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恩看过布告心里充满诡异情节,这不是凭空掉馅饼吗。
“这件事太奇怪了,你当时晚上去宁旺街做什么?”
“宁旺街有乞丐,去做施舍,广结善缘,我想应该是有善人在宁旺街做善事。”
“可这个善事做的未免太离奇,对方怎么知道有没有派发斗补丸。”
对呀,对方怎么知道你拿了二十箱斗补丸没自己藏起来,而且二十箱,二百瓶斗补丸可比十五银币值钱的多,到时候去哪里领这十五枚银币的奖励。
“孟执院,我是这么想的,对方如果一定要有什么企图,现在肯定是看不出来的。而且最近因为斗补丸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免费派送斗补丸这件事肯定有什么企图。”
“嗯,你说的有道理。”
邓辕飞“后知后觉”的猜测让孟子恩忽略了一件事,就是邓辕飞这家伙平时就很聪明,这次怎么反应这么迟钝,后知后觉呢。
而且这么大的事,也没跟学院说一声,擅自发放斗补丸。还是说,面对利益诱惑,当时邓辕飞智商掉线,猪油蒙了心。
“这么大的事,昨天为什么没有向学院汇报。”
“汇报就有可能没收,我又不傻,学院也不傻啊。与其被学院没收,不如拿出来做好人。”
孟子恩面颊一阵抽搐,脸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觉得也有道理,真要是曝出这么大的消息,院长李曾铎肯定要没收三分之二。
“好吧,今晚跟我去一趟宁旺街看看。”
“但布告上说,每天晚上六点随机发放布告,去了也没用。”
“但是十五枚银币的报酬总要给你,如果猜得不错,宁旺街应该还有什么提示。”
邓辕飞得给孟子恩的智商竖个大拇指,说的太对了,要是没有第二步提示,还不给穿帮了。
结束问话不久,孟子恩向李曾铎汇报了此事。
“还有这种好事!”
“目前来看,这个当口免费派送斗补丸,应该是有什么企图。”
“嗯,说的很对。邓辕飞发放的斗补丸我已经试过,和之前买到的完全一样,不是假药。你今晚就去宁旺街看看,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我们不能无动于衷。”
“可是院长,这么做可能会引发哄抢,对学院的名声也不好。”
“世道险恶,应该让学员充分体验世道的黑与白,有我们坐镇,我看谁敢动手。”
“呃……”
由于布告每天只有一份,李曾铎决定仗着学院人多势众人心齐,上街撒网广布耳目,每天准时六点去抢。
说起来,出动全院师生,人人有份,一样是免费大派送,在乎形式干嘛。
于是当晚六点,邓辕飞、孟子恩二人悄悄来到宁旺街小巷。
果然,在小巷昨天张贴布告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方框,方框的尺寸与布告完全吻合。
在墙面上找了许久没有发现玄机,孟子恩想到了那张布告:
“邓辕飞,把昨天的布告贴上去。”
“能有什么用?”
“这个白框很可能是暗示要把布告贴上去。”
“原来如此……”
孟子恩果然“机智”此等暗示竟也能瞬间参透,换做是其他人,拿了两百瓶药,哪里还会来拿十五枚银币。
邓辕飞将布告贴到白框里,“果然”,墙面闪烁一道青色的幽光,布告化作齑粉消失不见,墙面上赫然赫然掉落下十五枚银币来。
“看来此人还很守信用,就是不知道幕后的这个人,怎么确定有没有派发斗补丸。”
“这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了,好事做了,钱拿了,咱们问心无愧,安心睡觉就行了。”
“那就回去吧。”
“不去找今晚的布告吗?”
“偌大的秋月城,上哪里去找。昨天是运气好碰上,今天可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就在邓辕飞和孟子恩出现在宁旺街领奖同时,凌默斌也见到了外甥徐思凡,确切的说,是凌默斌得到了消息,专程到妹妹家走了一趟,了解情况。
“这么说,此事是真的?”
“是的舅舅,是一分院的邓辕飞在免费送斗补丸,根本不要钱。而且都是真药,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舅舅听说,这个邓辕飞与唐凝月那小丫头关系不一般,是不是唐凝月给他的。”
“不是,唐凝月还从邓辕飞那里要走了五十箱药占为己有,还差点动手。”
凌默斌昨刚说只有赌徒自己散了,让时间自动平息,结果今天就出了免费派送斗补丸这件事,未免太巧了。
这件事对王希德、刘景丰似乎都有利,如果赌徒的怒气平息了,斗灵馆能重新开张,刘景丰的生意也能照做,但这么大的的手笔可不是小数目。
“思凡,明天继续打听消息,弄清邓辕飞到底从什么地方弄到的斗补丸。”
“好的舅舅。”
其实根本不用打听,第二天一早,李曾铎召集了各分院执院开会,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下午五点到七点,发动所有师生搜索布告,但遭到半数执院的强烈反对,最后李曾铎很不情愿表态,可以拿出一半分给分给各院,这才平息大家的不满。
于是当天下午四点,全体师生在四分院集合,李曾铎慷激昂宣布寻找斗补丸的命令,全体师生无不激动,然后浩浩荡荡开赴全城大街小巷,一时间全城上下到处可见秋月学员的身影。
当晚,六分院三班的学院在虎口街的小巷里,发现了一张布告,还有一堆二十箱的斗补丸。
不久,消息传到了凌默斌府上,吴松福稍晚也得到了消息。
“还有这种事情。”
“谁说不是,据说秋月学院昨天和今天,已经弄到了四十箱,四百瓶的斗补丸,这就是一万两千粒,六百铜币一粒,就是七万两千枚银币。”就像是亏了自己的钱,孙发振肉疼的直哆嗦。
“这是谁疯了,到底想干嘛。”
“之前凌城主有言在先,要等赌客自己散了,才会重开斗灵馆,会不会是王馆主的手笔。”
“不可能,这个吝啬鬼,一根毛也别想拔下来。”
“老爷,可咱们不知道这斗补丸的成本啊。斗补丸最初就卖八十枚铜币,现在是六百枚铜币,这要是斗补丸的成本只有三四十,甚至更低,这就很难说啦。”
孙发振说到了关键,就是这斗补丸的成本是多少。
药品是圣穹大陆利润很大的商品,本少利大是药品行业的显著特点,没人会因为钱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嗯,你说的有道理,要是斗补丸的成本只有鸡毛那么些,王希德这只铁公鸡,确实有可能这么做。如果这件事是王希德干的,那么卖药人还真可能是他王希德杀的。
咱们在斗兽场干的事,王希德清楚的很,弄不好,他也想黑吃黑,暗地里吃咱们的肉。甚至前一阵坑咱们的赌客,就是姓王的在试水。”
人呐,一旦只要有猜疑,就会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这个时候再有一点蛛丝马迹,有可能,就变成可能,可能就是一定。
从这天开始,秋月城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找运动,最开始的几天,还是秋月学院在找,之后治安所、守备军、城主府也参与了进来,刘景丰也派人上街到处找,但是他人手少,运气总是不好。
赌客们的情绪也被找药运动调动起来,每天闹事讨公道的赌客越来越少,去找药的赌客越来越多,而且还真有赌客找到了二十箱,但是没派送,给私吞了。
而且有人发现,似乎暗中有人跟着,因为所有私吞的人,都没领到那十五枚银币,相反还有人丧命。
为啥会丧命,不是因为报应,其实是被其他找药人给恁死的。
因为兑换十五枚银币,就会出现一个白框,那些没有拿到药的,就会守在这里等你上门。
自从开始有人丧命,拿到药的人也聪明了,反正药已经到手,还要那十五枚银币干什么,低价一倒手,至少几千上万银币进账,一夜暴富不是梦想,谁还在乎十五枚银币。
秋月学院一共拿到了五次药,头三天连拿三次,之后陆续撞上两次,之后一连七八天没有再碰上,第六次被五分院八班找到,这次居然一下就堆了六十箱,赏金也提高到了五十枚银币。
这天深夜,吴家庄园内的池塘边,一个黑影一闪而逝,随后再次出现在后院。
“明里暗里布置了这么多人,不光得有钱,还得有手腕,这个吴胖子不简单。”
邓辕飞在吴家庄园转了一大圈,愣是无法接近吴松福的内宅。
吴松福在庄园内外布置了大量暗哨,还有斗灵值守,斗灵的警觉异常敏锐,察觉到陌生气息就会示警。
“没办法,只能去管家孙发振那里看看。”
邓辕飞身影一闪,出现在孙发振的寝室附近。
孙发振正在录账,门外有斗灵师来回巡视,不易接近。
邓辕飞跳上屋顶,揭开一块瓦片,现在要是能缩小,邓辕飞肯定变成一只苍蝇飞进去。
仔细看了片刻,邓辕飞手中翻出一张钓鱼符,对准了房中的书架暗自催动。
轰!
孙发振寝室的书架轰然倒下,孙发振揪心的难受,险些惊吓过度而丧命。
响声立即引来了巡夜人:
“孙管家,出了什么事。”
“书架倒了,进来帮我一把。”
“是。”
两名护卫推门入室,邓辕飞见机跳下屋顶,趁着三人在扶书架,一溜烟窜入室内,怼着孙发振的床铺下挥手扔出一包东西,落在大床最里面的阴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