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记载。
秦武帝二营长,字千秋。1420年生,2006年离世。享年586岁。
他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实现上苍使命一般,自幼无父无母,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因此身世成谜。
正如世人称其武帝般,他是以天下最强的,无可挑战的武力结束人间战乱的。
他在位时,曾以一人之位,熬死了敌国五代的明君六朝盛世。前后超过二百年光阴!
却说当年……
结束了华莱士一方的叛乱后,当日他喝了些酒,就上床就寝了。
夜半,一阵寒风突兀在床前刮起。
二营长惊坐起来。一道似乎是骑士的身影,静静立在面前。
『你是何人?』
『鄙人是华莱士团长的副官,前日战死沙场,后来泉下得知皇帝陛下您平定了叛乱。今日显灵阳世,特来答谢。』
『你说我是皇帝陛下?』
『阴间的许多人都见过皇帝您的画像,将来西域的石窟里也会有您的尊容被刻在石头上作为壁画。那些遗迹会穿过岁月的痕迹在几百年后被您自己目睹。而作出壁画的人们会因为恐惧而将你比作天神,认为你管辖死亡。不如说,您的杀神之名将来会远震幽冥。古往今来的杀伐之死,你会造下最多。』
『是么?』
『皇帝陛下,未来的那一步已经近了。』
谁知道二营长仰头叹气。
『人人都以为我是为了自己,其实本人完全不在乎自己。我也讨厌一切虚名!不过为天下万民奋斗罢了。』
事情便是如此。
(二)
在吉斯落网后,他的残余势力很快被我扫荡干净,许多骑士选择投降。
我没有权利处置他们,而且也不想这么做,于是只是命令他们放下武器,停止这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抵抗行为。
等到华莱士再醒来以后,就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
十一日上午,他浑浑噩噩的醒来,无比虚弱的找到了我。
当时,我的部队正在古树镇城外休整,穹琼在营帐里给我煮早茶。
『二团长,感谢你对我提供援助,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放下茶杯淡声道:『那个叫吉斯的叛乱头子被我抓住,并囚禁起来了,他的叛乱部队,已经全部停止抵抗。』
华莱士不敢相信,惊讶的说:『二团长,击败了他们?』
我笑道:『你觉得我在欺骗你?不过,如果我是一开始被他们偷袭,或许我会死无全尸,从这一点来说,华莱士团长,你无需自责。』
『惭愧,二团长,我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以后……我还有这个资格当骑士团长吗?因为我的失职,导致下属们陷入危险。』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说:『二团长,吉斯在哪?』
『和叛军一起,被我命人看着。你放心,他逃不了。』
华莱士摇摇头,眯起眼睛。
『请让我见他。』
『为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毫无保留的对我鞠躬。
『请给我这个机会,我想向他提出决斗。』
『有必要这么做吗?』
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骑士需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宁死不屈。』
『可是你身上还有伤欸。』
『二团长,这不重要。』
『……好吧,明美若月,给华莱士团长上茶。』
明美若月点点头,恭敬的倒好茶,双手捧着说:『请喝茶,华莱士团长。』
他急不可耐,想要和吉斯·格雷厄姆一决生死。
我让他等着,先喘口气。随后便出去命令士兵,马上在营地中间摆好擂台。
两刻钟以后,吉斯·格雷厄姆被押送过来了。
华莱士望向我的骑兵,发现这些人已经基本换装上了先前骑士才会有资格或者有能力配备的铠甲及武器。甚至,从这时候连火枪队都有了。
华莱士诧异道:『二团长,东方是禁止使用火枪的,这违背了道德精神。』
『战争本身就不道德。死人的活动,有什么道德可言?』
『…………』
正午,烈日之下。
吉斯·格雷厄姆与华莱士各自列在决斗场的两侧,各骑一马。
这是场生死决斗,也是华莱士为了维护自己尊严所求来的决斗。
场下,龙十三问道:『团长,您怎么看?他们谁会赢?』
『可能是吉斯·格雷厄姆,但是,华莱士的骑士精神使得他宁愿像战士一样死去,也要亲手向吉斯·格雷厄姆发动复仇。』
华莱士毅然的取下头盔,神情郑重。
『吉斯·格雷厄姆,你为什么要对我刀剑相向?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违背骑士精神,你没有资格代替我。』
吉斯·格雷厄姆却冷笑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你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吗?骑士精神,只是华而不实的存在。』
『说得好,你可真是名“好骑士”。』
华莱士望向我,庄重的行礼道:『二团长,如果这场决斗他杀死了我,就饶恕他的罪过。因为我输了。』
我点点头。他在马上向我鞠躬示意,戴好头盔,握紧了手里的长枪。
华莱士身上带伤,却毅然无畏的驱赶马猛冲向吉斯·格雷厄姆。
后者也迎接上去,两人猛冲猛打一阵,过程的惊险于人而言已经无关重要。
华莱士即便失败,那也是虽死犹生的。
但是他依然取胜了。
年老的骑士,伤口崩裂后,怒吼一声,他恍若心如烈日,身子恍若高山般巍峨,恐怕那时候,华莱士已经心中再无凡尘。
他一枪刺入吉斯·格雷厄姆的身躯。后者重重倒下。
空气在呼啸,狂风滚滚。
士兵们都举起了武器。
『风!风!风!』
这位骑士半生的辉煌,结束于那场叛乱中,可如今,他回来了……
老华莱士翻身下马,对我鞠躬。
『二团长,从今往后,我的剑就是你的剑,感谢您给了我复仇的机会,骑士团日后定然向二团长誓死效忠,万死不辞。』
『好吧,我接受你的效忠。』
他从腰间拔出佩剑,并亲手奉上。而我也接过了他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