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安布置好一切后就带着一队骑兵返回玉城了,马云涛则搬到了城主府里日夜改造顾英兰,这厮已经把顾英兰当成了未来的地牢女王,五日后天降大雪,寒冬降临。
汉州
楼湘君率军急急忙忙又率军撤回了大同城,欧阳烙确认阴涧沟失守,守军尽数战死,川州军入境的事实后,顿时面如死灰,连忙派人前往北州以及中州求救。
很快川州军就夺下了大同城周围的两座小城,形成夹击之势,让大同城变成了孤城,欧阳烙城内如今只剩下两万余守军,如果再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好在天降大雪,川州军尚未准备充分,暂时并没有合围进攻的意思。
城主府内,欧阳烙集合楼湘君等一干将领谋士围在一起商量出路,对方主帅开出条件,保证投降不杀,并且欧阳烙仍然可以当城主统领军队。
但是欧阳烙深知此言绝不可信,之前川州军传言说平凉王之子齐威乃是死于汉州军箭矢之下,在他看来完全是川州军过河拆桥的嫁祸之举,无耻至极!
楼湘君建议欧阳烙马上撤退,寒冬将至,如果选择坚守,纵使北州卫公率军来救也要等过完这个冬天,三个月时间太长了,如果对方还在增兵,只怕他们根本守不住啊。
他主张全军趁早转入北部的眉山城,之后再往东进入北州,暂避锋芒先,正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欧阳烙一听有理,可要他放弃经营多年的主城如何甘心,还有那么多钱财需要带走,但是周围的两座卫城已经沦陷,要是等川州军准备充分后再来,他们只怕想走都没那么容易了。
一天后,汉州军两万多人连带想逃难的百姓浩浩荡荡、匆匆忙忙逃离了大同城,很快孟虎带着川州军赶到,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主城,可以说汉州除了北部眉山城以及周边的几个村镇,几乎全境沦陷。
还好川州军并无像样的骑兵部队,加上初雪过后道路泥泞,无法有效的追击汉州部队。
而正在青州作战的司徒青云却遭遇了惨败,联合幽州在内的五万青州大军野战中被东州左孝嗣所率大军杀得大败,死伤惨重,最终落荒而逃被逼无奈进入了幽州。
交战后他才发现虽然双方兵力相当,但是东州士兵装备精良,铠甲护具不但远远多出几方,而且在质量上也超出太多,双方接触不久,青州军就被杀得连连后退,最终溃败。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方啥装备都不清楚,就冒然决战,遭逢此大败,司徒青云元气大伤最后仅带着五万余残军艰难的退回了幽州,基本上丧失继续出兵的能力。
此战过后,汪耀辉大喜,青州稳固,他就可以专心对付中州的朝廷了,现在他已经在东州聚集了三十万大军。
平凉王不知汪耀辉除了派人和他商议结盟外,还同时派人去川州、湖州、以及闽州,他深知坐山观虎斗的好处,现在他已入局,他可不想被其他人坐收渔利。
越州战场
起初在莫玄极的指挥下,川州军战斗进行的很是顺利,五路奇兵南下,打得正义军措手不及,可当正义军稳住阵脚后,双方便陷入了僵局。
川州军虽然战斗力较高,但奈何在越州没有一丝根基,正义军往往利用山岭地形以及当地百姓的支持,用游击作战对他们行动进行有效牵制,现在都被逼得守在主要城镇不敢妄动,有力无处使,甚是憋屈。
齐献听闻后甚是恼火,北上的孟虎都拿下了汉州了,而一个越州,这莫玄极带着比别人多出六倍的军队还拿不下来。
现在湖州的义军已经整军完毕,李有义已经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正要开往越州,川州军进退为难。
齐献原计划是迅速拿下越州然后好扩充兵员,之后再挥师北上,如今汉州的孟虎得不到增援只能暂时留在汉州境内休整了。
至于漠州,除了凉州还不死心外,其余势力都放弃了,一年多下来没见着任何商队南下,听闻大齐战事,西域诸国无人敢来,这条商道必然已断,取之百害而无一利。
中州神都
得知川州王挥师南下侵吞越州的朝廷群臣们惶惶不可终日,纷纷上奏朝廷,要求北州卫公将州军调度至神都拱卫城防。
司徒青云于青州大败,残部溃逃入幽州的消息早已世人皆知,大臣们纷纷指责其不听调度,白白葬送了十余万精锐,罪加一等,要求皇帝下旨命幽州主事处死司徒青云,以儆效尤。
皇帝以及三相也极度不满其作法,最终一纸催命诏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发往幽州,只是如今纵使杀掉司徒青云,只怕以幽州不足十万的守军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鞭长莫及,如今川州王也反了,皇帝齐乾顿感火烧眉毛,又一道调军回援的圣旨被送往北州。
汉州眉山城
雨雪断断续续下了一周,欧阳烙一行人艰难抵达,城内早已荒芜,所有人暂时待在城内休整,加上难民队伍都有五万多人了,路上病死了不少人。
天气转冷,环境恶劣,感冒病倒的人太多了,欧阳烙没想到此行如此艰难,可以说他们已经被逼入绝境了,好在叛军并未追来,军中粮草还算充足,这趟路程勉强足够,他打算休整两日后往东进入北州,至于北部的漠州翻山越岭,他想都不会想。
而孟虎已经收到了来自齐献的书信,一方面对他进展快速给予高度肯定,王赐佩剑一柄,同时责令他暂时巩固汉州,最好能剿灭汉州残军,以免放虎归山。
孟虎分析了会儿汉州军的行军方向,料定欧阳烙最后还是想进入北州,随即整军北上,他要提前截断对方的出路,对方带着难民行动迟缓,他正好可以以逸待劳一举歼灭对方。
石城
马云安这些日子没少整改老板娘,顾英兰也算认命了,画上熟女浓妆,衣着西域风格,当起了专业按摩师,马云涛承诺只要她好好的服务,好好的伺候,乖乖的听话,他不但不会杀她,而且八年后一定会放她走。
马云涛想到八年后这顾英兰也四十多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估计那时候自己也尝腻了,给她点银子让她退休,也算自己良心了。
顾英兰自然识趣,能保住一命已是万幸,之前店里的其他八人已经被斩首了,要不是马云涛保她,她早就被扔进乱葬岗了。
和他泡在温柔乡不同,高盛等一干将领都在积极备战,建造投石机器、障碍物,训练新军,修缮巩固城防,制作箭矢.......
一个月后
天气越发寒冷,只是没有再下雪了,马云涛早就回到城楼,近几日城外时常有叛军斥候出没,看样子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不得不搬出城主府,经过多次试验,他已经确定这副身躯很可能没有生育能力。
现在高盛正还在城西忙着安排仅剩的难民起身收拾东西前往玉城,这也是马云安离开之前的安排,对方显然不想等到明年春后开战了,稳妥起见,他们留下来只会让守城的困难增加。
又过了两天,出城打探消息的马家军斥候遭遇了平凉军骑兵的围杀,死伤数人,现在基本已经被压制在城内外出不得,马云涛为了不尽早暴露实力只得咽下这口气。
好在城里外的难民基本都转移了走了,连带石城的居民也离开大半,城内除了马家军士兵外,很难见着百姓影子了。
战火无情,没人不想避开。
很快两日后的清晨城外传来无数号角、击鼓之声,马云涛不慌不忙走上城楼眺望,嚯!好大的阵仗,城东不远,无数战马奔驰,尘灰飞扬,一片片人影正随着击鼓之声节节逼近,旌旗飘舞连天,平凉大军已至。
很快城内也传出了号角击鼓之声,高盛严阵以待,张锋正指挥弓箭手到达指定位置,罗致恩带着五千骑兵已经在城西集结,因为石城外周有密林阻挡,完全不适合骑兵展开冲锋,所以他主要负责牵制,掩护后方。
当叛军靠近到一定距离后就停了下来,因为早前攻占过此地,所以周边地形黄鸿是了如指掌,并未需要再花时间探查。
此次他虽然带了一万骑兵前来,其主要目的也只是为了保护攻城部队不受对面骑兵影响即可,当然,若是拿下石城后需要追击对方残军,那这时候骑兵就可以派上大用场。
此次他总共集结了十一万的大军,除去后勤人员。骑兵,能参与攻城的有九万之众,现在前排士兵正在安置投石机,稍作休整之后,等下他就要尝试攻城,后勤人员则负责在后方搭建营地竖起帐篷了。
下午,准备好一切的黄鸿下令开始攻击,虽然石城的情报点被发现拔除,但是通过这几日斥候的多番侦查,估计守军最多也就两万人,甚至更少,这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没有多大压力的。
只见数十部投石机在叛军的推动下缓缓靠前。
“放!”
张锋见地方已经进入射击距离后立马指挥城内以及城墙上的投石机进行投掷,马云涛走下城楼蹲着身子在城墙上观察,城内也只是布置了十几台投石机,还是没有轮子的那种,投掷的石块则是十斤多一点儿,一轮齐射之后,效果差强人意,对方毫发无损。
“哎,还是火器时代好啊,不对,要是有火器那我不就不能发挥了嘛!那还是这个时代最好!”马云涛心里嘀咕。
对方冒着石块进入射程后也开始反击,两边之后硬是对射了一下午,对方如此做的目的一个是探查守城方的投石机数量火力以及分布的范围,其次则是城墙坚硬程度,躲在墙后的马家军并未出现伤亡,倒是城外的叛军时不时被砸中,不过死伤也不多,只可惜受伤最严重的是自己城楼,都快被砸塌了。
马云涛恨得牙痒痒。
傍晚,黄鸿撤军。
营地内,黄鸿正在和手下将领布置明天的进攻计划,由他指挥六万人进攻正面,其余人各带一万五千人负责南北两面,骑兵于两侧进行掩护。
石城内,马云涛、高盛等一干人也在讨论如何应对,现今他们虽有近两万人,但装备武器以及皮甲能真正应战的仅有一万六千余人,短时间内守住绝对没问题,而马云安收到消息后肯定会带人赶来了,只要坚持住就可以了。
但马云涛则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他要罗致恩率领五千骑兵今晚入城,既然对面骑兵比自己多,与其摆在后方,不如都进城来,集中力量。
罗致恩简直无语,那么多骑兵放在城内,到时候马吃不到草,难道吃军粮吗?
但接下来马云涛的话他们所有人都震惊到了,诺是明天叛军分兵攻城,他想要高盛和张锋带着万人守住城墙,而他则带着一万多人以及五千骑兵一同从东门杀出,直接进攻入对方大营!
呼!
高盛和其他人一时语塞,如同一口气堵住了,胸闷难受,呼吸的都不顺畅了,马云涛知道这是他想法过于疯狂的缘故。
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都不敢表态,要是其他人,他们自然当做疯言疯语,可如果是马云涛,这就不同了,也许是休战时间过久,很多人都忘记这厮的恐怖战斗力了。
如果是他出手,没准真的行,很多人都心动了,也有人劝马云涛不要冲动,等他大哥马云安来了再做打算,也许到时候收获的战果会更大。
马云涛果断否决了,他的解释是,一旦交战,对方肯定会派人在他们后方侦查,如果发现大哥他来援,必然会后退,失去这个能重创叛军的机会就可惜了,马云涛见众人意见不一致,站起身来,他知道必须要下决心了:
“现在我以城主的身份问你们!高盛给你和张锋万人守不守得住!?”
“六千!不!四千人!我保证坚守住一天!”
“军中无戏言,说实话,有无把握!”
“有!!!”
“罗将军,明日我会为你和你的骑兵杀出一条道来,能否杀入对方大营至关重要,能不能办到?”
“少....城主放心,我等定会无惧生死,一往无前!”
“好!罗将军放心,相信我,我一定会跟上来。”
“是!”
“好!诸位,今晚通知手下将士们好生休息,再将最好的肉食发给他们!明日跟着我出城杀敌!”
“是!!”
当晚,罗致恩趁着夜色便将骑兵全部送进城内,在城西只留下一座空置的营地,晚上马家军在城内杀猪、杀鸡、杀鸭、杀羊,确保所有将士都分到肉吃,光一夜消耗的肉食量多得无法统计,晚上除了城墙上放哨的,其余人早早就休息了。
次日清晨
大风吹,战鼓擂,城外叛军已经开始集结,这回可以看到了对方数不清的长梯队,以及攻城锤,战马在各军阵之前来回奔腾传达指令。
石城内一万六千多人整整齐齐的挤满了城里街道,每个人都还不知道今早为何要如此布置,不是守城吗,难道是要撤退了?
正当所有人都还在疑惑之际,漆黑的门洞里突然走出一道巨大的身影,吓得将士们惊呼连连,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士兵一时间都噤若寒蝉。
这是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铁甲中的巨大铁人,铠甲上的鳞片密密麻麻,头和脖子都被覆盖的严严实实,仅仅露出一对眼睛,目光犀利而凶狠,伴随其上前的每一步都会从他身上发出响亮的铿锵之声,高过普通士兵半个身子的巨大怪物,让这些人身后隔得老远的骑兵都看得清楚。
所有人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武器,内心已经被彻底点燃!
马云涛早在门洞里等候多时了,他如今全身披甲,左手持着狼头巨盾,右肩扛着一柄乌黑的大锤,配合他八尺雄躯,宛若凶神!
“吼!!”
“吼!!!”
“吼!吼!吼!吼!吼!”
不知道城下哪个士兵率先发声,越来越多的战吼接连响起,最终聚合成一阵又一阵富有节律的战歌,很多人已经激动地满脸通红了,马云涛很满意这个效果。
无需多言,他就站在城门前,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他将带头冲锋。
各个千夫长前来报告队伍集结完毕并返回各自队伍,刘秋明几次作战都很是英勇,是个汉子,得到了马云涛的认可,所以他的人装备更好,而且靠的最前,在全军上下所有人看来他们已经是马云涛的亲卫了。
刘秋明靠得最前,他比其他人还要激动,本来他只是一介草莽,被抓后本该被处死,最后他硬是跟着马云涛从死营杀了出来,还当上了千夫长。
人生命运的改变,结合眼前给他这个机会的无敌的身影,作为男人,他已经热血沸腾。
“刘秋明,你可有惧?”
“末将无惧!”知道计划的刘秋明闻声单膝下跪抱拳振声道。
呜!!!!!!!!!!!
“嗯,你听!要开始了!”
城外敌人进攻的号角吹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