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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醒悟

  木筏终于靠岸,程冲起身那一刻才发现腿已经麻木了,刚把孙小兰放下,就见白玉堂拔剑作势道:“有埋伏。”

  展昭听了听动静,道:“也许是我们的人。”

  果然,数十个黑影从暗处亦步亦趋地围拢过来,身影逐渐显现,却是身着衙役装束。

  那为首一人此时也认出了他们,喊道:“展大人!”这才命人点燃了火把,快步过来打了个揖:“展大人,这到底是……”

  展昭道:“李捕头,先前清风寨的人没来,展某不敢让兄弟们轻易冒险。没想到文庸在船上动了手脚,现在船已沉了,幸好我们有所防备,才逃了出来。”

  李捕头道:“那船上的人……”

  展昭默然摇头。

  众人皆闻之色变。李捕头道:“真是罪大恶极,想不到文庸是这样的人!”

  展昭问道:“辛苦你们在此等候,可有什么发现?”

  李捕头道:“就在方才,文庸和他家的几个护院鬼鬼祟祟跑上岸,我们本想上去拿住他们问个究竟。谁知那几个护院武功太高,我们敌不过,让他们逃了,只拦下了一箱东西。还有几个弟兄挂了彩。”

  展昭皱眉道:“他们逃往何处?”

  “不知,不过伤了我们衙门的人,他们应该不会回去了。我已派人快马通知各个路口的弟兄严密防守,免得他们逃出本县地域。这文庸本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富商,弟兄们都认识他,要想逃走,难。”说完回头招招手:“把东西抬上来。”

  那箱子打开来,里面正是刚才在码头上做戏所用的那箱金银珠宝。展昭道:“此乃赃物,我们已查到文府一处隐秘库房内还有此等物品若干。有劳李捕头带人回文府暂为看守,等我消息,待我安排妥当,便着人运送回京。”

  “是,展大人。只是府内甚为宽阔,不知库房在何处?”

  展昭向李捕头引荐道:“这是我朋友白玉堂,他知道在何处,可以和你们同去。”

  白玉堂猝不及防,道:“喂,为什么是我?”

  展昭看了他一眼,那神情分明在说:“不是你,难道是我?”

  白玉堂硬生生把埋怨吞回肚子里,道:“行、我去。”谁让自己闲呢?

  孙小兰也终于醒了过来。她只喝了两杯酒,药力不多,所以醒得很快,不过若不是有人相救,即使时间短暂,也足以让她沉入大海了。

  她缓缓睁开眼,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少年正俯身对自己道:“小兰姐,你醒啦?”少年眼里的神采就如同他身后夜空中的点点星光。

  孙小兰沉默了一瞬,恍然道:“你是……小莲的朋友?”

  “我叫程冲。”

  “我记得我突然很想睡觉,然后……”她想起了自己合上眼帘的最后一瞬,看见文庸从房里走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我相公呢?”

  程冲道:“小兰姐,事实上船上所有喝了酒的客人全都跟你一样睡着了,我和展大哥因为早有提防,才逃过一劫。然后,你相公带着他的手下,坐着小船逃走了。”

  “你是说我相公抛下所有人……”她感到有些寒意,瑟缩了一下脖子:“自己逃走了?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船一直在漏水,没驶出多远就沉了,”他看了一眼展昭:“我和展大哥、还有白五爷一起把你救出来的。”

  孙小兰喃喃道:“漏水?相公之前明明让人多次检查的,为什么会这样?那么多人、那么多货,都没了……”

  程冲道:“人的确都没了,货还在。”他看着孙小兰诧异地神情,又道:“因为除了你们验货的那一箱是真金白银,其余的箱子里全是石头。那唯一的一箱宝贝,你相公逃走的时候带上了,不过刚才已经被守在岸边的官差截了下来。”

  孙小兰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他骗我,他叫我陪他去海外做生意,说做完了这单生意就和我一起好好过日子的!为什么货是假的,为什么宁愿带上箱子也不带我逃?”

  程冲蹲在她身前,深吸一口气,尽量把语气放平缓:“这还不明白吗?分明这一切都是他计划中的……”

  展昭阻拦道:“这只是我们的推测,不可妄言。”

  “妄言?”孙小兰突然笑了起来:“不,他说得没错,他想杀了所有人,也包括我,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因为他早已嫌弃我……”她笑着笑着又掉下泪来:“嫌弃我也罢了,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还要我去死。既然如此,你们救我做什么?!”她站起身来,踉跄着朝大海走去:“家里人都死了,他也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兰姐!”程冲去拉她,却被她恼恨中一掌拍开。

  展昭上前道:“没错,孙老夫人和小莲都死了,难道你愿意让她们死得不明不白吗?孙老夫人很想你,临终前还念着你……”看着孙小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展昭继续说道:“你外婆和妹妹在天之灵,定不愿看见你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而你只有活下去,才能看见整件事情水落石出。”

  孙小兰声音有些颤抖:“她们到底怎么死的,你告诉我。”

  程冲见孙小兰已经回心转意,连忙上前道:“小兰姐,你现在伤心过度,我们先找个地方好好歇口气,再回头把过去一段时间的事情都捋一遍。”

  孙小兰点点头:“好,我们回府。”

  海风吹来,把她的头巾吹得滑落到肩上。这次她没有重新裹起来,而是一把将它扯落,远远地抛在了沙滩上。

  文府禁地的竹林后,库房外的两人终于醒转过来。他们舒展了一下仍觉倦怠的身体,觉察到先前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人慌忙道:“走,快进去看看!”

  两人到库房内把箱子和大物件数了一通,又开箱略看了看,并细细清点了两箱货物,一人道:“这看起来什么东西也没少啊。”

  “莫非是我们多疑了?”

  “等一下有人来接班,咱们什么都别说,反正看起来也没差,否则以后若真有什么闪失,咱们吃罪不起。”

  “就是。”另一人立刻赞同。

  刚走回门口,只见白玉堂抱臂站在他们面前,笑吟吟道:“没差就好,接来下就交给官爷们了。”他身后还站着十来名衙役。

  话说宁真把唐凤连拖带抱地弄回她平时休息的丫鬟房里,托唐凤同屋的小丫头们代为看着,只说她喝多了。她一身男人打扮,不好守在屋内,就在她们小院门口待着,等唐凤醒来。

  过了一阵,宁真正倚在门边昏昏欲睡,却见几个管事的和下人们来去匆匆地窃窃私语:

  “来了好多官差,咱们家老爷莫不是犯了什么事吧?”

  “你听说没,老爷他们出海的船沉了,老爷夫人都没啦……”

  “真的假的,这话可别乱说。”

  不一会儿,就看见几个下人鬼鬼祟祟地提着包袱往角门跑去。

  宁真看在眼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去打听,她一心只想在这里等唐凤醒来。

  终于,唐凤从屋里冲了出来,几乎是把门一脚踢开,冲出了院子。宁真展动身形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凤儿!”

  唐凤一扭头:“宁姐姐!!太好了,你在这里!我马上要去海边,来不及去通知冯管家了,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带人到海边找我!”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去海边做什么?”宁真问。

  这句话唐凤根本没有听见,因为她已像一阵风似的跑了。

  唐凤从偏院出来,径直向离她最近的东角门奔去,却被一人叫住,回头一看,竟然是白玉堂。

  “白玉堂?”唐凤吃惊道:“你没跟展昭在一起?”

  “嗯,他让我回来的。”白玉堂脸上浮起一阵促狭的笑意:“倒是你,这么晚了,你这是刚起?你不会是准备去海边吧?”

  唐凤道:“啊,你怎么知道?”

  白玉堂直接给了她一记白眼:“我就是从海边回来的,船沉了,文庸也已经逃了,你现在去也没有用。”

  唐凤惴惴不安地问:“那展昭,他们还好吗?”

  白玉堂点点头:“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唐凤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跺脚道:“哎,我怎么就睡过头了呢!不然肯定抓住他了!”

  “不是睡过头,”白玉堂道:“是酒里有迷药,你竟然到现在也没察觉。”

  两人说话的功夫,宁真也赶了上来。白玉堂与她相视一笑。

  唐凤又对白玉堂道:“那现在我们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要不我让冯管家他们暗地里查一查。”

  白玉堂道:“行啊,我们就在这里等消息。估计等文夫人醒了,展昭还要拿住她问话,到时候问出个前因后果来,再看怎么办吧。”

  展昭等人回到文府,众衙役已守住几处大门,并把家中的仆人都聚到内院中来当众核查身份,寻常仆役立时放离,平日跟在文庸身边的人则要带回县衙暂押待审。

  孙小兰在回来途中已知晓展、程二人身份,她见众仆中并没有文庸素来养在家中的几名好手,便对展昭道:“展大人,这些都是无辜的人,官府为何要查问他们?”

  展昭道:“只因沉船一事,你家老爷牵涉到上百条人命,按例都要把府上众人问上一问。你放心,事情查明以后,我会和陈大人疏理情况,绝不误伤一人。”

  孙小兰感激地点点头,将展、程二人引至堂屋内,亲自给他们沏了茶,道:“两位请坐。”

  待二人坐下,她立即俯身在地上深深一拜:“多谢两位大人救命之恩。”

  展昭忙请她起来:“孙姑娘不必多礼。”

  孙小兰道:“如今我幡然悔悟,才明白生命可贵。这个礼是一定要行的。”说罢才落了座:“只是,不知两位到底因何而来?”

  展昭道:“我们奉开封府包大人之命,查办一桩谋财害命的案子。从开封一直追查至此,发现你的相公文庸有重大嫌疑,仙乡谷孙家牵涉其中。”他见孙小兰神情没有一丝的惊异,便道:“姑娘,你可知情?”

  孙小兰毫不避讳,道:“万通钱庄的案子,对吗?”

  她如此坦诚倒也在展昭意料之中,道:“正是。”

  孙小兰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在此之后,我也很想听听最近几日谷中发生了什么,我外婆和我妹妹是怎么死的。”她握紧了拳头。

  展昭道:“好,展某必定知无不言。”

  孙小兰道:“这件事情要从头说起,就要说到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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