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换月,一直以来是兴淮镇各大地主富豪的心头大患,从李姥爷的宅里逃出来后不久,便混迹于黑夜中。
刚开始时并没有什么经验,最先朝菜地里下手,红薯、黄瓜、萝卜等等……他们也曾被抓到过,凌月的后背依旧有被铁器烙红的伤痕。
最后一次,多云的黑夜,两人偷偷在一独居老妇人屋外的菜地里下手,兄妹俩注意这户人家有一段时间了:只有老奶奶一个人,腿不太好,有一块菜地,位置较偏僻,不易被发现。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出于对老妇人的同情,他们只有在实在很饿又无法对其他地方下手时才来。两人每人一根黄瓜,随便擦擦后边吃边撤退。
“哥……”凌月的黄瓜掉地上,表情十分惊恐。
“干嘛,浪费食物!”凌天有些不耐烦,把地上的黄瓜捡起来,“你的脏了,我的给你。”
“不是……哥……蛇……”她抓住凌天的手臂,颤抖的小手指着前方,“蛇……有蛇……”
“什么!”凌天也颤抖着,沿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条蛇缓缓向前挪动过来,两人十二来岁的孩子第一次遭遇这种危险的事情。
尖吻腹蛇,田野里的致命隐藏杀手,也称五步蛇!它扬起三角形的蛇头,缓慢挪动棱柱状的身躯,背部的三角蛇纹反射月光。体长约一米五,显然是寿命超过了三年的成年毒蛇,粗壮的蛇身连成年人看了估计也会胆怯。
凌天随手抽出一根篱笆,胡乱挥舞着,“凌月你快走,我赶跑它!”
“啊啊啊……”凌月哭喊着跑开,蛇头本能地摇晃躲避,但凌天显然也激怒了它,蛇身迂回曲折,趁他不备猛然突袭!
“哇!”
凌天吓得跌倒,但也幸运地躲开了进攻。
“啊!啊!不要,别过来!”凌天在菜地跌坐着后退,一脸惊恐得盯着眼前不断逼近的毒蛇。
“哥哥!快跑啊!”
“孩子,快后退!”老妇人高举着锄头一瘸一拐地跑来,奋力朝蛇身锄下去,被它迅速躲开了。
“孩子们,快进屋,屋里安全!”她大喊着,一步一下赶走毒蛇,“你这畜生天天作孽!吞我的鸡,现在还要害这些孩子!”
……
“孩子们,都还好吧,来来来,”她抱住余悸未尽的凌天,“看你嘴唇还紫着,吓得不轻吧,来,我这里有锅鸡汤,我给你们乘些,喝着补补。”
“谢……谢谢。”
“谢谢奶奶。”
喝了碗鸡汤,气色果然好了许多。
“那蛇啊,骚扰了我一个多月了,成天找我的鸡舍,要不是没钱,就该去买条黄狗盯它,唉。”
“奶奶,你家里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呐,你没家人吗?”凌月问。
“老伴去世一年了,两个儿子都在子阳城里当官,享着福呢,哪里还会回来看我这糟老婆子呢,”老奶奶眼睛充满孤独和无奈,看着墙壁上老头的骨灰盒,“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这老伴了,骨灰到现在都没地儿放,墓地买不起啊。”
“奶奶别伤心,会有办法的。”凌月红着眼,用袖子擦拭老妇人的眼泪。
“其实我本来可以买一块地的,年轻时老伴曾送给我一个珠钗,我去当铺里问过,能值一百两银子呢,我再买菜积攒五十两,就能给老伴一个地了。”老妇人洋溢着微笑,随即又叹了口气,“可惜啊,李财源那遭天谴的,简直不是人!半年前他勾结贪官强征田地,假冒充公,其实就是搜刮百姓,连我家门前的菜地都不放过,我不同意,他们就拿棍子打我,砸我房子,后来那畜生看上了我扎头发的珠钗,强行抢走后离开了,那可是老伴年轻时送我的定情信物啊!我还要拿去当钱,我的老伴都还没入土啊!”
老妇人泣不成声,凌天给她拍背,凌月抱住她给她安慰。
“奶奶,你一听到我们呼救,就跑过来了,难道你没睡觉吗?”凌天边拍边问。
“其实啊,我一直都知道你们在我的菜地里,嘿嘿。”
“一直都知道!那你为什么没来赶走我们呢!”
“你们肯定也是走投无路,才干这种事的,我也看过你们好几回了,你们饿得厉害,就让你们吃了。”
“奶奶,你真好……”凌月亲了老妇人一口,惹得她笑呵呵的。
“对不起,奶奶,你都这样了,我们还打扰你。”凌天十分惭愧。
“老伴常说,四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妇人感慨万千,“如果当初对我的那两儿子多一些关心,或许他们就肯回来看我一眼吧……现在那么晚了,你们就在这睡吧,把这里当家也行。”
……
第二天晚,凌天在菜地以及附近的丛林搜了一晚上,终于找到了那条五步蛇,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竟然用有树杈的棍子抓住了蛇,并放进竹篓里。
再一天晚,他背着竹篓爬入某墙角下的小洞穴,洞口十分隐秘,通往李姥爷住宅内部一废弃茅厕后茂密花丛内,几个月前兄妹俩就是通过挖这个洞逃出来的。
很简单就潜入了李姥爷的住宿,因为体虚的缘故,他晚上经常睡不着,只能凭借酒精才能入眠。看门的守卫也不会对这种人太负责,李财源醉酒后不久听到鼾声他们便会离开,他通常会睡到正午,门卫有大把时间做自己的事。
凌天跳窗入室,眼前的肥胖老头睡相与猪没什么差别,秃顶的头发,被子乱踢,拱起的嘴巴鼾声如雷,脚底因脚气而脱皮,枕头满是睡觉时流口水的痕迹。
他睡前向来没有洗澡的习惯,空气弥漫着难闻酒气和脚气,凌天想起了之前挖洞时身后的茅厕……
他提起竹篓,用力甩在李财源熟睡的脸上。
“啊!谁,干什么?”李财源惊坐而起,摸了摸鼻子,“血?哪来的,我怎么了。”
虽然醒了,但仍醉醺醺的,迷迷糊糊的样子。
“李财源,还记得我吗。”
“什么,你是?”李财源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重重叠叠。
“哦!你是凌天,你竟然还敢回来!”他瞬间清醒不少,“这次我绝不会让你跑掉了,凌月那小丫头呢,等我抓到她,有你们好受的!”
“这是不可能的,”凌天打开竹篓,提着比他还高的五步蛇,把蛇头朝着他,“这次过来,是为了一件事情。”
“啊……蛇!我怕蛇……别,别过来!来人,快来人呐!”李财源惊恐大喊。
“半年前你们曾在镇子南方搜刮了一位老妇人的菜地,你还抢了她一支珠钗,这珠钗哪去了。”他捏着蛇头向前走去。
“什么珠钗,早忘了……别过来,别过来!”
“珠钗,在哪里。”凌天面无表情。
“等等,我……我想起来了!在……在……床头的抽…抽屉里!对抽屉里!”
“抽屉……”凌天看向旁边的红漆木台,“是那个……”
呼——
李财源猛然掀起被子,趁他没留神一下子盖住凌天,将他压地上。
“混蛋!放开我!”
“嘿嘿,小子,又让我逮到了!”他抓过凌天手里的蛇,随手扔了出去,“小畜生,够狠的啊?那么粗的蛇也敢抓过来,别以为拿蛇就能威胁我!”
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凌天脸上,红肿的脸火辣辣的疼。
“等我抓到你妹妹,我就拿铁链子将你们俩锁柴房里,一辈子给我干活!哈哈哈哈!”他恶狠狠地大笑。
“狗地主,我杀了你!”
“杀我,就凭你?别逗了!”李财源笑地更加放肆,“你那小身板,还是留着力气吧,待会拿鞭子抽你时,别哭地没力气了,那就太没意思了,哈哈哈!”
他抓住凌天两只手腕,拖着他准备拿绳子绑起来。
“坏蛋!放开我哥哥!”凌月踢开门大喊。
“妹妹快跑啊!别过来!”
“想不到你这小丫头自己过来了,也好,省得我去抓你!”他把凌天扔床上,朝凌月大步走去。
“混蛋!不许动我妹妹!”凌天猛地扑向李财源后背,拿枕巾勒住他脖子,李财源呼吸被扼住,脸色涨红。
“小兔崽子!放开我!”他用力甩着背后的凌天,但凌天用双腿死死箍住他肋部。凌月也动手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辣椒酱,用力扔过去。
啪!
瓶子跟准确地在李财源额头碎开,辣椒酱流下染红了他的脸和眼睛。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李财源痛苦地捂住双眼,一个劲在地上翻滚,大喊大叫。
“哥哥快跑!”凌月拉住凌天的手,两人快速跑向那个洞穴。
……
“呼……呼……”小巷子里,凌月抹去额头的汗水,“好险啊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去那种地方,还好我跟踪你……哥哥?”
凌月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凌天摇摇晃晃的,脸色苍白,喘气急促又短暂。砰!凌天最终倒在地上。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别吓我啊!”凌月哭喊着摇动他的身体,突然注意到他右手处血流不止的两个圆点伤口。
“那是被毒蛇咬过得伤口!”凌月大惊,“为什么哥哥会被蛇咬!”
迅速稳定情绪后,用身上的碎布简单地包扎伤口,同时在伤口上方捆扎止血,她背起凌天向医馆奔跑,“哥哥……哥哥坚持住,马上就能找到医生了,哥哥……”
很幸运,他们找到了一家即将关门的医馆,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放兄妹俩进来了。
“嗯……这伤口确实是毒蛇所致,但我不知道是什么蛇,不好对症下药啊。”
“五步蛇!是五步蛇!我看哥哥昨天去抓那蛇了,没错的!”
“五步蛇……我找找。”他翻找着身后的药柜,“唉,有了,你哥哥被咬了后又奔跑,中毒太深,煎药肯定来不及,还好我还有一枚专门对这种毒蛇的解毒丹。”
“太好了,快给哥哥吃下去吧!”
“唉,吃倒是没问题,但这药丸价格昂贵,要五十两银子。”
“可是……可是……我没钱,求求你救救哥哥!”凌月跪地上哭求。
“一分钱一分货,我向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没钱就离开吧,我不会救他的。”
“求求你,我哥哥他快死了,我不能没有哥哥……”
“都说了没钱就走人!快走快走,别死在我的医馆里,晦气!”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等等,她没钱,我老婆子有!”老妇人喘着气,从口袋掏出一袋碎银,“这里有五十两,拿去!给我救这孩子!”
……
“奶奶她卖菜卖了十年,省吃俭用,还要被官府苛扣地税,遭人搜刮,好不容易积攒了五十两银子,全用在我的身上了,”凌天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这世上有两种人,穷人和富人,那些有钱的地主穷奢极欲,穷凶极恶,自私自利,仗势欺人,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就是群畜生!”
“这世上太不公平了,那些穷人那么善良无私,却要被富人压榨,生活地如此困难,我经历过那些,怎么能坐视不管!所以我和妹妹发誓,永远不再对穷人下手,只偷那些富人的赃物,帮穷人渡过难关。”
“只可惜……”凌月看着手中的珠钗,“现在我们有能力了,把珠钗拿了回来,奶奶却已经去世了……”
“好可怜……”雪灵儿靠住天麟的胳膊。
“你们的过去,确实很悲惨,李财源和医生见钱眼开,而老妇人无私奉献,但是有一点你们是错的,”龙哲说道,“世界上并非由穷人和富人划分,而是好人和坏人。穷人也有去当强盗,杀人掠夺,无恶不作,富人也有济世救人,资助贫困的,只是你们经历的太过极端,但不能被那一部分蒙蔽了双眼。”
“嗯嗯,没错,龙哲说的很有范。”罗刚点头。
“济世救人的富人我没见过,但你说的强盗我算是见识了,”凌天幽幽地说道,“你们这伙人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吃我的睡我的住我的,跟强盗一模一样……”
“咳咳……”罗刚一阵尴尬,“凌天兄你看,这落枫岚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忍心看我们风餐露宿吗,你那么善良,我们那么可怜……”
“放心吧,我哥就是嘴上硬一点,其实心里怕得不行,”凌月微笑着,“你们一个个都那么厉害,而且又不计前嫌,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呢。”
“对了天麟,”凌月脸红着,“之前偷你项链的事……抱歉啊……”
“哦,都过去了,况且不是找回来了么。”天麟想给雪灵儿夹一块鸡肉,但雪灵儿微笑着摇摇头,天麟想起来她不喜欢吃肉类。
“放心,我们就在你们这里住一晚,明早就走,”龙哲用大拇指指向罗刚,“这货呼噜声堪比打雷,你们可以让他睡柴房,他不介意。”
“放屁!”罗刚很不服,“我睡柴房,你得睡茅坑!”
“其实我们这屋子就两房间,我一个我哥一个,大家凑合点吧,男的睡一块,我们女孩睡一块,这不麻烦。”
“那罗刚的呼噜岂不是要折磨我们一伙人?”凌天大惊。
“没事,我和墨云都可以控制空气,把声音隔开,不过我们睡着后就不再维持了,”高鸿得意地笑着,“我俩睡着后基本上不怕被吵醒,所以我没们没问题。”
“我也还行,习惯了罗刚的呼噜,”龙哲看向天麟,“你呢?”
天麟斜眼看着罗刚,一团火焰在罗刚面前飘荡,“他敢吵,我烤了他……”
……
深夜,天麟推开房门,向外走去。
“天麟,你去哪?”龙哲叫住他。
“罗刚的呼噜有些吵,我去外面走走。”
“你应该是不习惯,”龙哲笑道,“我和这家伙睡一块很多次了,现在离开他的呼噜反而会有些睡不着,你记得休息安全。”
“嗯。”
……
天麟离开了木屋,向外面的树林内走去。借助浅浅的月色,还是能分辨路况的,他走了一段时间后,在某处停下,看着树上的人影。
“冥叔,什么事你找我。”
“魔道塔不见了,”圣天冥跳了下来,“我朝你指的方向前进了三百多公里,也没有发现魔道塔,他可能是作用空间力量将魔道塔转移了,现在怎么办。”
天麟皱眉思索着,“小绒球也无法感受他的位置?”
“对,现在问题很棘手,而且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回天圣堂去禀告这件事,时间根本不够。”
“那怎么办,魔道塔即将成型,我们不能放任不管。”
“这个你拿着,”圣天冥给他一块银质金属,“这是我的冥切的一部分,白泽能心灵感应,你可以通过这块阴阳银直接联系我,我会和白泽继续在这森林里寻找魁的下落。”
“好的,我也会帮忙,一有消息,立刻找你。”
“屋子里面,是你在内地认识的伙伴么。”
“嗯,算是吧,虽然他们中大多数人我都只认识不久。”天麟扭过头看着那简陋的木屋,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不禁突然想起曾经和爷爷以及雪灵儿一起住的那屋子,那十年的时间,他不用去考虑魔族的危难,没有任何使命和顾虑,唯一要做的就是维持生活,陪伴着雪灵儿和照看爷爷。这种隐世的日子,可以说是他迄今为止最放松快乐的时间。
天麟很清楚,这种日子就是他最向往,最渴望的,但如今,责任回归,他已经不再能这样下去,唯一留下的,也只有满满的回忆与羡慕……
“你看起来经历了不少,”圣天冥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白天的时候都忘了问你,离开天圣堂多久了?”
“有十年了,而且发生了些变故,”天麟叹了口气,“在这里我也遇到了些重要的人,冥叔,这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觉。”
“你在天圣堂也有很多至亲的人,感觉有什么不同吗?”
“很不一样,”天麟目光有些复杂,“在天圣堂我从没想过尘伯或者宁霜姐他们会需要保护,而且他们都很照顾我,不过在这里,我才明白什么叫守护与责任。”
“你长大了,我很高兴。”圣天冥笑了笑。
“不过你也应该清楚,以你的身份,并不是所有人都合适在你身边,为何你身边人的安全,你也应该学会取舍,这会很难受的。”
“你的确足够强大,但并不意味着不会遇到危险,而且因为你特殊性,你遇到的敌人也必将是强大的,你不一定能永远守护所有人。”
“我……”天麟望着圣天冥,突然愣住了。
“好自为之吧,我们这种人,身边还是不要有人才好,希望你别步我后尘。”说完,圣天冥就打算离开。
“等等冥叔。”天麟突然叫住他,圣天冥回头看着天麟,有些疑惑。
“要摧毁魔道塔,我们该怎么做?我并不觉得永恒之焰能对付空间之力。”
圣天冥愣了下,随后也是闭着眼摇摇头。
“只有空间之力才能对付空间之力,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并没有认识会空间之力的人,我是想先把魁赶走,至少不给他继续建造魔道塔的机会。”
“冥叔,我认识一个人,他能用空间之力,也许能帮上忙。”
“嗯?难道你把廖承昆也带来了?在天圣堂的时候你们的关系就挺不错。”
“不,来到这的只有我一个人。”天麟摇摇头。
“不用指望我,”脑海中,之前帮天麟传送的老者再次出声,“上次消耗太大,老夫还需要调养,,而且即使是老夫全盛时期,破坏那种程度的空间之力也需要数年时间。”
他的声音只有天麟自己才能听到,而且这应该还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直接发送到天麟脑海的感应,只需要短短一瞬的时间就能接收到全部讯息。
“魁在空间之力的造诣无无可匹敌,每次我们发现了魔道塔,都是借助了十多位精通空间之力的元老花费一个月乃至半年才能将其彻底摧毁,除非魁自己摧毁它,否则我并不认为这里还有什么人能帮上忙。”圣天冥说完,就消失在夜色中。
天麟停留在原地,不禁皱着眉头,原本他以为凭借那老者,应该能帮上忙,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他只能一脸无奈地向木屋走去。
“等等!”
看着眼前的木屋,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本沮丧的神情荡然无存,甚至带着无比的欣喜!他还想到了一个人,他也能使用空间之力,不是那老者,不是廖承昆,也不是三圣宗那些元老,甚至他的空间之力,还在这些人之上!
天麟笑了出来,这一刻瞬间感觉轻松不少。
“魁啊魁,不能说你运气差,但老天好像真的不站在你那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