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书是不是很重要?”
“反正你总是要知道的,告诉你也无妨。空间之书可令时光倒流,逆改过去时空。”
听到这里,陆良的眼珠都快爆掉。
“但是根据目前已知理论,即便可以做到时光倒流,应该也不可能让整个时空倒流,若只是局域的时空倒流,还是会被大空间给逆转。
退一步说,如果时光倒流与正在流动的时空同时存在,一定会发生时空干涉,造成时空毁灭。”
“所以时空之书,是将倒流的时光收入书中,不会产生任何的干涉。”
“那副作用呢?”
“书中的时光永远无法融于现实空间,但是现实空间却能融于书中。”
“我去,这不是逆天了吗。”
若按十七世皇的说法,空间之书能将倒流时光收入书中,让过去的时空继续在空间之书中运行,并且可以通过改变过去的时光,改变过去时空运行的结果。
比如张三被杀了,通过回到张三之前,不让张三死掉,张三就能继续活着。
但是根据目前已知理论和推论,要让整个空间环境时光倒流,理论上是做不到的。
如果局域时光倒流,又会受制于一整个大时空,被大时空再次扭转。
这就好比是家用电风扇和工业电风扇对吹,风向是反的,但工业电风扇的功率一定更大,所以肯定压过家用电风扇的风力,而不是家用电风扇压过工业电风扇。
因此改变局域时光,理论上也是不成立的。
即便突破理论,能够实现,也会因为过去时空与进行时空同时存在而发生毁灭。
而空间之书,恰好建立在两可之间,让过去时空以单独存在的方式,独立于大空间。
这就好比把家用电扇放在工业电扇的进气道后边吹,不论家用电扇怎么吹,了最后都吹进工业电扇的进气道。
虽然出气道无法区分哪缕风是家用电扇吹进去的,但是无法否认工业电扇吹出来的风当中,有家用电扇的贡献。
但是这么好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一点副作用。
空间之书保存的时光虽然可以继续独立运行,甚至可以改变运行中已经发生的结果,但是空间之书的内时光,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进行中的时空中。
“这书怎么用?”
“你现在用不了,本王也用不了,只有等你得到空间神格之后,才能使用空间之书。”
“也就是说,这玩儿现在是个摆设。”
“差不多吧。”
“可要是按你的说法,这玩意儿这么精贵,一口气发现了一百四十五本,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所以……”
“所以什么?”邓辕飞顿时有种霉运上身的感觉,顿时往后退了两步。
“所以才要统统都给本王呀,哈哈哈……统统都是本王的……”
“我去,你又发什么疯。”
“还不统统交出来,更待何时!”
“你死滚!陆前辈,快救我。”
“你养的恶魔,你收拾,老夫不管了。”
“我……我好歹也是未来界主,您老就这么薄情寡义吗。”
“我呸!”
“给本王统统交出来。”
“雷娘、灵儿快救驾……”
“主上大人,灵儿来了。”
十七世皇说翻脸就翻脸,一路狂追邓辕飞。
……
六天后,北辰军先锋出现在丕江城以北七十多里荒郊野岭,开始准备渡河。
按计划应该由苍雄军提前准备渡船,但夏侯博晓只让人提供了渡船,并没把叛军伏击的消息告诉北辰军,而是打算等到北辰军进入伏击圈之后再摊牌。
如果提前把消息告诉北辰军,北辰军一定立马掉头回撤。
但问题是一连十天过去,死活不见夏侯鸿军团踪迹,这让夏侯博晓百感交集。
“启禀夏将军,依然没有发现叛军踪迹,似乎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方圆一千五百里内都找过吗?”
“回将军,除了我军以北和以西地区,东、南两个方向一千五百里内都找了一遍,死活不见叛军踪迹。属下怀疑,叛军会否绕道北上。”
“要说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绕道北上,距离如此之近,不可能一点踪迹也没有。去,立即派人北上,尤其是深入北辰军阀境内侦查,速去。”
“是。”
夏侯博晓怀疑叛军很可能是借道去了北辰军阀境内,虚晃了一枪。
但如果假设成立,也意味着夏侯鸿是提前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就在夏侯博晓犹疑不定之际,邓辕飞回到了泛云舟。
“阁下来的正好,不妨替孤参详参详。”
“殿下可是没找到叛军。”
“不错,东、南两个方向一千五百里内全部搜遍,也没发现叛军踪迹。但如果出了这个范围,就会进入帝国中部地区,并不利于叛军作战,孤百思不得其解,叛军能在何处。阁下足智多谋,能否为孤指点迷经。”
“实不相瞒,在下最近几日正是去找这伙叛军,而且已经发现踪迹。”
“哦,在何处?”
“在这里。”
邓辕飞手指地图东偏南三百六七十里的地方。
“此处孤已让人搜过,并未发现叛军踪迹。”
“但如果是在地下呢。”
“地下?地下如何能藏下四五万人。”
“这里有处自东向西延伸的地下洞穴,足够容纳数万人藏匿通过,而且深在地下十里处,不易被发现。”
“那阁下是如何发现的。”
“在下是魂体,可以遁入地下。”
“原来如此,难怪找不到他们。既然都在地下,倒也免去了我军伤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尽数闷杀在地下。”
“恐怕不容易。”邓辕飞给夏侯博晓泼了一盆冷水。
“为何?”
“这股叛军不会坐以待毙,一旦发现附近出现大队人马,就会遁出地下,所以想要靠几百上千人突袭闷杀他们,根本不可能。”
麻啸壬不是傻子,邓辕飞打草惊蛇之后,一定会担心伏击北辰的任务出现变数,因此会改变作战计划,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闷杀计划不是谁都能干。
如果只是地下几十丈,一两里地的深度,几百上千人的精锐从空中偷袭,轰击地面,确实足以轰塔地面,给藏匿在地下的叛军造成毁灭打击。
但现在是十里深的地下岩石层,几百上千斗灵的轰击,根本无法撼动地下溶洞。
因为太深了,岩层坚硬厚实,几百上千人的攻击根本伤不到皮毛。
加之斗灵在地下支撑空间,很难对地下造成影响。
如果是大规模几千上万人偷袭,目标太大,公会成员素质参次不齐,行动非常不利索,又会被麻啸壬的暗哨给发现
“阁下认为无法闷杀叛军。”
“对,无法闷杀。只有让北辰军进入叛军伏击地点,把他们引出来,尽可能合围歼灭,而不是让他们分散袭击我们。”
“但如果合围歼灭,就是鱼死网破,将会造成巨大伤亡。”
“可以先攻心,分化瓦解,能分化的分化,能瓦解的瓦解,不能瓦解的再用兵。”
“如果攻心失败,就只能拼死一战。”
“是的,别无他法。”
“事关重大,孤要从长计议。”夏侯博晓的从长计议就是等谷柏铭增援抵达后制定作战计划。
“那在下告退了。”
“阁下请便。”
走出主舱,就看见陶云娜拉长了驴脸虎视眈眈。
“你去哪儿了!”
“替夏将军侦查去了。”
“为什么惹凝月生气。”
“小两口哪有不吵的,陶学姐跟丈夫难道没拌过嘴?我不信。”
“你!”陶云娜瞪了一眼,接着又说:“你到底对凝月做了什么,把她气成那样。”
“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些真话,她被感动的哭了。”
“你撒谎。”
“冤枉啊陶学姐,真的没有。”
邓辕飞现在有种越描越黑的无力感,自己说真话吧,台词总说他隐瞒真相骗人,他不说被揭穿了吧,台词又说是骗子。
“没撒谎,凝月能气成那样?”
“陶学姐你要是知道了真相,也是这样。”
“说,到底跟凝月说了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等过几天歼灭了叛军,我一定一五一十全都告诉学姐,现在不说那么多了,我去看看凝月。”
邓辕飞一头跳下泛云舟,钻进云端没了影。
“混蛋,从来没说过真话!”
丕江城平静如常,丝毫没有腥风血雨前的紧张气息。
唐凝月一直呆在租下的小院里,情绪很低落。
“你还回来干嘛,去做你的盟主好了。”唐凝月抄起茶壶扔了过来,被邓辕飞用神识给截在了半空中。
“事情办完了,当然回来陪你。”
“谁要你陪,你这个大骗子。”
“很多时候都是不得已,不是诚心要瞒着你。”
“不信,你走,你走啊。”
唐凝月横手指着门外让邓辕飞滚。
“你真的不原谅我。”
“为什么要原谅你个这个骗子,知不知道我多痛苦,每天都做噩梦,梦到你的惨死,这种煎熬你又知道多少。”
“我……”邓辕飞内疚的底下了头。
“我一直认为我们注定会在一起,但你一次又一次欺骗了我,要我如何还能信你。”
“说真的,上辈子我就欠了你一命,这辈子还债是我活该,所以不论你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埋怨你。”
“骗子,你这个骗子……”唐凝月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邓辕飞走到跟前将她揽在怀里:
“前路漫长坎坷,我们若连这般曲折也无法克服,如何能平安度过余生。”
“我不要你去冒险,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在一起,这样有什么好。”
“会有那一天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有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做,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敢说从我们认识那天起,就没有骗我吗。”
“那不是诚心的,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借口,都是借口。”
“知道真相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这句话。那个时候,也许你才会明白我的苦心吧。”
真相永远不会自己跳出来,展现在众人面前。
真相的背后永远隐藏着一个又一个的恶,不把这些罪恶血淋淋的扒出来,真相永远都是谎言下的黑影,你看到的只是黑影,而不是真相。
揭开黑影得到的不再是真相,等着你的将是死亡。
揭开真相以至于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甚至更多人的生命,因为恶永远比真相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