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进城后,想到刚才麻瓜出了不少力气,自然是要好好犒劳犒劳他,不过,却不是吃包子,而是一顿鸡肉加米饭,光这顿饭,都挡的上之前早上喝的杂碎汤和大包子几顿,主要是肉贵,麻瓜也爱吃肉,花了一百二十枚金币,菜也就三十枚,肉疼的银洋都在想,下次还要不要带对方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回去之后可以报销,银洋便释然许多。
第一次来城里,俩人挨个询问,因为是夏天,打铁的师傅跟烧烤师傅一样难找,经过俩人的一番努力,才打听到一位打铁老师傅,等到俩人赶到的时候,人家已经歇炉休息了。
大夏天的也真是热,银洋还好,瘦小伙一枚,麻瓜那是汗如雨下,一连吃了好几个冰棍。
“少吃点冰棒,小心你肠胃出问题。”银洋擦着汗嚷嚷道。
麻瓜不管那么多,肠胃出问题是小事,热到冒烟,渴到爆炸那才是大事,左右手各拿好几个,顺带着要递给程哥。
看着冰棒,银洋摇了摇头,他肠胃不好,本就消瘦的身躯在吃点冷的阳气更是不足。
结果,俩人从上午一直等到中午都没有看到店面开门,看着麻瓜津津有味吃着仅有的几根冰棒,银洋快速夺过来一根。
“程哥,你不是不吃嘛?”
“额,我帮你尝尝味道。”
被人夺走自己心爱的吃食,麻瓜心情瞬间垮掉,像是小孩子丢失了自己心爱的娃娃,赌气似得看着街道。
发现麻瓜出现异样情绪,银洋舔着冰棍的舌头一顿,伸手推了推他道:“咋了,生气了?”
“好了,好了,去街上打听打听,这铁匠铺什么时候才开门。”银洋提醒道。
可以趁着这个功夫,偷偷买点冰棍吃,麻瓜脸色马上由阴转晴。
这个铁匠铺实在简约,一个炉子和茅草顶与周围动辄绘声绘色的建筑显得格格不入。
回过神来,瞅完门店再看向大街,发现麻瓜不知道去了哪里,未时四刻,一位干瘦、矮小、身穿长袍,带着一顶小瓜皮帽,拄着拐杖,走路一高一低,瘸着脚的大爷向银洋走来。
这人怎么大热天的还穿着长袍,趿拉着拖鞋,不会是精神有问题,亦或者来碰瓷的吧!
他刚要起身询问,大爷已经走到跟前盯着他,俩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总不能这么尬在原地不是,银洋主动道:“大爷,有事吗?”
大爷反而一笑,只是笑容中透着些许滑稽和冷气,冷不丁道:“你小子问我有事吗?我看你是有事的才是。”
银洋也是被气笑了,呵呵道:“我有没有事,你怎么知道,我看大爷你有事才是。”
“哼!”
拄着拐杖的大爷也不管他,径直向前走,银洋以为他要来打自己或者讹人。
这可把大爷气的,本就恼怒的前提下,这会宛若火上浇油,举起手中的拐棍就要打人。
“好家伙,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不是,瞧一瞧看一看咯,这老头为老不尊,要打人了。”银洋摇棍呐喊道。
他拿的可不是木棍,而是之前吃剩下的小冰棍,随着声音传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爷脸上挂不住只得捂着银洋嘴巴往屋里拖拽。
“现在的孩子也是太皮了,怎么有事没事爱找袁大爷的事。”
“孩子嘛!能理解。”
麻瓜打听过后,拿着冰棍返回,看到铁匠铺聚集这么多人,吓得冰棍都没拿稳,扒拉着朝里边挤去,看见程哥被对方搂着脖子,脸上青筋暴起、满面红光、五官变形,连忙叫喊道:“程哥,程哥。”
三步并做两步,麻瓜伸手拉动大爷手臂,拉了半天,却发现拉不动。
“大爷,误会了,我们是来找师傅打铁的。”麻瓜用尽力气,像是在用鼻腔发声道。
“误会,我可不管那么多。”大爷只是撇了一眼,淡淡道。
听到这话,银洋也反应过来,朝着大爷一个劲的赔罪,联合麻瓜的力气,成功脱离对方的手腕。
大爷也没有也懒得搭理俩人,径直打开店门走进去,留下不知所措的俩人,围观的眼见没多大事,纷纷散去。
银洋看了看麻瓜,眼神示意道:“你进去跟大爷说说情况?”
“嗯...?”麻瓜用喉咙发音道,还特地把声音拉的老长。
见过刚才大爷的一番举措,便知道对方不是好说话的主,还是不去的好。
“不然呢!”银洋眼神坚定不移看向自己小弟道:“你难道忘了我们来程家的使命了嘛?忘记你曾经的诺言了嘛?忘记和父母离别时对你期盼的目光了嘛!”
“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银洋一顿扎心窝子的输出彻底击垮了他内心的防线。
“我去,程哥,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嘛!”麻瓜哭的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可谓是感天动地,不知道还以为咋的了。
“额。”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杀伤力这么强大,本来还想着铺垫一下,循序渐进,不曾想直接扎入对方心窝里边去了,愣了一下,赶忙拍了拍对方肩膀安慰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哇哇哇!”
这会哭的更厉害了,吓了银洋一跳。
“程哥,我不是男人诶,我母亲说,只有入了洞房,才能变成男人呢!”麻瓜哽咽道。
“好吧,好吧。”银洋灿灿一笑,自己好像说错了。
“大爷,我们想请你给我们打造一把武器。”麻瓜敲着门道。
“大爷?”门突然被打开,走出哪位大爷道。
“我有那么老嘛?”大爷将口中旱烟取下抖了抖,继续吞云吐雾道:“有什么事就直说。”
挥了挥面前烟气,把他呛得连带着咳嗽道:“我们想请您帮帮忙。”
见对方好像嫌弃自己,老师傅一甩脸,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里。
火炉旁只剩下一位年轻小伙,看着像是学徒的样子。
“嗨!大哥是这里的学徒吗?”看着突然出现在炉子边添碳烧火的男子,银洋询问道。
男子看了他俩一眼,也不说话,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哎,这人真奇怪,难不成是个哑巴?”麻瓜小声嘀咕道。
银洋瞪了麻瓜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麻瓜垂头丧气,没劲似的喊了一声道:“程....哥!”
“成成成,成什么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要是刚才早点打听回来,也不至于出现这种状况,你要是对大爷态度端正点,说不定也谈成了。”
见麻瓜心情不佳,银洋意识到自己说话可能有些过了,连忙转换语气道:“咱说话之前是不是得先问人家您贵姓啊!多大了?大夏天是不是应该递瓶水,如果不喜欢对方的某些动作,也不能再人面前显现出来。”
麻瓜点了点头,虚心表示接受。
银洋唏嘘不已,还是得让我来啊,将身上披风扯下,扔给麻瓜,来到隔壁的烟草店和水果饮料店里买了些东西。
站在门口,昂首挺胸,挺直腰杆的同时整理了下着装,敲了敲门,发现门没锁,进入屋子后含胸弯腰,面带微笑。
大爷躺在床上眯了眯眼后,继续闭目养神,左手抽着旱烟,右手轻摇折扇,翘着二郎腿,好不快活。
见对方都不正眼瞧自己一眼,将东西放在桌上,连忙殷勤道:“大爷,初次见面,不成敬意,一点薄礼,还望见谅。”
空气还是那么寂静,只有吧唧抽烟声。
“大爷,今年多大了?”
“大爷,天热喝水。”
“大爷,抽烟对身体不好。”
看了看身体的麻瓜,发现他也是干瞪眼,无奈银洋小心斟酌道:“我知道,我们刚才的到访可能让您感到气愤,留下了不好印象。但是呢,我想说的是,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我叫程银洋,是程家的修炼弟子,来找您是想着您能帮我打造一把武器。”
把该说的都说完,见对方还是无动于衷,枯坐了一会后,便打算离去,他也无能为力。
只是在离去前,还是不甘心道:“你要是需要调理什么身体那方面的,可以找我,我这边可以给你免费调理。”
有些话银洋也不敢说,怕伤师傅的老脸。
诸如,您都到这么一把年纪了,得注意身体,不能在操持过度了。
在他看来,老师傅一把年纪的,肯定对那方面很在意。
说完告辞离去,大不了下次再来就是了。
“程哥,我饿!”还没走几步,刚到门口呢,麻瓜突然道。
本就心情不佳的银洋刚要呵斥他,吃吃吃就知道吃,大爷微抬了抬眼皮道:“等等。”
俩人对视一眼,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