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大假的时间,肆洋国的反叛势力还在排绵城负隅顽抗,还好叛军很多也是肆洋国本土的人,不至于说残杀百姓。
可是战争就是战争,还是少不了流民呜咽。
段羽他们三人准备先南下去白羽国。从漫昌出发,要经过提艾,估规,快辅,偶发四城。其中快辅城的西面就是段羽的老家昌守城,昌守城的南边则是叛乱的排绵城。
有了沙涩维的水伏豹,路上就省出很多时间了。几人在估规城的时候拜访了四君子的另外一人——秋以洺。
肆洋国四大君子:麦春风,郑墨画,秋以洺,书盏。麦郑秋书四家,因为孩子的缘故,前两家的人没能去成朝廷,而秋书两家现在的家主都任着从六品的散官儿。
拜访秋府的时候,恰好秋以洺正在府中,接见了他们。
秋以洺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气质很是儒雅,看来肆洋四君子年龄和气质都是较相类似的。
秋以洺自然也不认为三人是假冒的,抛去他们各自独特的气质不说,水伏豹也是货真价实不能伪造的,于是他把他们安顿在了一个可以欣赏到美景的凉亭中。
“秋叔叔好。”三人先给主人打招呼。
“诶,看来三位就是已经少年扬名天下的段羽,墨惊蛰和沙涩维小友了吧?快坐。”
此时秋家的家仆已经甄满茶摆好点心退了下去。
“想必三位小友是出来游历的?”秋以洺自然知道白山屏雀搞乱了天下格局后,十一院也换了规矩。
“是的,秋叔叔,我们想先往南去到白羽国,路上经过估规城,特此来给秋叔叔打个招呼。”段羽回答道。
“白羽国?”秋以洺微一思忖,“也好,现在十一国中,咱们东面这边的情况还算稍好,听说南国和霄育国现在被挤压的很不好受,不过因为那边有凌算天在,白山屏雀也只是在南国和本国的军队打仗,也是没祸乱百姓。”
“霄育国可就惨咯,大小金花都被人瞧上了,还想让霄育国皇帝俯首称臣,人家能同意才有鬼了。”
“怀公国和行龙国没派人支援霄育国?”墨惊蛰皱着眉头。
“行龙国就算了,你们没见过月满虚真,作为全天下最高贵和最自傲的人,即使白山屏雀自己要统一其他十国他也不会使绊子的,他有自信击溃那时的白山屏雀。”
“至于怀公国……”秋以洺放低了音量,“有小道消息称,隐世仙国和白山屏雀也是一伙的。”
“什么?”三个人有些吃惊,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白山屏雀究竟有什么魅力,连皇帝都能策反三个。
“所以怀公国也不敢轻举妄动,怕内外都受敌,不过霄育国败了他们也是腹背受敌,慢性死亡,没什么两样罢了。”
“对了,你们要记住。下次再拜访别人或者遇到什么人时,别再轻易说出自己将要去什么地方了,白山屏雀的人可不止现在冒头的这么多,有的人还在等待时机蛰伏,有的人则是墙头草。你们初入江湖,记得多注意。”
“谢谢秋叔叔。那秋叔叔,关于书盏叔叔……”
“书盏啊,听说也背叛了肆洋是吧。放心吧,老书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白山屏雀以什么东西或者条件要挟了他,到时候你们如果能见到他,务必请让人留他一命,他这个人倔,但是很重情义,很有正义感,绝不会与白山那贼子同流合污的。”
“好。”段羽三人答应了,正如麦郑两家是世交,麦春风和郑墨画是很好的朋友一样,四君子中的秋以洺和书盏同样是好朋友。而且书盏一向名声极好,段羽也不相信他是能为了荣华富贵去当乱世贼子的人,不过也要见到本人才能确定。
离开秋府以后,几人就南下到了偶发。
偶发城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它的西南边再走些就是排绵城,里面除了百姓就是白山屏雀留在肆洋国的反叛势力了,现在的城主叫尤酸,之前是肆洋国的节度使,他麾下的那些兵卒也跟着他叛了国家。
至于为什么白山屏雀能说动人反叛,秋以洺告诉了段羽他们三人原因。
因为当今天下和平已久,现有的官位变动不大了,大家族世袭的人可以一直占据着现有的官位,只要他们不犯什么大错。
但后面的人想往上爬就难了,尤其是尤酸这种掌管边境的节度使,没有军功可捞,自然容易被策反,说到最后还是野心太大了。
当然,无论是沙场还是江湖都有白山屏雀的人,也不只是为了夺权,美人,钱财,每个人的需求都不一样,也有被白山屏雀逼迫的,总之,和平打破后就是一个动荡流血的年代,苦的多是百姓。
偶发城的南面就是白羽国,而东面则是万山堑,也就是沙涩维的老家。白山屏雀当时想虏获沙涩维估计就是为了想逼迫空族反了。空族虽然人少,但胜在灵活强悍。而且他们熟知万山堑的地形,如果白山屏雀的人能全部安排在这大山深处,想要击溃怕是就难上加难了。
三人现在准备去昌守城了,从那里可以更好的了解现在的战况。
经过秋以洺的提醒,沙涩维对水伏豹的使用更谨慎了,白山屏雀的眼线指不定就藏在哪里,到时候如果因为这个被抓那可得不偿失。
一直找人载着也不妥,于是三个人又一人买了匹马,向着昌守城驶去。
当然,寻常马儿的速度就比水伏豹差太多了,到昌守城要大半天,还得要快马加鞭。
三人早上出发,到了刚好是晚上。
三个人听段羽的先去了趟长衍县,这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先生捡到他的地方,段羽想来看一眼。
踏上熟悉又陌生的故土,现在街上的行人和叫卖的小贩倒是还有,不过已经冷清多了,摆卖的式样和数量也少了很多,战争所带来的影响已经开始显现了,这样持续下去只会越来越坏,到时候真正的流民开始大规模出现的时候,这个国家就算是毁了一半了。
因为太晚了,几个人就随便找了个小旅馆。
旅馆一层的楼内还是有提供食物的地方的,几人也算是长途跋涉,要了几个菜。
此时他们对面的桌子上也有几个大汉,似乎在交谈些什么,不过有个好像是喝多了酒,嗓门有些大,被三人听到了。
“嘿嘿,咱们押送的那个娘们,长得还真是带劲。要不是白山老大说此女对于策反那个什么叫书盏的有大用,搞砸了砍我脑袋,那么我早就办了她了。”
“书盏……嗝,不就一破书生么,要不咱们几个今晚泄泄火,反正人只要活着就行了。”另一个貌似也是喝醉了酒了。
“你们小点声,这里是小县城也是一样,我警告你们,干成了这一单,咱们往后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想找什么妞就找什么妞,别现在找不痛快节外生枝。今天吃完早些睡下,明晚趁着夜色给人送到城墙,到时候有人接应咱们。”这个人倒是很有理智。
“知道了,知道了。”另外两人不耐烦道。
段羽三人相互瞅了一眼,这巧合,说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