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辕飞下午去了一趟学会档案馆，查阅了所有与晶源体有关的研究和记载，竟然都没有整颗使用的记录。
“孙会长，晶源体都是切割后使用得吗？”
“不错，使用晶源体分成小块才能使用，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为什么不整块使用？”
“整块使用多浪费啊。”孙芝赣说的轻描淡写，好像理所应当的常识一样。
但邓辕飞反而更加纳闷，他问：
“那有没有使用整块晶源体觉醒第二天赋的情况？”
“嘶……好像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使用一整块晶源体觉醒第二天赋，会发生什么状况。”
“据老夫所知，使用一整块晶源体无法二次觉醒天赋，只有将将晶源体切割成小块后，才能觉醒第二天赋。”
“那如果使用一整块晶源体觉醒天赋，会有什么后果？”
“这……老夫还从来没有注意过，之前似乎也没见有人研究过，所以无法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你为何突然对晶源体感兴趣？”
“没别的，偶有所想。”
斗灵师和修者有很大不同，修者兼修斗灵师之后也会发生改变。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邓辕飞无法根据前世的经验，判断现在的情况。
斗灵师的经脉是从小完全拓展打通，而且是觉醒的瞬间被打通，而修者的经脉在入门打通之后，随着修为的增加不断扩张打通。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修者使用魂晶主要是治疗魂魄，从来不会考虑经脉问题，因为元界是没有魂晶的，所以用不了。
而飞升圣境之后，修者的经脉基本固化，所以不会考虑经脉再次扩张的问题，除非是得到了什么灵丹妙药，能够二次扩张经脉。
斗灵师完全不一样，斗灵师入门开始，经脉被扩张到了极限，脉门全部打通，但斗灵师不修真，纵然经脉再宽，也没用。
但如果是二次觉醒，经脉会被利用起来，所以问题就来了，第二次觉醒经脉被重新利用，却没有扩张，那么经脉发生反应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只能使用小块的魂晶，而不是一整块。
《万物鉴》中对使用整块的魂晶有明确的暗示警告，而孙芝赣对这一点似乎毫不知情。
两者的信息看似矛盾，邓辕飞很快得出另一种结论。
使用一整块魂晶也许不会产生反噬和副作用，但这只是表面现象，深层次肯定有什么剧烈的恐怕副作用。
而且这种副作用并不是普遍现象，而是极个别的特殊成因。由于无法找出成因，所以不能作为普遍案例进行推广，只能作为参考。
换而言之说，这种情况有点像服用丹药。
每个人的经脉情况不尽相同，会导致相同修为，一样的伤势，服用同一种丹药，可能多数人不会有副作用。
而极个别的人会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导致死亡，但是又找不到原因。
使用整颗晶源体很可能就是这种情况，圣穹大陆不知道经脉，所以大家早年都用整颗晶源体二次觉醒，结果发现有人出现了严重问题。
但是使用切割后的小颗晶源体，同样也能实现觉醒，而且没有副作用。
于是从此以后切割晶源体成了约定俗称的规定，而且一整颗既然能觉醒，一粒也能觉醒，一整颗就显得格外浪费。
时长日久，自然没人会留意使用一整颗晶源体会有什么后果。
邓辕飞琢磨着，使用一整颗晶源体让极小一部分人产生了某种严重问题，否则《万物鉴》中不会刻意警告。
如果站在修真的角度看，很可能出现走火入魔，甚至魔化的情况。
但是修者从来没有这种问题，因为魂晶只出现在圣境，圣境高手遍地走，用灵诀玄功炼化魂晶之后，修为足够压制魂晶的霸道魂力对经脉的冲击，再不济，卖了魂晶买魂药也一样。
但这些在圣穹大陆都不存在，完全是两码事，出问题是必然结果。
现在问题又回到原点，既然斗灵师不会利用经脉进行修炼，那么觉醒石第一次天赋觉醒，魂晶第二次天赋觉醒，灵环觉醒，为什么都会和经脉产生直接联系？
这个问题还可以反过来思考，修者后天修炼属性需要经脉，如果假设斗灵师在觉醒之前普遍具有属性，就此可以得出另一个结论。
斗灵师在觉醒之前面临两个选择，要么选择修炼属性，要么选择成为斗灵师。
在这个结论之上，引用修真的理论，任何修行都需要兼修，修者会兼修道术、法术等等，相互之间一定有兼通。
而斗灵师似乎是一个单向选择，成为斗灵师，就一定会抹杀先天属性，鱼和熊掌不可得兼。
“奇怪，按说不应该呀，并没有感受到天地法则有这种排斥，那问题会出在哪儿呢？”
邓辕飞不认为法则限制了先天属性，一定是在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走着走着，远处来了一队人马，朝着邓辕飞迎面走来。
“邓少爷伤可好些。”
“原来是少城主，在下有礼了。”
“欸，无须多礼。你我难得一见，不妨坐下聊聊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邓辕飞与凌博并不熟，之前在云坤照过面，来到紫凰城后没有见过。
二人就近来到一家饭庄，点了几个小菜。
“邓少爷是我秋月百年难得的英才，我在此先干为敬。”
“不敢当，都是令尊治理有方，才有我邓家的今日。”
“呵呵……听说邓少爷是举家迁徙到秋月，当年若是迁徙去了其他郡城，恐怕就要错失邓少爷这等良才。”
“少城主言重，秋月虽小，但却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也是令尊治理有方之功。”
邓毅当年选择在秋月落户，就是因为秋月是个犄角旮旯的小地方，远离闹市和闲杂。
同时距离南域国边境很近，吴昊在秋月学院任职，最终决定在秋月落户。
由于秋月经济一般，商业不是很发达，人口少，所以治安确实要比其他郡城好很多，但不是凌默斌的功劳，而是一直就是这样。
凌家在任期间最大的功劳就是没发展秋月，所以现在的秋月和一百年前基本没什么变化，除了人口比一百年前多，老百姓还是一样的穷。
相反由于人口增多，而商业还是不景气，秋月百姓现在的收入，比一百年前更差。
聊了片刻闲杂，凌博突然话锋一转：
“邓少爷前途无量，日后可有打算？”
听到这里，邓辕飞明白了，凌博是来招揽自己。
路上碰上应该是巧合，凌博招揽自己应该是突发奇想。
另外凌默斌谋害自己，应该没有告诉凌博，亦或者说，凌默斌授意凌博找机会前来试探。
邓辕飞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凌博自己突发奇想。
“呵呵，实不相瞒少城主，在下与唐凝月小姐颇有渊源，因此日后恐怕只能去万钧公会谋出路。”
“哦……我倒是给疏忽了。”凌博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失望，紧接着又说：“唐家在云坤颇有势力，秋月是小了一些，但秋月永远是邓少爷的家，哪日邓少爷飞黄腾达，可别忘了秋月的乡亲父老。”
“少城主放心，在下不敢相忘。”
凌博给人的感觉是重情重义，但也很天真。
且不说凌默斌动了杀机，秋月这么小的地方，一山难容二虎。
凌博的想发纯属一厢情愿，在等几年，凌博绝不会有今天这等幼稚的想法。
小宴散后，凌博去了凌默斌的住处，说起了刚才之事，凌默斌颇有些意外。
“你见了邓辕飞？”
“是的，路上偶遇，邀他小酌几杯，顺便想延揽他。”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凌默斌觉得儿子太幼稚，但没说出口，反而好奇邓辕飞怎么说。
凌博将当时的对话一一道出，反而更加坚定了凌默斌的判断。
“此子城府果然非同寻常，博儿在他面前更本不是对手。”凌默斌心中暗忖，脸上却不动声色，他说：“邓辕飞早被云坤城的唐家相中，今后不会留在秋月，延揽他毫无可能。”
“是孩儿疏忽了此事，一时失策。若是早知他是人才，应该一早留在秋月。”
“当初凤翔挑战秋月，邓辕飞初露头角，爹也曾招揽于他，可惜当时就已经攀上了唐家这棵大树，无奈错失良机。博儿，邓辕飞此子不仅眼光毒辣，而且颇有城府算计，你今后要以他为目标，让凌家发扬光大。”
“是，孩儿铭记在心。”
“另外，明年你就该毕业，爹打算让你尽快前往万恶之地历练，你以为如何。”
“现在万恶之地形势险恶，明年就去，恐怕凶多吉少吧。”
“现在的形势是险恶，但去的越晚越险恶，尽早去万恶之地历练经验，对你更有好处，拖得越晚，风险越大。
而且爹最近听到了风声，大赛结束之后可能会起变化，你们云坤可能会受波及，爹安排你去万恶之地，也是为了你好。”
赛后征召的消息还没传开，但凌默斌已经得到了一些风声，为了以防万一，先把凌博安排前往万恶之地，避免被征入御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