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暗战迭起
奥肯的小店在外城村庄重新开张了,这位商人永远不会放弃他的工作。值得一提的是,他总是能设法弄来要卖的东西。
“叮铃铃……”有人推门而入。
“你好,奥肯。”来的人是汉斯,与奥肯印象中不同的是,他的右手上多了一层绷带。
“呼呼,王子殿下,需要些什么呢?”
“我听说人类的祖先是因为吃肉才进化的,”汉斯装作挑店里所摆放商品的样子,“所以我想多吃肉,让自己更加聪明。”
奥肯见来了生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哦,相信我那不准确,应该说吃鱼会更加聪明,我推荐你买这个。”说着,奥肯从柜台拿出一罐碱鱼。
“好吧,那我就要这个了。”汉斯走到柜台,“你是不是有一张黑山的地图?”
“是的,不过那不光是黑山的。”奥肯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张旧地图,递给汉斯。
“这图借我用一下,”汉斯看了看地图,皱着眉头问道:“那罐鱼多少钱?”
那张地图奥肯曾经给安娜她们看过,为了找神秘人索伦森,不过毕竟内容不光是黑山,所以画得并不具体,也达不到汉斯的要求。
“四十铜币。”奥肯察觉到了他的表情,“如果你想找更细致的地图,可以找索伦森。”
“谢谢。”汉斯走前朝柜子上扔去一枚金币。
“呃……你给多了,殿下。”
“没关系,你的情报值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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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
“各位,这个夏至我不想过生日了。”安娜直白地告诉大家,“我想换种形式回馈大家。”
艾莎能理解妹妹,克里斯托夫也是。而奥洛夫却失望地说:“拜托,不要啊,在这么紧张的日子难得有次欢快地活动!”斯文打了个响鼻附和它的好伙伴。
安娜想了想,奥洛夫的话也对,但她已经决定的事不想改了,何况她认为自己要做的事情更重要。“没关系的,雪宝,你喜欢热闹活动的话我会多为你办几次!”
“好吧……”
有时候奥洛夫的会想,如果不是汉斯提前告诉大家这个他自认为百分百确认的消息,安娜也不至于取消她的生日聚会了!可恶又该死的汉斯!哦,等等,我怎么这么易怒了?全怪那个可恶又该死的汉斯……
“马上又要打仗了,我想问问大家所有人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准确说是有没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安娜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们可以为他们实现的话。”
阿伦黛尔的小太阳女王乐于为大家服务!
听到这个提议,奥洛夫也认为这件事更有意义了:“我赞同!不过你具体想帮助谁呢?”
“当然有你们了!然后马提斯将军、凯尔和格尔达、帕比爷爷他们、尼克国王、小艾柯和蒙眬……总之在城堡的各位都算上!”
“不好意思,那南艾尔那些人呢?”克里斯托夫试探性地问了一下,看的艾莎和安娜的杀人眼神后,他然后又很快闭上了嘴巴,“当我没问!”
“算了……”安娜翻了一下眼睛,“至少他们的孩子还是不错的。”
奥洛夫戴上它的眼镜,并且拿起纸和笔:“我想我应该列一份清单。”
“我们分头行动,去问问大家。”安娜说。
“等等安娜……”艾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蒙眬是会翻译动物的语言的。”
“对啊,怎么了?”
胡睹人蒙眬,是胡睹国王的助手,在白狼之灾时成为安娜与艾莎的朋友。她曾在大家面前翻译艾莎变出来的雪熊比约恩的话。比约恩当初为了给出姐妹俩找到神剑拖延时间,惨被纳特玛拉杀害……
“我们可以试一试她能否帮助我们与兰斯盖德交流。”
她的这个想法大家想都没想过,安娜惊喜地大叫着:“我怎么就忘了蒙眬呢!这样我们或许可以问出咱们父母的问题!”
“其实我首先想到的是,能不能请求它帮助我们对抗恶魔。”艾莎苦笑了一下。
“那咱们去找蒙眬,雪宝、克里斯托夫、斯文,你们去帮大家列清单。”安娜组织大家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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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会议厅,索伦森为指挥官提供了更为详尽的黑山地形图,汉斯参照它画了一张军用版的。
“现在是6月20号,自5月初南艾尔沦陷以来,恶魔猖狂了将近两个月。”查理说,“这是拉尔斯说的,他一直在记录这些‘历史’。我们在冰宫待了一个月左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回南艾尔。”
打回南艾尔?这些人能帮你打回南艾尔?汉斯在心里嘲笑二哥。不过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们觉得黑山看上去像什么?”汉斯指着地图问向他的“参谋”们。
马提斯、尼克和查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感觉像没有顶板的监狱。”尼克说得比较形象。
马提斯拿手照着地图比划了一下,“像一只准备握拳的手?”
汉斯笑了笑,说:“我觉得,那里像一只酒精灯!”
“酒精灯?”
汉斯解释道:“那里地形崎岖又复杂,如果恶魔进去了就不会很快出来。而且黑山有很多植被,如果一把火烧了那里……也许我们还可以取得重大胜利!”
马提斯提出疑问:“只是你怎么让恶魔去那里,然后再找机会放火烧山?”
“那就需要一个诱饵,一个足够让西尼达把主力派过去的诱饵。至于放火,机会有的是!我们可以再商讨一下这个作战计划。”
如果火烧黑山能够困住恶魔主力,战斗会容易些,但要是想彻底胜利还不够。
查理突然说:“你说得诱饵该不会是……”
这时,奥洛夫闯了进来:“嗨,各位!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或者说是一个小小的愿望?”
“拜托,小鬼……”查理很不喜欢在商讨作战计划的时候别人打断。
马提斯拍了拍二王子的肩,“放轻松,不要打击它的积极性。”
然后老将军温和地告诉雪宝精灵,他想要一件翠绿色的披风。
“那我要一把好剑。”查理说。
“没问题。”
“我要一瓶酒,你们人类酿的最好的那种。”尼克说。
“没问题,回去我问问哪种酒是最好的。”
“我要……一口棺材,能装下我就行。”汉斯说。
“哇哦,好奇怪的要求,不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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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艾莎带着胡睹人蒙眬爬上城堡顶上,来到那条龙跟前。
安娜刚想上前,兰斯盖德便冲低吼了一声。
“呃……我想它不愿意我们靠近。”蒙眬后退了一步,“它刚才说‘走开’。”
找蒙眬还真找对了,她果然能听懂。
“我们只是想请它帮忙,”安娜对她说,“能告诉它吗?”
还没等蒙眬说话,兰斯盖德突然朝安娜大吼一声,差点把她吓得掉下去,幸好她的姐姐艾莎及时地扶住了她。
蒙眬耸耸肩:“我想它的意思是‘我听得懂,滚开!’,真是稀奇。”
艾莎有些愠怒,她朝灾龙走近几步,“我们只是想请求你帮助我们对抗恶魔!”
兰斯盖德安静了许多,它又低声叫了几下。
“它说它是灾难之龙,不占任何一方。”
“那它为什么有时候瞎搞破坏?!”安娜对救姐姐的那次行动表示不满。
“有破坏就有生机……”蒙眬翻译着,“说心里话,我无法理解。”
“我也无法理解!”安娜双手叉腰,“那既然不帮忙的话,最起码也要告诉我们七年前南海海难的事情吧!”
安娜的话音刚落,兰斯盖德突然长啸一声,展翅飞往云层。
“等等,什么?”安娜不可置信地看向两人,“它这就走了?”
“它的意思是不想提那件事……”蒙眬尴尬地笑了笑。
“什么?!”安娜气得跺了跺脚,“那是关于我们父母的事啊!我们还没怎么样,它就这个态度!”
“安娜,”艾莎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也许灾难之龙就这样,我们还是做好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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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汉斯找到了克里斯托夫,两人并排站在城头上看风景。
“真的这么决定了?”听完对方报告的克里斯托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十三王子。
汉斯的点了点头。
“听说你对你们南部群岛一点感情都没有,现在看来是真的。”话虽如此,但是克里斯托夫还是对这位阴谋家的话半信半疑。“你的哥哥们同意吗?”
汉斯看了他一眼,“我做主!”他拿出随身带着的一小壶酒,灌了一口,虽然他现在的身体不支持他这么做。
“这就是在赌!”克里斯托夫说。
“其实一直都是!”汉斯一针见血地说。
“唉……”克里斯托夫叹了口气,“如果没有西尼达呢?没有赢得了艾莎的对手呢?恶魔再多也不至于这样……”
“的确……恶魔要是没有那样又狡猾又强大的恶魔,我们不至于那么难办。至少没有西尼达的话,恶魔不会这么快进攻……”
城堡一侧,有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点燃烟斗,并抽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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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收到了安娜女王的礼物,人们在这个晚上,在恶魔可能进攻前的晚上其乐融融。安娜喜欢看到大家的笑脸,喜欢这种欢喜的氛围。
毕竟,那个坏消息一直被封锁着,只有小范围的人知晓。
“女王陛下万岁——”
艾莎心事重重地浮在城堡顶上,她在想,如果没有和兰斯盖德交流,兴许它现在还在城堡上,恶魔即使进攻它也不会光看着热闹。不过它打谁就不一定了。
这时,风灵盖尔凑了过来,它围绕着艾莎转了起来。“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盖尔?”
长期的相处,使得艾莎对于盖尔、布鲁尼的以及诺克所表达的意思能懂得个大概了。
“四?四个人?”艾莎惊愕地看着盖尔的动作,“在城外被追杀?快!带我过去!”
盖尔领路,艾莎跟在它的后面。虽然骑诺克更快,但是艾莎不放心自己和它都离开城堡。
莱德总是能像上次一样,看到艾莎匆匆飞去。“艾莎殿下总是忙得很,她需要帮助!也许我还能多表现自己!”
看见离去的冰雪女王和驯鹿男孩,汉斯怀着疑惑偷偷跟了过去,他不敢叫住艾莎。
风之灵带着她来到了上次救拉尔斯与汉斯的那片树林,还没落地,她便听到了打斗和嗜杀的叫喊声,越来越近。
是福特!他在林间穿梭着,看上去是在逃跑,在他的后面,牛头恶魔和黑雾正在追赶着。看来,福特是被嗜杀和诡笑追杀着。
艾莎明白了,原来盖尔指的“四”并不是四个人,而是指四王子。盖尔自知敌不过这两个恶魔联手,所以才回来求助而不是直接帮忙,虽然它的选择可能不是最佳的。
为什么福特会在这被追杀呢?是探查情报?
艾莎不再深思,她和盖尔迎上去,同时对两个恶魔发动突袭,冰雪和狂风分别击退诡笑和嗜杀。
福特知道救星来了,他瘫坐到艾莎左侧的淑霞。令艾莎惊恐的是,他除了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外,整条右臂都萎缩了。不知道他又做什么蠢事了,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
“可恶,冰雪女王来了!”诡笑心生胆怯。
“不行,今晚必须杀掉那个间谍!”嗜杀甩了甩被击中的脑袋,“我牵制冰雪女王和风灵,你去干掉那个家伙!”
两个恶魔从两个方向分开,嗜杀朝艾莎和盖尔掷去极具威力的电球。艾莎和盖尔迅速爬升躲过,这正是恶魔想要的,诡笑趁机一爪攻向坐在树下的福特。
艾莎慌了,她疏忽了,但是来不及去救他。
“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铁箭不偏不倚地射中诡笑的左眼,疼得它缩了手,踉跄着差点跌倒。这是头一次,诡笑恶魔疼得脸都变了,不再是以往挂在脸上的可怕笑容。
“艾莎殿下,我来帮你!”莱德骑着驯鹿及时赶到。
艾莎放宽了心,然后转而发出的多束冰枪,打在嗜杀的背上,但这个家伙硬气地狠,仍然拼着命地用电流反击。盖尔抓准机会,以全身的乱流包裹住了嗜杀。
艾莎知道风灵已经压制住了嗜杀,她转而飞向诡笑和莱德。莱德又射了几箭,均被诡笑躲过,现在他被恶魔一脚蹬倒,也要被恶魔的爪子伤到。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汉斯及时地用双剑挑开了诡笑的爪子。
“莱德,回去后我要罚你!”汉斯批评完,挥舞着双剑与诡笑厮杀。
艾莎刚要从诡笑的后面袭击,身后的巨响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原来,嗜杀竭尽全力突破了盖尔的风阵。
“诡笑,我们快撤!”嗜杀喘着粗气,刚才他从盖尔手中逃走已经很勉强了。不等诡笑回应,它便迅速飞离。
诡笑也想逃走,不过汉斯很难缠,他的双剑攻击得很快。它突然从没受伤的右眼射出红色光束,汉斯侧身闪避,诡笑抓住破绽,也一脚将他蹬倒。
突然,原本瘫坐的福特用左手的匕首扎向刚要化形逃走的诡笑。
“你找死就不要怪我!”
诡笑偏转了他的匕首,使其自食其果。福特的匕首扎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他再次瘫坐在地。
“福特!”汉斯跳起来,双剑将诡笑砍到一边。
艾莎看到福特的状态,大惊失色,她急忙发出一根冰锥,同样地刺在诡笑的肚子上。现在,诡笑恶魔和它的竞争对手一样,瘫坐在地,都无力再战了。
艾莎、莱德和盖尔急忙围到福特旁边。
“莱德,帮我把他扶上我的马!”汉斯抓起福特的左臂,指着他们来的方向。
莱德刚要照做,福特却拒绝了两人,他指着匕首扎进去的伤口,那里流出的血已经发黑了,“别做没用的了……我的匕首有毒,我活不了了!”
三人惊住了,都对于他的状况无能为力了。
“真没想到,兄弟里最后来救我的是你,汉斯……”福特苦笑着。
“你为什么跑出来?!”汉斯大吼着。
“没有西尼达,我们会好办的多……你说的。”福特笑着,“他们的确会在夏至进攻我们……你是对的,弟弟。”
“你……”汉斯猛然想到,中午他和克里斯托夫的谈话被福特听到了。所以他铤而走险,试图暗杀西尼达,凭借那把剧毒无比的匕首。
“你是个笨蛋!”艾莎听明白两人的对话,她忍不住骂道,“连我都不是西尼达的对手!”
“呵呵……我当时还不知道,想试试……现在才明白。但是我现在要趁着自己还没死,告诉你们一些事……”
艾莎和莱德还从没见过死前还能坦然笑出来的人。
“有话快说!”汉斯悲痛地催促。
“我支持不住了……”毒性发作了,福特的眼睛开始失神,意识逐渐地变弱,他只能长话短说,“去……去找海尔格……一本书……与艾格纳国王夫妇有关……”
艾莎听了,犹如五雷轰顶,她感到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福特果然是知道些什么!难道父王和母后还有些什么秘密……是自己和安娜不知道的吗?
这话是他想对艾莎和安娜说的,接下来,他用仅剩下的精力盯着汉斯:“你……我想让你知道:没有哥哥不打弟弟……”
汉斯愣住了,威廉与自己的谈话、拉尔斯与自己的谈话,这个家伙都知道了!
“从现在开始……你不仅是汉斯·维斯高,也是福特·维斯高!”福特觉得慢慢死亡太痛苦了,他拔出腹部的匕首,狠狠地抹了自己的脖子。
最后一句话,只有汉斯能懂。
真是讽刺,福特在匕首上下毒,为的是毒杀别人,可到头来却是用它来杀死自己。这位间谍王子同时也是死于好奇心,好奇有关阿塔霍兰的事情,好奇是否能成功暗杀西尼达。虽然刺杀西尼达是为了大局。
福特大动脉喷出的血溅了汉斯和莱德一脸,前者呆愣地跪在尸体前,而后者则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到了。
恐惧至极转为愤怒,莱德疯了一般地冲到诡笑跟前,拔出它肚子上的冰锥,然后刺回去,再拔出来,再刺进去……最后他把冰锥狠狠地刺进诡笑的喉咙里,使它被钉在后面的一颗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