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之后,小小的知雨,用她肉乎乎的小手指着一个罐子里的干枯花朵,问:“父亲,那是什么?”
大蛇丸回她:“是花环!”
“花环?”小知雨歪着脑袋看了许久,一直都不解其意:“为什么不用更好看的花呢?”
大蛇丸摸摸她的小脑袋,说:“我就是喜欢这种花!”
因为,这是从玲身上长出来的花。而他不怎么会编花环,编出来的样子很丑。
玲还说过,想让他把知雨交还给木叶,可是他一直找不到那样的机会。
他甚至也想过,带着知雨离开“晓”这个鬼地方,但是……他的一切行踪都被“晓”给摸透了。
于是他开始说服自己,让知雨在这里长大也没什么不好,直到……
……
那年,他终于进入了“龙地洞”,在里面呆了七天,最后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出来了。
这时候,他已经修成了仙术,也在“龙地洞”得知了一些非常不得了,非常难以置信的事情。
当他回到雨隐村的时候才得知,知雨又被面具男带走了……
大蛇丸火急火燎的找过去,等他找到知雨的时候,她已经被绑在外道魔像跟前,胸口被挖出了一个大洞。被挖出的心脏扔在地上,还被面具男不小心踩了一脚,已经不会跳了。
六年前玲的死状,跟知雨现在的样子,在大蛇丸的眼前重合,仿佛知雨马上就要步玲的后尘。
并且为什么每一次,都在他觉得生活开始安定的时候发生?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把他仅剩的东西夺走?
面具男手里拿着锤子,把一根木楔一下一下的钉进知雨的胸腔,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不顾,转身要走。
“慢着!”大蛇丸极力的装出镇定的表情,指着气息全无的知雨,问:“什么意思?现在就要杀了她吗?”
面具男不冷不热的回:“没有!”
“可是你挖了她的心脏,就是想让她死!”大蛇丸一时没绷住,声音有点高,情绪有点激动。又咬着牙,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让声调也变得低了一点,说:“况且,她现在已经死了!”
那时候,知雨被绑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真的已经死掉了。
面具男却不以为然:“有神树的木楔在,她没那么容易死。”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也是有些不敢确定,尤其是看着知雨真的已经不会动了,也没有听见呼吸声。
事到如今,面具男居然走到了大蛇丸面前,对他命令道:“你,救活她!这原本就是让你加入‘晓’的原因!”
说完这句之后,就钻进了神威空间,让谁都找不到他。
大蛇丸赶紧扑到知雨面前,手忙脚乱的解开绑住她的绳子。摸过脉搏,探过鼻息之后,先是震惊,而后长出了一口气。
他完全不知道知雨做过什么,只知道现在知雨的身体机能变得奇慢。也好在如此,知雨还存有最后一丝气力,否则早就咽气了。
只不过,如果找不到救她的方法,咽气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突然之间,“嘭”的一声之后,伴着白烟,一条白色的小蛇出现在了大蛇丸的肩头,并且口吐人言:“白蛇仙人让我告诉你,外道魔像中间的那颗眼睛,里面的液体可以让失去活力的器官复活!”
也只说了这么一句,白蛇便消失了。
大蛇丸转身看着那个巨大的外道魔像,以及那九只紧闭的眼睛,再低头看看危在旦夕的知雨,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眼睛往地上一扫,看到了知雨被挖出来的心脏,就捡了起来,捧着跳到了外道魔像之上,抬头看着那些不知道该怎么让它睁开的眼睛。
手捧着知雨的小心脏,试探着往中间那只眼睛伸过去,突然之间就像受到了引导一样,手中的心脏颤了一下,外道魔像中间的眼睛也悄然睁开。从那只眼睛中伸出一条白色的锁链,像活的蛇一样,“嗖”的一下把那颗心脏卷走。
大蛇丸一直仰着头,直到那只眼睛再次闭上。再跳过去,把耳朵附在眼皮外面仔细的听,直到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做人体研究这么多年,要移植一颗心脏不是难事,让被踩坏的心脏恢复活力,才是最难的。
只是现在……心脏已恢复活力,但是要怎么再拿出来呢?在拿出来之前的这段时间,知雨该怎么办?
大蛇丸再转身回去,跪坐在知雨跟前,解开自己的上衣,口中吐出草雉剑,咬着牙,反手往自己的脊背上划了一刀,一截白玉似的脊椎骨被草雉剑带了出来。
大蛇丸忍着剧痛在自嘲:“不愧是草雉剑……难怪连八岐大蛇都能斩杀!的确……很容易杀蛇……”
那截脊椎骨活了一样的跳进了知雨的胸口,却在碰到那根木楔的时候,如被咬到了一样,一下子又跳了出来。
“怎么?不能用来给她临时充当心脏吗?”大蛇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说:“那就用其他的方法吧!这个的话……用来给她续命!”
看样子,有那根木楔在的时候,完全不能用其他东西完整代替心脏。并且在木楔占据之后,只还有半颗心脏的容纳空间。
接下来的事情不能在这里进行,大蛇丸便抱着知雨,匆匆赶回自己的地盘。
由于“龙脊”在续命,知雨在半路醒了一次,说:“父亲……疼……”
“知雨别怕!父亲……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之后,心脏分给她一半。
为了帮她分担痛楚,灵魂也分给她一半……
……
时至今日,就在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他终于把知雨的心脏移植了回去,让她真的“复活”了。
大蛇丸也终于拿回了自己的一半灵魂,和半颗心脏,以及自己的“龙脊”。
玲站在倒地不起的带土面前,面若冰霜:“你觉得这是地狱,所以就要一直像魔鬼那样过活,就要做魔鬼才能做出的事情吗?”
水门似乎是要为曾经的部下求情,说了句:“玲前辈,带土他知道自己错了……”
看样子,是要原谅带土放出九尾破坏木叶,以及间接害死他们夫妻俩的事情。
卡卡西还说:“让他留下来赎罪,不好吗?”
玲冷眼扫视过眼前的所有人,发出一声冷笑:“赎罪?人类才有这种资格!而他,不是!”
话落之时,玲重重的往地面跺了一脚,一瞬间,所有人如身陷“月读”,都从玲的视角经历了当年的事情……
这就是玲的幻术。
“告诉我!”玲一个一个的审视过他们的脸,冷声问:“这种人,可以原谅吗?有资格谈‘赎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