不知。”菩萨喝道:“你这贼猴!若不是你偷了这铃,莫说一个悟空,就是十个,也不敢近身!快拿出来!”行者却是笑道:“实不曾见。”

  菩萨见他不肯归还宝贝,就道:“既不曾见,等我念念《紧箍儿咒》。”那行者闻言,就有些慌了,只教道:“莫念莫念!铃儿在这里哩!”这正是:吼项金铃何人解?解铃人还问系铃人。菩萨将铃儿套在吼项下,飞身高坐。就见他四足莲花生焰焰,满身金缕迸森森,大慈悲回南海。

  却说孙大圣送走了菩萨之后,整束了身上的衣裙,轮着铁棒打进那獬豸洞去,把洞内的群妖众怪,尽情打死,剿除干净。直至后宫之中,请金圣宫娘娘回国,那娘娘对行者顶礼不尽。

  行者就将菩萨降妖,并拆凤的原由与娘娘备说了一遍,又寻些软草,扎了一条草龙,教:“娘娘跨上,合着眼莫怕,我带你回朝见主也。”那娘娘谨遵行者吩咐,行者就使起神通,那娘娘只听得耳内风响。

  不消半个时辰,行者就将娘娘带进城,按落云头,叫道:“娘娘开眼。”那皇后睁开眼看,认得是朱紫国的凤阁龙楼,心中十分欢喜,撇了草龙,与行者同登宝殿。那国王见了,急下龙床,就来扯娘娘的玉手,欲诉离情,不料碰到之后,猛然跌倒在地,只叫道:“手疼!手疼!”

  八戒见了,哈哈大笑道:“嘴脸!没福消受!一见面就蛰杀了也!”行者道:“呆子,你敢扯他扯儿么?”八戒问道:“就扯他扯儿便怎的?”行者回道:“娘娘身上生了毒刺,手上有蜇陽之毒。自到麒麟山,与那赛太岁三年,那妖更不曾沾身,但沾身就害身疼,但沾手就害手疼。”

  众官听说此事,就问道:“似此怎生奈何?”此时外面众官忧疑,内里妃嫔悚惧,旁有玉圣、银圣二宫,将朱紫君王扶起。众人正在仓皇之际,忽然听得那半空之中,有人叫道:“大圣,我来也。”

  行者抬头观看,只见那:肃肃冲天鹤唳,飘飘径至朝前。缭绕祥光道道,氤氲瑞气翩翩。棕衣苫体放云烟,足踏芒鞋罕见。手执龙须蝇帚,丝绦腰下围缠。乾坤处处结人缘,大地逍遥游遍。此乃是大罗天上紫云仙,今日临凡解魇。

  行者上前迎住那仙人,问道:“张紫陽何往?”紫陽真人直至殿前,躬身施礼,道:“大圣,小仙张伯端起手。”行者答礼问道:“你从何来?”真人道:“小仙三年前曾赴佛会,因打这里经过,见朱紫国王有拆凤之忧,我恐那妖将皇后玷辱,有坏人轮,后日难与国王复合。是我将一件旧棕衣变作一领新霞裳,光生五彩,进与妖王,教皇后穿了妆新。那皇后穿上身,即生一身毒刺,毒刺者,乃棕毛也。今知大圣成功,特来解魇。”

  行者闻言,赶忙道:“既如此,累你远来,且快解脱。”真人就走向前,对娘娘用手一指,即随脱下了身上的那件棕衣,那娘娘遍体如旧。真人将那仙衣抖一抖,披在身上,对行者道:“大圣勿罪,小仙告辞。”

  行者却是叫住他道:“且住,待君王谢谢。”真人笑道:“不劳,不劳。”遂长揖一声,而后腾空而去,慌得那皇帝、皇后及大小众臣,一个个全都望空礼拜。

  拜毕之后,朱紫国王即命人大开东阁,要酬谢四僧。那君王亲自领众跪拜,夫妻才得重谐。众人正当欢宴之时,行者叫道:“师父,拿那战书来。”

  长老就袖中取出那战书,递与行者,行者递与国王,道:“此书乃那怪差小校送来者。那小校已先被我打死,送来报功。后复至山中,变作小校,进洞回复,因得见娘娘,盗出金铃,几乎被他拿住;又变化,复偷出,与他对敌。幸遇观音菩萨将他收去,又与我说拆凤之故。”

  而后行者从头至尾,将前事与朱紫国王细说了一遍。那举国君臣内外,无一人不感谢称赞。唐僧道:“一则是贤王之福,二来是小徒之功。今蒙盛宴,至矣!至矣!就此拜别,不要误贫僧向西去也。”

  那国王恳留不得,遂与三藏倒换了关文,而后大排銮驾,请唐僧稳坐龙车,那君王妃后亲自俱捧毂推轮,相送而别。正是:有缘洗尽忧疑病,绝念无思心自宁。

  三藏师徒四人别了朱紫国王后,就整顿鞍马继续西进。不知行彀了多少山原,历尽无穷水道,不觉的已是秋去冬残,又值春光明媚。师徒们正在路上,踏青玩景,忽见前方一座庵林,三藏就滚鞍下马,站立在大道之旁。

  行者问道:“师父,这条路平坦无邪,因何不走?”八戒回道:“师兄好不通情!师父在马上坐得困了,也让他下来关关风是。”三藏说道:“不是关风,我看那里是个人家,意欲自去化些斋吃。”

  行者闻言,就笑道:“你看师父说的是那里话。你要吃斋,我自去化,俗语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岂有为弟子者高坐,教师父去化斋之理?”三藏道:“不是这等说。平日间一望无边无际,你们没远没近的去化斋,今日人家逼近,可以叫应,也让我去化一个来。”

  八戒馋虫上来了,想要先吃,就劝道:“师父没主张。常言道,三人出外,小的儿苦,你况是个父辈,我等俱是弟子。古书云,有事弟子服其劳,等我老猪去。”

  三藏不知他真实想法,只道:“徒弟啊,今日天气晴明,与那风雨之时不同。那时节,汝等必定远去,此个人家,等我去,有斋无斋,可以就回走路。”

  沙僧也在旁笑道:“师兄,不必多讲,师父的心性如此,不必违拗。若恼了他,就化将斋来,他也不吃。”

  八戒只得依言,即从行李中取出钵盂来,与三藏换了衣帽。拽开步,直至那庄前观看,却也好座住场,但见:石桥高耸,古树森齐。石桥高耸,潺潺流水接长溪;古树森齐,聒聒幽禽鸣远岱。桥那边有数椽茅屋,清清雅雅若仙庵;又有那一座蓬窗,白白明明欺道院。窗前忽见四佳人,都在那里刺凤描鸾做针线。

  长老看见那人家里却是没个男儿,只有四个女子,就不敢进去,只将身立定,闪在乔林之下,只见那女子,一个个:闺心坚似石,兰性喜如春。娇脸红霞衬,朱唇绛脂匀。蛾眉横月小,蝉鬓迭云新。若到花间立,游蜂错认真。

  三藏在外面少说停足有半个时辰,越发显得静悄悄,鸡犬无声。他就自家思虑道:“我若没本事化顿斋饭,也惹那徒弟笑我,敢道为师的化不出斋来,为徒的怎能去拜佛。”

  长老没得奈何,心中也带了几分不是,就趋步上桥,又走了几步,就只见那茅屋里面有一座木香亭子,亭子下又有三个女子正在那里踢气球哩。

  就见那三个女子,比起四个又生得有些不同,但见那:飘扬翠袖,摇拽缃裙。飘扬翠袖,低笼着玉笋纤纤;摇拽缃裙,半露出金莲窄窄。形容体势十分全,动静脚跟千样。拿头过论有高低,张泛送来真又楷。

  转身踢个出墙花,退步翻成大过海。轻接一团泥,单槍急对拐。明珠上佛头,实捏来尖靴。窄砖偏会拿,卧鱼将脚。平腰折膝蹲,扭顶翘跟。扳凳能喧泛,披肩甚脱洒。绞裆任往来,锁项随摇摆。踢的是黄河水倒流,金鱼滩上买。

  那个错认是头儿,这个转身就打拐。端然捧上臁,周正尖来。提跟-草鞋,倒插回头采。退步泛肩妆,钩儿只一歹。版篓下来长,便把夺门揣。踢到美心时,佳人齐喝采。一个个汗流粉腻透罗裳,兴懒情疏方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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