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宁仁这一路的人走出这黑晶石门之后,神智清醒的人都望向了这边。
来到这里的人大约只有七八十号人了。
再加之已经疯癫和昏死过去的人除开,尚且还能继续探墓的人就只有二三十人了。
杨宁仁了解到,原来在紫色迷雾中的噗通声就是有人在迷雾中不小心踏空落入了地下河中。
那紫色迷雾中布满了许多洞口,这些洞口直接连通着一条地下河。
而坠入地下河的人直接被河水带到了此处。
这些人在这里休整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里的一道黑晶石门就被人打开了。
打开的人正是墨染佣兵团的团长墨子贤。
在石门打开之后,墨子贤身后的人都状若疯魔,只有墨子贤一人还算镇定。
这里一共有五处出口,中间位子的就是这些被地下河带到这里来的出口。
这一处只有地下河冲击而成的一条河道,河水流经这里水势较缓慢。
落入地下河的人才能得已在这里上岸。
其余四处,则是四道黑晶石门,在墨子贤打开一道黑晶石门之后,余下三道石门相继被人打开。
黑晶石门打开之后,从里面出来的人,无一没有不疯癫痴呆的人。
看来落入地下河的人才是最为幸运的,杨宁仁心中如是想着。
……
这次,四路人马都各自聚集在自己人身边,留下了几人照顾这些疯癫痴呆的人,其余人在休整之后又继续上路了。
杨宁仁和楚武他们这一路八人,除去死在了甬道里的司徒家一人,现如今还有七人尚在。
其他三队人马,各自也还有十一二三人左右了。
杨宁仁和楚武这一队人相对于其他三队来说,损失是最小的了。
这三十来号人都顺着唯一的一条道路继续前行着,相比刚进墓时,人数气势上弱了不少。
一行人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交谈,有说话的也只是自己队伍里的人在询问之前分散后各自的情况。
大约有两三个时辰之后,众人随着地下河的流向来到了一处断崖边,河水流出断崖落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中。
不知道这黑漆漆的深渊到底有多深,就连河水落下的冲击声都听不见,只有断崖上人群涌动的脚步声回荡在这黑暗中。
……
“真他娘的凉快!这断崖边的一股股凉气直往上冒,在这地下都快憋死了,没想到这墓中竟然会有这种好地方。”
楚武走到断崖边,沐浴这从断崖之下冒起来的凉爽之气,感叹道。
“的确,刚才都快闷死了,现在好了。”瘦猴回应楚武。
这时,瘦猴耳中传来一股扰乱心神的声音,眉头一皱,回过头来。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皮痒啊,在哪里扣什么扣?”
瘦猴对着发火的人正是跟着楚武进入墓中的另一个司徒家的人。
“猴子哥,还真是皮痒,我也不知道这是咋了,一来到这里就全身起痒,难受得很。”
瘦猴看着面前的人不停地扣抓自己,“得得得~你小子别再我面前扣,滚一边去听着这声音就心烦。”
司徒家那人一边扣抓一边远离瘦猴。
同样的一幕在人群中一一上演,许多人都在感觉皮痒难耐,不停地扣抓这自己。
不过,也只是这样,并没有再进一步出现什么,其他人也就没放在心上了,全当是这些人平时娇养惯了没到过这种地方来。
六名元凝境修士聚拢到一处……
“各位,我已经派人四处搜寻过了,这断崖之长如同一处天堑,根本无法绕过去。”
“这下面有多深,是什么,也不知道。”赤炎佣兵团的吴泰对其他五人说。
“不错,吴团长说的一点都不假,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通行。”
左厉有点犹豫地说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是就此打住往回走,还是……再想其他办法?”
墨子贤微微侧目,看着面前的无尽黑暗,“诸位,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一路上死伤多少弟兄,现在还有那么多神智不清。”
“就这么回去,我等倒是没什么,可如何给外面那些还有死了的弟兄一个交代!”
墨子贤沉重地说道。
众人沉默。
良久,褚晓红慢慢抬起头来环顾众人,“墨团长说得有理,如若我们就这么退回,那死了的弟兄不就白死了吗?”
“我同意墨老弟和褚掌位的话,不能就这么回去,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们这么人死了好些弟兄还什么都没捞着,岂不让人耻笑。”
吴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杨宁仁止住了。
杨宁仁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听,笛声。”
“笛声?”
众人心中疑惑,也跟着杨宁仁仔细地听了起来。
吴泰仔细地听了,什么也没听到,以为杨宁仁耍他们,有些怒气,“我说,哪来的什么笛声,姓杨的你逗我玩呢?”
“不要说话!”
这次,却是墨子贤喝止了吴泰,“仔细听,真的有笛声传来。”
吴泰这次也竖起来耳朵仔细地听着。
还真有笛声!吴泰心中一惊,刚才自己怎么没听到。
清脆的笛声从深渊中飘来,悠长婉转,令人陶醉。
笛声传来,悬崖上的众人都沉浸在其中,婉转的笛声犹如一壶陈酿,抿上一小口就能醉上好几天。
沉浸在笛声中的人,身体不自觉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心中有着想要追随这笛声而去的念头。
断崖上,人群晃动了起来,每个人都闭着眼享受这美妙的笛声,不自觉地向前慢慢走动。
杨宁仁也不例外,只想永远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之中,安静地沉睡着,永远不再醒来。
这种感觉是多么的美好,没有世间的一切烦恼,所有的糟心事都远远地被抛之脑后。
杨宁仁自己就好比飞蛾,只想飞入那温暖的火光之中。
哪怕死在这温馨中,自己也愿意。
这是每个人心中的想法。
……
追随它……追随它……
这个念头犹如一个魔咒一般深深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终于一个人了吗?这种感觉太好了!”
杨宁仁只觉得自己在沐浴着神众撒下的光芒之中,再也没有世间的烦恼,再也不用担心别人了!
“嗯?等等。”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杨宁仁在心中自问。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可是看不真确,杨宁仁想试着看清,可是强烈的刺痛好似一根刺贯穿大脑。
只有笛声能够拯救自己,对,只有笛声才能让自己摆脱这痛苦。
“这是多么美妙的旋律啊!”
一瞬间,所有的痛苦都从杨宁仁的脑海中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让人安心的笛声在婉转流长。
……
可是,杨宁仁脑海中那道女子的身影又出现了。
“她……到底是谁?”
杨宁仁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一定是自己一个非常重要要的人,可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好痛……头好痛……快要炸开了!
突然,杨宁仁只感觉自己腰间一阵凉意流入身体,随即流遍全身,最后如同一股清泉涌入了脑海中。
“呼~呼~”
杨宁仁张开双眼,大口地呼着粗气。
醒过来了?
杨宁仁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摸着腰间那股凉意的来源,是她送给自己的玉佩。
杨宁仁想起来,她就是自己的妻子——白清韵。
腰间的这块玉佩就是白清韵送给杨宁仁的定情信物,自己一直将玉佩带在身边。
以前听白清韵说这玉佩有醒脑安神的作用,能帮自己安然入睡,没想到今日会救自己一命。
杨宁仁抬头环顾四周,自己已经早已不在断崖上了,现在身处一座石桥之上。
石桥两端都是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石桥上,所有断崖上的人都在这桥上如同被人超控的木偶一样走着。
只有杨宁仁一个人清醒了过来,看着这些被这诡异的笛声控制的人群慢慢走过自己面前。
……
一个被笛声控制了的人如同木偶一样走过杨宁仁身边。
眼中泛起了一丝精光,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嘿嘿~竟然会有人醒来,看来这一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