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这会蒙蒙亮,银洋眯了眯眼,自言自语道:“好像还没有天明诶,再睡会吧。”
“是啊,再睡会吧!”
这谁的声音,听着这么耳熟,转过头来一看是玉秀,随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然后猛地睁开,支棱起上半身道:“你怎么在这。”
也不管对方怎么回事,先把自己衣服穿好再说,三下五除二,穿好的同时继续道:“你怎么在这?”
她这才半睁开眼道:“昨晚上的事,你忘了?”
昨晚上?天哪,我昨晚干了什么,天哪,我还小,我还不想承担这么大的责任,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呢。
只是看着孤苦伶仃的玉秀,拖着疲惫的身躯不说,一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我昨天晚上肯定没少折腾她,这种事也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说出来不是,银洋做在床边苦思许久,似是做出一个巨大的决定一样,沉着脸道:“玉秀,不管怎么说,是我有错在先,你说什么我都认罚。还有,我会对你负责的。”
玉秀揉了揉眼,伸手讨要道:“那你还给我一块魔金吧。”
银洋惊愕道:“一块魔金,玉秀我没想到你是这样轻浮的女子。好,我给你,但你这样的行为确实让我感到不耻。”
说着从怀中的口袋内掏出一枚魔金,扔给玉秀。
听着他说不耻,玉秀迷糊的脑子可算是清醒过来,大喊大叫道:“银洋,你别给脸不要脸,昨晚是谁解救你,还将你架到房间,照顾你到三更半夜的。”
说到一半,心中顿感委屈的玉秀,拿起床上的枕头,毫不犹豫朝着银洋扔去。
银洋也不躲避,任由她胡搅蛮缠。
“你个挨千刀的,没良心的,你还我清白。”玉秀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感觉自己误解了玉秀,想问清楚她昨晚发生了什么,结果她就在哪里哭,也不说话。
嗯,这玉秀小姑娘家家的表面看着刀子嘴,实则内在是个豆腐心啊!
无奈,只得出门将之前的请袁师傅吃饭的帐给报销了,顺便从家族的食堂拿了些小米粥、包子之类的。
“砰砰砰。”
银洋先是敲了一下门,嗯,房间内一切安全,可以进入。
“喏,这是给你带的早餐。”将早餐放在桌子上,银洋想坐吧,又不敢坐,站吧,又不知道会不会妨碍到玉秀视线。
床上的哭泣声越来越小,直到渐渐没有了声音,银洋才敢瞄了一眼,见她款款走来,依稀可见眼角还带着泪珠。
吓得他也不敢说话,看着玉秀简单梳理一番,吃着饭的时候,忍不住小心翼翼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言,盛汤的勺子,在空中停滞一下,随后轻轻磕了一下碗边。
吓得银洋噤若寒蝉,连连劝解道:“你吃,我出去散散心。”
也不等玉秀回话,出门后,顺带着将门给关上,这才敢背靠着门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抚摸着胸口。
“早上好,程哥。”
吓得他不经意间抖动了一下身躯,转过头一看是麻瓜,忍不住给了他一板栗,女的惹不起,男的我还惹不起吗?
今天可真倒霉,一天到晚除了惊喜就是惊吓的。
看来今天出门得去找个算卦的才行,不算别的,就是算最近有没有血光之灾。
麻瓜揉了揉脑袋,瞪着眼道:“程哥怎么知道我没有睡醒。”
好家伙,我这给你一板栗,是给你醒酒来了。
“你吃饭了没有?”银洋整了整衣衫继续关心道。
“没呢!”一听这个,麻瓜揉了揉肚子,乐呵呵道。
“正好,我们去食堂吃点饭好了。”
来到食堂,简单吃了几口便饱了的银洋道:“你昨晚怎么也回来那么晚呢,不会英雄酒醉温柔乡了吧!”
低着头,只顾着埋头胡吃海塞的麻瓜,刚塞一个大肉包子,含糊不清道:“我昨晚给那些女子付过费用,她们偏要拉着我再喝点,我连忙推辞,一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到了家族门口,敲了敲门,还是程管事将我给拉进屋里边了呢。”
百无聊赖的银洋将筷子夹住,手掌快速搓动道:“还好你有一点理智,不然,你就对不起饭馆那个女孩。”
听见程哥夸赞自己,麻瓜也是连连点头道:“是的,我这个人毕竟纯情单一,不是那种花花公子。”
额,银洋忍不住犯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我也是男的,我不知道男子的嘴跟骗人的鬼一样?
去往店铺的途中,银洋左看右看,看的麻瓜瘆得慌,这是咋了。
“程哥这看过来看去的是在找什么吗?”
“找算命的摊子。”
“程哥还信算命的嘛?”
“没办法,最近实在是太倒霉了,对了,你信不信命?”
“我不知道,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俩人正说话间,面前走过一个聃耳属肩,眉毛盖颧,面容清癯的身影,手持一面大红幡,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样子。
对,就是他了,银洋连忙拦住对方去路,先是双手合十,低头一拜,老者回以致礼。
礼毕,银洋微笑道:“先生怎么称呼?”
老者抚摸着白色的胡须,笑呵呵道:“老者,程半苋,不瞒施主,小的确实精通一些这方面。”
“好家伙,道长借一步说。”
“好。”
俩人来到人烟稀少的背街,老者将背上的便携式桌面摊开。
“施主可以将生辰八字给我,我这边给您看一下。”
“我没有生辰八字,就给我算那个最简单的好了。”
“施主指的是抽签的嘛?”
“是的。”
老者从斜跨着的背包中取出竹签和竹筒,竹筒的造型看着还挺别致,底座镶嵌着一条盘踞的龙,里边自然用的是竹签,将竹签装进竹筒,正准备摇晃呢,银洋连忙制止道:“道长可否让我看一下所有的签子。”
眼见对方好像怀疑自己,老者皱着眉头。
“先生不要在意,我就时好奇而已。”
“哗啦!”
清脆声响起,竹签被倒在桌子上,看着散乱一片的签子,他随便扒拉着看了看,嗯,确实没问题,里边有上上签、上吉签、中吉签、中平签、下下签。
“先生开始吧!”
老者点了点头,在他眼皮底下,依次将签子装入竹筒,晃之前似是想到什么道:“不知道施主最近要算什么?”
“算一算最近能不能时来运转。”
晃动声随之响起,老者正了正脸色,口中念念有词道:“五关脱难运抬头,劝君须得把财求,交易少行有人助,疾病口舌不须求。”
老者刚把话念完,咻的一声,一根签子被甩了出来,银洋眼疾手快的抓在手里,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将其交给了道长,毕竟他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
看着手中的签子,老者一手抚摸着浓密的胡须,面容和煦道:“施主,是中平签。”
“那请问老者这个签该作何解?”
“我没有您的生辰八字,所以不做解。”
“哦,是这样啊!”
“那从字面来说,这个签做何解?以及别人抽中这个签,都是做何解的。”
“从字面来说,这个签寓意着你平平淡淡;别人终归是别人,不是你,所以施主还要理智些。”
“哦。那什么,道长帮我母亲父亲也算一卦吧!”
“好,不知令尊有无生辰八字。”
“没有,您还是抽签就行。”
道长也不废话,没有回收之前那根签子,因为那根签子冥冥之中已经有了定数,不可混淆。
清脆的竹签声,稀稀落落的再度响起。
银洋还是紧紧的盯着,仔细看去,会发现他脸上紧张的直冒冷汗,把鬓角的发丝都打湿了。
趁着对方注意力都在签子上,老者挥了挥袖口,趁机扭动竹筒底下的开关,咻的一声,一枚竹签飞出,银洋眼疾手快抓在手心里没有交给对方,而是牢牢抓着竹签,似是要把竹签给捏碎一样。
见程哥不说话,麻瓜忍不住提醒道:“哥,我们一会还要去店里边呢,不能让袁师傅久等了。”
他这才睁开眼,还是不忍心去看竹签,将其交给了老者。
“恭喜施主,是上上签!”
不待银洋说话,老者解释道:“上上签的字面意思是大吉大利,百事顺遂。”
“好好,麻瓜你要不要也来算一卦。”
“程哥,我没钱。”
“我给你付。”
“这多不好意思呢!”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乐意,有钱难买爷开心。”
麻瓜扭扭捏捏坐下来,略显局促,不知道说什么,还是老者开头道:“不知施主是要算什么?”
嗯,麻瓜陷入沉思。
“给他算算爱情吧。”银洋主动道。
老者看了麻瓜一眼,麻瓜也点了点头。
不过,他们好像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签子抖动间,麻瓜反应迟钝,自然是抓不住的。
捡起掉落竹签,老者依旧是面容和煦道:“施主是下下签。”
麻瓜也没说话,双手合十,坐了一个拜谢的动作。
“先生,总共多少钱?”
“一人一颗金币!只是您这边抽到了上上签就得多付一倍的金币,也就是六枚金币。”
“额,先生,这抽到不同的签子,还有不同的价位啊!”银洋掏着口袋询问道。
“是的。”
算了,想着自己是做好事,从口袋中掏出仅剩的十四枚金币,见自己遇见财主,连忙恭维道:“施主平平安安,万事如意,吉祥开泰,五福临门。”
似是觉得有所亏欠,临行离别还送了银洋几张符纸,说什么,贴在屋里边,可以招财纳宝,驱风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