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海北
李麦眼神闪了闪,扶起单膝跪地的朱律:“朱兄可知我背后的人是谁?乃是当朝女帝。”
朱律心里虽有猜测,但是没想到居然是当朝女帝。
李麦见朱律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道:“而一直和我联系的人就是陛下最信任的暗线,新城县令,苏晋,他惜才,不忍心看朱兄你如此才能埋没于此,这才派我过来带你一起弃暗投明。”
朱律无言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过多询问事情缘由。
李麦心里松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以朱律的倔脾气会拒绝自己并且上报给李恩诚,没想到居然还挺容易的。
两人一起走出了主帅的营帐,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其他将领或者士兵的军帐内陆陆续续出来了很多人。
朱律见此状况,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要是自己不同意应该也会有其他办法让自己同意。
见大家都集结完毕了,李麦站到高处,环视了一圈,开口时加上了内力,以保证几万军士全都能听得见:“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我们必须要即刻出发,以便能及时赶到约定地点。”
苏晋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了李麦正带着足五万军士加紧向这边赶来。
第二天一早,东厂临时驻地外面就整整齐齐的站了五万军士。
没来得及走的商贾和昨日返回的祝铜看着这黑压压的军队,心里一阵后怕,还好自己昨天就投降了,不然此刻自己已经人头不保了。
苏晋换上了一身黑甲,头戴红缨盔,缓步走出,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八万军士,面色肃然,没有废话,简洁明了的吩咐:“出发前往海北。”
八万军士齐齐出动,飞鸟四起,走兽逃窜。
苏晋坐在一匹纯黑的战马上面,右后方是同样披着战甲的小西。
行军路上,士兵们都训练有素的休息吃饭喂马。
苏晋坐在一棵树下,看着自己的战马打着响鼻不愿意吃路边的杂草,想起这里不远处有一块肥沃的草地。
苏晋牵着战马来到那块草地,看着战马欢快的甩着尾巴吃草,苏晋拿出一个水囊,喝了口特制的草药水,想着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困难。
首先可能就是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比较大型的山,中间只有一条路可以通过,但是那路比较狭窄,周围石壁陡峭,杂草丛生,实在是一个能同时藏下人和武器的好地方啊。
苏晋思索着策略,要是换路,那就要饶出很远,可能要比预计的行程多上大半个月的时间。
换路是行不通了,只能硬闯一闯了。
此去海北,是为了收复李恩诚手下最后一批反叛军,传说那队军人身着铜甲,刀枪不入。
他们攻下第一座城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把箭射入了一个士兵的心脏处,当时箭就穿胸而过,那士兵只是一个用力就把箭拔了出来扔了出去,诡异的是那个箭上面没有一丝血迹。
苏晋转了转水囊,看天色不早了,就直接召集人马出发。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那处天堑,从外面看像是一个扁囊,入口狭窄,隐约可见里面道路宽阔,可容两个方阵并行而过。
苏晋迅速调整了一下军队的排布,众多军士整齐有序的通过了静谧的峡谷。
苏晋没想到这里居然什么埋伏都没有,但是时间紧迫,他没多想,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殊不知,刚才的峡谷中最大的山洞里尸横遍野,全都是清一色的黑衣人,他们全都是被一刀毙命,喉间的刀口周围的皮肤泛着不详的黑紫色。
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拿着一方手帕擦了擦匕首上面的血,走出山洞之后打了个响指,瞬间一大群黑压压的秃鹫前来,瞬间那些尸体就变成了新鲜的骨架。
少年几个踏步就追赶上了大军,他站在后面,郑重其事的向着苏晋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了。
苏晋若有所觉的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他来不及思考,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海北总都,天海城,也就是铜甲军驻扎的地方。
苏晋命令大军停在城外五百里处,自己带着小西悄悄潜入了附近铜甲军的军帐外围,那里寂静无比,吹过来的微风都带着血腥味。
两人对视一眼,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之处,突然,苏晋看到了一个身着铜甲的尸体,这个尸体的头被人完完整整的切了下来,伤口处还泛着紫黑色。
苏晋发现这个尸体明显是刚被杀死的,两人继续往前走,陆陆续续又发现了很多个这样的尸体。
事情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了。
小西谨慎的摸出了腰间小巧的牵机连环弩,苏晋依旧是没拿任何武器。
两人很快来到了军帐外面,苏晋仔细的探出一丝神识像里面探去,却惊讶的发现那些士兵全都躲在自己的帐子里面瑟瑟发抖。
苏晋带来的军士驻地
那些士兵们已经被苏晋打散了原本的队伍,重新编制起来了。
祝铜看着身边沉默的朱律,拿手肘碰了碰他,看朱律转过脸之后问道:“你说,苏晋一个太监,怎么敢挂帅出征呢?”
朱律看了他一眼,没出声,祝铜自讨了个没趣,转过身和其他人攀谈起来。
祝铜有拽了拽另一位将领张凡,问了同样的问题,张凡看了他一眼,神神秘秘的和他说:“据我所知啊,这位苏大人,野心大的很,你想啊,他现在一没帅印,二没有陛下的圣旨,他凭什么想掌管三军?”
张凡的声音有点没控制住,顿时好多人都听到了他的话,一时开始议论纷纷。
祝铜一经张凡这一番话,心里顿时茅塞顿开:“张兄的意思是,那苏晋想要趁机谋反?”
此话一出,军中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不敢妄自议论主帅的想法,祝铜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顿时闭紧了嘴巴,一句话都不说了。
苏晋和小西探查完消息之后就回了大营中。
苏晋躺在行军床上,思考着刚才那一幕,那些人为什么都如此害怕的缩成了一团?
那些被一招毙命的铜甲军经过苏晋摸脉,发现他们经脉干枯,分明是早就已经死了的现象,但是他们为什么又被杀了一次呢?
难道他们就是那群战无不胜刀枪不入的人?苏晋带着这样的想法陷入睡眠。
与此同时,铜甲军大本营同样在天海城外围正在商议明天要攻城的事情。
铜甲军军中主帅金木脸色凝重,问下面的探子:“查出那个杀害我精英军士的贼子在何处了吗?”
下面的探子为难的摇了摇头:“回大人的话,那人神鬼莫测,根本搜寻不到一点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