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喜欢你的事,不是秘密
孟夕夏陪陈枫回到家,陈枫放好车,和孟夕夏一起朝她家走。
“夕夏,你觉得……”陈枫不知怎么开口,刚和孟夕夏恋爱,这马上就要去她家见到她的父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第一次紧张得有些大脑空白。
孟夕夏看出他的紧张,说:“你是担心去我家见到我爸妈吗?没关系,我爸妈很开明,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要告诉他们我们的事情吗?”陈枫不确定孟夕夏的想法。
“我们什么事情?”
陈枫拉住孟夕夏不让她继续走,她刚才那句话让他突然警觉起来,说:“我们谈恋爱的事情啊!你这样子,不会是反悔了吧!”孟夕夏一直都是这么不按常理,陈枫经常掉进她话语的陷阱里。
孟夕夏拍拍陈枫的肩膀说道:“哎呀大哥,放心,我是个讲信用的人,怎么会随便反悔呢!”
“那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陈枫还是不放开孟夕夏,继续追问。
孟夕夏把自己的手放进陈枫的手里,牵着他往前走,两人并肩前行,说着话:“我爸妈让我带你这个一个人住的孤独的朋友回家一起过中秋,吃团圆饭。你已经顺利地完成了让他们接纳你的第一步。我的朋友!”
“孟夕夏同学,请注意你的用词,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陈枫注视着孟夕夏,一脸得意的样子。
“男朋友也是朋友啊,不对吗?”孟夕夏回敬了陈枫一个狡黠的笑容。
“你一直都是这么滑头的吗?”陈枫看着孟夕夏这张脸,让他着迷的眼睛。
“这不叫滑头,这叫智慧好嘛,我的男朋友!”孟夕夏的“我的男朋友”让陈枫毫无抵抗力。孟夕夏看陈枫别过脸去不让她看到他偷乐的模样,继续说道:“难道你想让我告诉我爸妈我们谈恋爱了,而且你今天还亲了我吗?”
“哎,你讲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贪恋我的美色,先亲我的吧!”陈枫故作委屈地说。
“切——别打岔!我可不确定我爸妈不会棒打我们这对早恋的鸳鸯。而且告诉你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什么?”看孟夕夏表情严肃,陈枫还真有些担心起来。
“我爸是个宠妻宠女儿的极品,这个世界上我爸第一爱我妈,第二爱我,要知道你跟他宝贝女儿在谈恋爱,我可不能保证他不会揍你。”
“你爸真的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陈枫不肯往前走了。
孟夕夏看着陈枫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样子,觉得他既好笑又可爱。她继续逗陈枫说:“还有孟冬正,他一直都反对我跟你交往,到时候他在旁边煽风点火,然后我爸妈再让他24小时跟着我,估计你就别想再单独见到我了。”
“那该怎么办?”陈枫显得很焦虑,“要不今天你家我就不去了吧。等我准备准备再去。”
孟夕夏忍住笑意,甩开陈枫的手,做出一副不满的表情质问陈枫道:“刚才还信誓旦旦,海誓山盟的,怎么,现在遇到这么点困难就怕了?”
陈枫赶紧解释:“夕夏你听我说,其他人我当然不在意,但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不想因为我伤害到你的家人,这样会伤害到你!”
孟夕夏看着陈枫真诚的双眼,心里的喜悦极速上升。她主动地拥抱住陈枫,贴在他胸前。
“你教我一下,怎么样才能让你爸妈接受我?”陈枫紧紧回抱住孟夕夏。
孟夕夏松开陈枫,看着他俏皮地笑着回答:“那就看你的喽!”
“你说,我怎么做?”
“演戏!”孟夕夏挽着陈枫继续往前走。
“演戏?”陈枫不解。
“对!以我爸妈的性格,他们不会正面问你和我的关系,他们一定会旁敲侧击,所以你要灵活应变,见招拆招。”孟夕夏说的很认真。
陈枫一边走一边思考孟夕夏教的方法,想了半天发现孟夕夏也没教他到底应该怎么做。他正想继续问,被孟夕夏捂住了嘴巴,一看,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孟夕夏家门口。
“记住了,自然,放松,微笑,随机应变。”
陈枫被孟夕夏捂着嘴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孟夕夏松开手,带着陈枫进院子,在门前输入开锁密码,打开门进去。
“爸妈,我回来啦!”孟夕夏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她帮陈枫拿了双拖鞋,两人一起在玄关处换鞋。
因为中秋,陈澜给家政阿姨放假了。晚上的团圆饭孟渊掌厨,陈澜和孟冬正打下手,做的都是一家人最爱吃的。要说做饭,孟渊的手艺比陈澜的更好,年轻的时候,几乎都是孟渊给陈澜做爱吃的饭菜。从听到开门声的时候起,他们三个就直勾勾地盯着玄关处,尤其是孟渊和陈澜,就等着看女儿带回来的这个朋友是什么样子,虽然之前在家门口已经见过一面,但那时光顾着担心夕夏了,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陈枫。
换完鞋,陈枫跟在孟夕夏身后,孟夕夏带着他朝餐厅走,没走几步,看见全家都盯着她看,确切的说不是看她,是看她身后的陈枫。
“呦,爸妈,才一天不见不认识自己女儿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好看呢!你们是要把我的脸看出个洞来吗?”孟夕夏调侃自己的父母,然后走到餐桌旁的茶柜上倒了两杯水。
“叔叔、阿姨好!”陈枫被看得有些尴尬,只能礼貌地鞠躬问好,然后就站在原地不敢动。
“哦,你好你好!”孟渊和陈澜一齐回应陈枫的问好。
“你先到客厅坐会儿,晚饭马上就好。”陈澜对陈枫说完,转向孟夕夏时说,“夕夏,招呼好你同学啊!”
孟夕夏已经走回到陈枫身边,自己喝着一杯水,把另一杯递给陈枫,咽下嘴里的水说:“我正招呼着呢!”又对陈枫说,“走,我妈请你客厅坐会儿。”然后就直接走向客厅。
“叔叔阿姨,我帮你们吧。”陈枫端着水,一直保持上身微倾的姿势面对一直看着他的孟夕夏爸妈。
“不用不用,你们先去歇会儿,聊聊天。去吧去吧!”陈澜应道。
“哦,好。”陈枫一边倒退着点头示意,手脚尴尬地走向孟夕夏。
陈澜又对孟冬正说,“冬正,你也去招呼陈枫去吧。”
孟冬正巴不得不在厨房帮忙,他正打算好好质问质问孟夕夏。他跟到客厅里,看见陈枫正走向孟夕夏,他快步上去抢先在孟夕夏身边坐下,眼神示意陈枫,说:“你,坐对面去。”一副来到我的主场我最嚣张的模样。
“孟冬正,说话客气点!”孟夕夏打一下孟冬正,不让他无理取闹。
陈枫坐在孟夕夏对面,笑着说:“没事。”
“呦呦呦,我们学校的万人迷高冷男神大帅哥,你居然还会笑啊!这是我听说的那个传说中的陈枫吗?”孟冬正窝在沙发里,从表情到语气都针对陈枫,挑衅着他。
“到朋友家做客当然要笑了,不然需要我对着你哭吗?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呵呵!”孟夕夏在一旁偷笑,原来陈枫怼起人来也这么不客气。
“谁和你是朋友?说,你是怎么骗了我们家这个大傻妞跟你做朋友的?”
“啪!”一记巴掌落在了孟冬正的后脑勺上。
“死小子,说谁大傻妞呢!没大没小!真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孟夕夏瞪着孟冬正。
“孟夕夏!我警告过你了,不许打我的头!”孟冬正揉着后脑勺,一脸委屈巴巴。
陈枫看到了孟夕夏的那记巴掌,看着孟冬正自己都觉得后脑勺疼了,但是不能说不是幸灾乐祸地说:“是啊,夕夏,男生的头不能打,发型会乱的。”孟夕夏也瞪了他一眼,陈枫赶紧低头喝水,心想孟夕夏凶起来还真的挺暴力的,以后千万不能随便惹她生气。
“是啊,作为一个男人,头可断,发型不可乱!”孟冬正顺着陈枫的话说,突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哎,不对,你这是在嘲笑我吗?”孟冬正瞪着陈枫。
陈枫还是不说话,拿着水杯一直喝水。
“夕夏!”孟冬正看着孟夕夏确认,“这小子刚才叫你夕夏对不对?”孟夕夏不理。
“喂,你怎么叫我们家夕夏叫得这么亲热?”孟冬正迅速回忆刚才的对话,发现陈枫每次和孟夕夏说话总是一脸笑眯眯的,而且眼睛一直看着孟夕夏不离开。他非常确定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猫腻。
“废话,难道跟你一样不是‘喂喂’,就是小子小子’的,没礼貌!朋友当然可以这么叫啦,不然总是连名带姓的,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孟夕夏说。
“你怎么老是帮他说话!”
“我朋友我当然帮他啦!不然看着他被你这个地头蛇欺负啊!”
“那我呢?你这是有了朋友就忘了弟弟!居然出去玩都不带我,过河拆桥!没良心!”孟冬正简直是怨气冲天。
“好好好,明天我们出去玩带上你一起,行了吧?”
“明天你们还要出去玩?去哪玩?还去赛车场?”孟冬正完全忘了针对陈枫的事情,突然对明天出去玩来了兴致。
“小朋友们,开饭啦!”陈澜在厨房叫他们。
“明天再说吧。”孟夕夏起身去餐厅。
“你们明天要去哪?她不会是在逗我吧。”孟冬正问站起身的陈枫。
陈枫又恢复了一脸冷漠的样子,耸了耸肩,淡淡地说:“不知道。”然后跟着去餐厅。
孟冬正非常确定,孟夕夏和陈枫,一定有事瞒着他。
“陈枫,你就坐夕夏旁边吧。来,冬正,你跟妈坐。”陈澜帮大家安排好座位坐下,又招呼陈枫夹菜,“陈枫,你别客气,想吃什么自己夹,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多吃点。”说着已经往陈枫的碗里夹了各种菜。
“谢谢阿姨!”陈枫看着自己的碗,但并没有动筷子。
“怎么了?阿姨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吗?”陈澜的问题一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陈枫,大家都看着陈枫。
“哦,不是的,阿姨。”陈枫看着陈澜,这位知性的,依然优雅美丽的母亲,解释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我妈妈做的饭了,我只是有点……”陈枫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看到陈澜的第一眼,他就开始想念自己的妈妈。
“你妈妈……”陈澜小心地问,生怕触及到陈枫不想被人知道的隐私。
“我从小就跟她分开了,很多年没有见到她了。”陈枫简单陈述。
“那你爸爸呢?”陈澜再问道。
“我爸工作忙,经常不在家,我也不太能见到他。”
陈枫的话一下子就击中了为人父母的孟渊和陈澜的心。他们猜测陈枫的父母不是离婚了就是关系不好,但也不好再多问详细的情况。有哪个孩子愿意随便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家庭不完整呢。陈澜关心地看着陈枫,对这个和儿子一般大的男孩,不由得心疼了。
“陈枫,以后欢迎你经常来阿姨家吃饭。”陈澜很是热情地对陈枫说。
“天天来可以吗?”陈枫问。
孟冬正看见陈枫的脸从之前的黯然失色一下子变得笑意盈盈,对他的话迅速反应,说:“喂,你还真是不知道客气啊!”
“可以啊,当然没问题!”陈澜爽快地答应,又给陈枫夹了一只鸡腿,让他多吃点。陈枫对陈澜爽朗一笑,然后把自己碗里的另一只鸡腿夹给孟夕夏,两人相视一笑,吃起饭来。
“妈!”孟冬正发现父母现在完全被陈枫的话牵着走,不停地给父母使眼色。
陈澜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儿子是在耍小性子,给他也夹了一只鸡腿,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小孩子气。你也多吃点。”
孟冬正凑到陈澜耳朵边小声地说:“你别忘了问问他们俩的事情。”
“哦、哦,差点忘了。”孟冬正直白的提醒,才让陈澜想起他们原本的计划。
“陈枫啊。”陈澜笑容满面地看着这个看起来挺可爱的男孩子。
陈枫停下筷子,一张帅气的笑脸看着陈澜,回应道:“嗯,阿姨。”
“我听冬正说,你长得帅,成绩又好,在学校里很受欢迎,你们学校很多小姑娘都喜欢你是吧。”
“哦,好像是吧。”陈枫不否定。
“什么叫好像是。”孟冬正插话道,“爸妈,你们不知道,陈枫在学校里那可是万人迷,喜欢他的女生就像蜜蜂一样一群一群围上去呢!”
“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妈,第一次见面你怎么能问这么尴尬的问题?”孟夕夏的声音里有不满的情绪。
“没关系。”陈枫依旧保持笑容,看着孟夕夏,眼神安抚她,对陈澜的直白提问倒是表现得很大方。
陈澜解释说:“陈枫爸妈又不在身边,作为长辈,我们应该关心一下嘛。”
“是啊。”孟渊在一旁帮腔,说,“你们现在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会有人喜欢你们,你们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同时你们也会碰到很多问题,比如喜欢什么样的人?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遇到问题应该怎么解决?我们这些过来人都可以给你们一些意见参考嘛。”
孟夕夏嘴里嚼着饭菜,看一眼孟渊,又看一眼陈澜,面露不屑,说:“爸妈,你们这话题转换得也有点太生硬了吧。你们确定不是想给我们灌心灵鸡汤吗?”
“怎么会呢!”陈澜笑笑,夹了菜送进嘴里。
孟渊看着女儿,一脸谄媚地笑着说,“你爸妈可不是那些传统老古板的父母,我们可是思想开明的新式父母啊。放心,只要是你喜欢,老爸一定双手支持你!”
“老爸。”孟夕夏靠近孟渊,一副识破他的样子说道,“我怎么感觉你是想从我这里套什么话呢!”
孟渊从面前的餐盘里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孟夕夏碗里,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多吃点,多吃点。”
“切!”孟夕夏看孟渊心虚的样子,很是觉得好笑。
孟冬正一直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越看越着急。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说话山路十八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问出陈枫和孟夕夏的关系来。而且还有孟夕夏在故意打岔。他直接问道:“陈枫,你是不是喜欢我姐?”
陈澜还没来得及阻止,孟冬正的下一个问题紧跟着从嘴里跑出来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然后把鸡腿塞进嘴里咬下一大口肉,嚼着肉等着看好戏。
孟冬正的两个问题一出,陈澜和孟渊也觉得轻松多了。前一秒还在跟女儿解释着,现在两人也没吃饭的心思了,都是一副八卦脸模样直直看着并肩坐在一起的陈枫和孟夕夏,带着有点复杂的心情等他们的回答。
因为孟冬正的两个再直白不过的问题,因为孟夕夏父母专注看着他等待回答的表情,陈枫的确蒙了一会儿。虽然刚才来之前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的画面,但是还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直接的场面。他定神细思,想着该如何回答。
孟夕夏也放下筷子,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看见父母那一脸紧张带着期待的表情看着她和陈枫,一脸无语,说:“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你们真的是……”
陈枫用手轻轻搭在孟夕夏的肩上,孟夕夏看向陈枫,陈枫给了她一个点头微笑,他有话要说。
陈枫把手从孟夕夏的肩上拿下来,另一只手放下筷子,整个人坐得更端正笔直,看着孟渊叫一句:“叔叔。”孟渊“哎”地应一声。陈枫又看着陈澜叫一句:“阿姨。”陈澜也回应了一声。
陈枫的眼睛在孟渊和陈澜之间来回交替着,继续说:“因为我爸爸妈妈一直不在我身边,所以我有很多问题和烦恼根本没有地方能说。今天看到你们,就好像见到爸爸妈妈一样。”
“孩子,你以后就把我们当成父母,有什么困难和烦恼都可以来找叔叔和阿姨。叔叔阿姨一定尽力帮你!”一听陈枫的话,陈澜就禁不住产生心疼这个孩子的心情。
“谢谢阿姨!”陈枫充满感激地看着陈澜,说,“我想跟叔叔阿姨请教几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几百个都行。”陈澜回复道。
“叔叔阿姨,你们觉得高中生可以谈恋爱吗?”陈枫的眼神显得无比真诚。
“当然可以啊!”陈澜回答道,“学生时代的感情可是最纯粹,最美好的。如果在高中时期能有一段美好的感情,即使以后分开了,也会成为青春岁月里最美好的回忆。”
“我同意。你们这个年纪会喜欢一个人那是正常的生理心理表现,是人的天性,不能扼杀天性嘛。”孟渊补充道。
孟冬正在一旁听着父母的回答,看见陈枫一副他从没见过的乖巧真诚的好孩子表情,知道父母已经调入陈枫的圈套里,觉得今晚他们家这二老可能是要一败涂地了。他想要提醒父母,叫了句“爸妈”,就被陈澜打断,让他不要插话。
“哎,真的是帅的人认真起来最能骗人了!”孟冬正只能心里嘀咕,吃着他的饭看着陈枫接下来会说什么。他不得不承认,连他都被此时陈枫的认真严肃给吸引了。
“我觉得叔叔阿姨说的太对了。喜欢一个人是控制不了的。”
“没错。”孟渊给予赞同。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真的很喜欢她!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是她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每天早上都可以带着期待醒来,带着开心的笑容安心睡去。自从遇见她,我觉得我原本黑暗无光的世界一下子亮了起来。我想和她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努力和她在一起!所以我跟她表白了!”陈枫的表情坚定而喜悦。
“小伙子不错,挺勇敢呐!”孟渊夸赞陈枫,不由回想起自己的青春岁月。
“那个幸运的小姑娘是谁啊?你们学校的吗?”陈澜好奇地问。
陈枫慢慢把头转向孟夕夏,看着孟夕夏微笑。其他人都跟随着陈枫的动作顺着他的眼睛看去。孟夕夏被陈枫这突如其来的再次表白弄得有些尴尬,对其他正盯着他们的三双眼睛只能尴尬地笑笑,挥着手说:“嗨,大家好,我就是那个幸运的小姑娘。”她瞪了陈枫一眼,心里骂他,有一种被迫接球的感觉。
孟渊和陈澜一时不知说什么,原本轻松愉快的表情瞬间凝固。虽然下午他们已经对孟夕夏和陈枫谈恋爱的事情做了预想,但直接听着和看着,还是让他们受到了一些冲击。那种感觉就像说着别人家的事情,而事情突然就降落到了自己身上。不是这件事情不好,而是就算是件好事,也会让人愣一会儿,因为太突然。陈澜和孟渊现在就是那种感觉。
“哇——”孟冬正一下子站起来,惊呼着说,“爸妈,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们俩肯定有问题吧!”
“夕夏,你,你真的和陈枫谈恋爱了?”孟渊压着声音问,好在孩子们面前不让他们听出他太激动。
“嗯,爸妈,是真的。”孟夕夏悠着声音回答。陈枫都说成那样了,她觉得自己否认也没用了吧。虽然知道父母开明,但她也知道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和自己身上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自己女儿早恋了,她不确定自己的父母会不会真的开明到不阻止。虽然她也知道父母向来明白她的决定是不会被轻易动摇的,但她同时也很在乎父母的心情,毕竟他们都有对她特殊情况的担心。
陈枫突然站起身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他面对孟渊和陈澜,郑重其事地说道:“叔叔阿姨,自从遇见夕夏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她了。我不是一个只看外表就随随便便的人。发觉夕夏带给我不同的感觉之后,我有一直观察她,去了解她。她的笑容,她和我说的每一句话,她的一切都让我觉得美好。和夕夏在一起的时光,让我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就像阿姨说的,夕夏带给我的,就是一份最纯粹的美好感觉,我不想错过能和夕夏在一起的机会,就像您说的,这或许会是我一生最珍贵的记忆。叔叔阿姨,我是真的喜欢夕夏,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也会是我唯一喜欢的人!我希望能和夕夏一直走下去!我知道夕夏是你们最宝贵的女儿,所以我想请你们能同意我和夕夏在一起!”说完,陈枫迅速鞠躬,忐忑地等着孟渊和陈澜的回复。
“陈枫,你,你先坐下,坐下慢慢说。”陈澜叫着陈枫。陈枫保持鞠躬姿势,不肯起身。
孟夕夏站起来拉着陈枫的手臂,说:“你先坐下。”
陈枫站直身体,看着孟夕夏摇头,孟夕夏以不容反驳的语气又说一遍:“行了,坐吧。”
陈枫看孟渊和陈澜的表情已经恢复了笑容,也对他点头示意,陈枫这才重新坐下。他不太能理解孟渊和陈澜此时的表情,没有生气,带着笑容看他,但却也不是认可的表情,好像他们也不知所措似的,还有欲言又止。
陈枫想起什么,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于是赶紧补充道:“叔叔阿姨你们可以放心,我保证只是和夕夏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哈哈!”孟渊和陈澜笑了,因为觉得陈枫的确很可爱。
“陈枫,阿姨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也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夕夏。”陈澜面露难色,看看孟渊。夫妻俩互相给着眼色。
“夕夏,那你的想法呢?”孟渊问女儿道。
“爸妈,冬正。”孟夕夏一改之前的随性语气,格外认真地说道,“我第一次觉得自己需要朋友,和朋友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只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些年里的第一个朋友,会变成我喜欢的人,是让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喜欢的人。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除了那些我喜欢的事情和东西,还有让我可以喜欢的另一个人。我喜欢他!我决定和他在一起!”孟夕夏看着陈枫,这是她对他再次告白的同等回应。
“爸爸妈妈说过,我们不反对你和冬正谈恋爱。”陈澜看着女儿,问道,“妈妈只想问你,你真的确定吗?”
陈枫很久以后才会知道,听到自己女儿决定谈恋爱的事情,孟渊和陈澜脸上那种他误解的表情和他们的对话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存在。而此刻,在这个中秋团圆的餐桌上,他将它们理解为了父母对自己女儿早恋对象的担心。其它的,他一无所知,也毫无想法。
“嗯!爸妈,我确定了!”孟夕夏肯定地回答,语气坚定。
陈澜和孟渊又进行了眼神交流。
“好!”孟渊作为这个家的代表,郑重地给陈枫回复,“陈枫,既然我女儿自己认可你了,我们不反对你们俩谈恋爱,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吧。我和妈妈支持你们!”
“真的吗?”陈枫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兴奋得不知所以。他有一种来到别人家,被允许正大光明地拿走家里最珍贵的宝贝——也正是他最珍视的——那种喜得明珠的感觉,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不少分贝,和他平时在人前的冷酷形象完全相反。“哈哈!哈哈!”陈枫站在那里,和表白成功时的样子一样,傻笑着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一会儿看看孟夕夏,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不停地对陈澜和孟渊弯腰鞠躬。
“孟夕夏,看不出来你家这位还是个痴情的傻子!”孟冬正调侃道,他现在对陈枫油然而生敬佩之情。谈个恋爱在人家家里对着对方父母表白的事情,他可没有勇气做。
“找打是不是!”孟夕夏握着拳头举起来,做出要打孟冬正的样子。
“你怎么又站起来了,赶紧坐下。”陈澜看着陈枫傻乐的样子,也被逗乐了。
“哦,好,谢谢阿姨!谢谢叔叔!”
“陈枫,我对你们有两点要求。”
陈枫端直身体,面对孟渊,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说:“叔叔您说,只要同意我跟夕夏在一起,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您!”
“你们在一起可以,但一不能影响学业,二不能越界。”孟渊语气严肃认真,怕陈枫不明白,特意看着两人补充道,“‘越界’,你们懂的吧?”
“哎呀,爸,你说什么呢!”孟夕夏突然觉得父母太开明有时候也挺尴尬的。
“叔叔放心,我保证绝对绝对绝对服从你的要求!”陈枫答应得倒是爽快。
“好好好,大家赶快吃吧,饭菜都凉了。吃完我们去院子里赏月吃月饼去!今天家里又多了个人,真高兴!”所有人在陈澜的招呼下重新开始吃饭。
陈枫不停地给孟夕夏夹菜,越吃心里越开心。虽然他很努力地不让心情过分流露在脸上,但每个人都能看出从他眼睛、嘴角溢出来的喜悦。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团圆饭。
晚饭后,孟渊帮陈澜一起洗碗,孟夕夏带着孟冬正和陈枫准备到院子里赏月吃的点心和果盘。他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坐在石凳上等着孟渊和陈澜。
“喂,小子,你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气势满分!”孟冬正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对陈枫说话。
“啪!”一记巴掌打在了孟冬正的后背上。
“啊!痛啊!干嘛!”孟冬正朝孟夕夏吼道。
孟夕夏给他一个白眼,说:“叫什么呢?还在‘喂喂’、‘小子’地叫,你再这样叫试试!”说完,接过陈枫递给她的剥好的橘子。
“要不,我叫——姐夫!”孟冬正凑近孟夕夏嬉皮笑脸地说。
“一边去!”孟夕夏用肩膀把孟冬正搡开,对他的话不予理睬。
“刚谈个恋爱就对我这样,女人呐!果然都是见色忘弟!”孟冬正从不会放过一丝调侃孟夕夏的机会,孟夕夏也是一样,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的乐趣,已经渗透在生活的时时刻刻。
“我们家陈枫就是比你帅!怎么了?不服气啊!”孟夕夏回击。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孟冬正对陈枫说,“既然我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姐认了你,我也没话说。以后就是哥们了,来,表示一下吧!”孟冬正举起拳头伸向陈枫,示意陈枫和他碰拳。
陈枫举起拳头,快要碰上孟冬正的拳头时,孟冬正突然又把拳头收回去一段距离,以一种犀利的眼神看着陈枫说:“如果你以后敢伤害我姐的话,我就会用这个拳头揍你!”
陈枫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表情,眼神坚定地对孟冬正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会用这个拳头和你一起保护她!”
孟冬正和陈枫相视一笑,两个男子汉的拳头用力碰在一起。
孟夕夏看着眼前这两个同样高大帅气,对别人而言遥不可及,而对她温柔至极的男子汉,在她面前做着男人之间的承诺,她觉得幸福无比。一个,是和她一同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从过去、现在一直到未来都会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另一个,不知不觉走进她的生命中,从现在开始,成为了她最重要的一部分;还有从窗户看进去,厨房里那两个赐予她生命的最重要的人。孟夕夏看着天上挂着的那轮圆月,真想每一年,一直一直都和这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一起,就这样在一起就好。
孟夕夏抬头望着那一轮明月,感叹一声:“啊!”
“你干嘛?要作诗啊。”孟冬正问。
孟夕夏还是看着月光星光交融的暗夜星空,幸福之情溢满面容,说道:“我在想我上辈子肯定是个超级超级超级大好人,这辈子才会遇见你们!”
陈枫看着孟夕夏笑,这是他和孟夕夏在一起时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而且好像和孟夕夏在一起,只要看到她,笑容不自觉地就会爬上他的脸。
孟冬正吃着橘子说:“那是,有我这个弟弟是你的福气,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别动不动就打我!”
孟夕夏突然伸手去摸孟冬正的头,像抚摸小狗似的捋着他的头发,一边捋一边看着他眯着眼夸张地笑着说:“是,我最亲爱的可爱的弟弟最乖了!以后姐姐会对你好的呦!”
孟冬正推开孟夕夏的手,嫌弃地抖一抖身体,说道:“什么鬼啊!你这也太恶心了吧!”
孟夕夏又一掌拍在孟冬正的手臂上,换了一脸凶巴巴的表情说:“你怎么这么难搞啊!”
“又打我!”
孟夕夏索性来了个连环掌,不停地拍打孟冬正的手臂和后背:“就打你就打你就打你!”
“好好好!我求饶!我求饶!”
“这还差不多!”孟夕夏停下拍打,接过陈枫帮她拉开的饮料喝。
孟冬正趁孟夕夏喝饮料的间隙,小声对陈枫说:“你看到了吧,以后有你受的,你就等着吧!”
“跟陈枫说什么呢?”孟夕夏放下饮料看着孟冬正。
“没什么没什么,我让他以后乖乖的,别没事惹你生气。”孟冬正又剥了一个橘子,分一半给孟夕夏讨好。
孟夕夏把橘子直接给陈枫吃,对孟冬正说:“陈枫又不是你!”
孟冬正直接从陈枫手里抢过自己剥好的半个橘子塞进嘴里,呜呜咽咽说话:“你这是双重标准啊!太过分了!”
“嘿嘿!我乐意!”孟夕夏对孟冬正做鬼脸,故意气他。孟冬正被气得不想和孟夕夏说话,转而找陈枫聊天去了。
“陈枫,我还真的是佩服你的勇气。身为一个早恋学生,居然敢直接在家长面前坦白,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信誓旦旦。你是怎么做到的?”
“喜欢夕夏的事情,我不想藏着。”陈枫看着孟夕夏的眼睛满是盈盈笑意。
“算你运气好,碰上我爸妈,如果换成别的家长,早把你揍一顿赶出去了。”孟冬正拉开一罐饮料,举起来,又对陈枫说,“就为你这份勇气,我敬你!”
“我也要碰。”孟夕夏也举起饮料。陈枫跟着举起。
“好,为了我姐人生第一次谈恋爱,干杯!”
三个人喝着笑着聊着。孟冬正和陈枫聊着聊着,发现他们俩竟有不少相同的爱好,比如打篮球、玩乐器、唱歌。孟冬正先提起摩托车的事情,陈枫给他介绍,两人越聊越起劲。孟夕夏对男生的那些爱好并没有很大的兴趣,也插不上什么话,索性站起来走到亭子外面的摇椅上,用脚点着地,前后晃着。在亭子外面看到的天空更清楚。夜空静谧而美丽,无限延伸笼罩着整个小镇。就像这段时间,她在泉清镇度过的每一天,无线延伸着平静与快乐,尤其是今天,幸福完全包裹住了她。
等孟渊和陈澜清理好厨房,大家一起赏月吃完月饼,又闲聊了一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陈枫和大家道别,一个人走回家。
照例打开了家门口的收信箱看看,有一封他妈妈从日本寄来的信件。陈枫回到家里,打开灯,巨大而空荡的家只有他一个人。大概是因为刚从热闹的孟夕夏家离开的缘故,此时这座房子更让陈枫觉得安静得可怕。他窝进沙发看着妈妈从异国他乡寄来的信,他迫切地想知道妈妈的近况,期待她能早点回来。他要把孟夕夏介绍给她,他要告诉妈妈,自己不再孤单了,因为他已经有了爱着的人。他要告诉妈妈,无论她多么责怪他,他一直都很爱她。
孟夕夏洗漱完,穿着睡衣来到父母的房间外,敲门。
“进来吧。”
孟夕夏开门走进房间。陈澜和孟渊正躺在床上看书,看见女儿进来,都把书放下。陈澜温柔地笑着问:“夕夏,怎么了?”
孟夕夏在床边坐下,陈澜往床中间挪了挪,好让孟夕夏坐进被子里。孟夕夏抱着陈澜,躺在陈澜怀里,面对孟渊问:“爸妈,你们为什么带我和冬正来泉清镇?”
陈澜抚摸着女儿柔顺的头发说:“因为这里是妈妈和爸爸相遇的地方,是我们相爱的地方,有我和你爸年轻时最美好的回忆。而且这里也很美,爸爸妈妈都很喜欢这里。所以想在离开前再带你们来看看。”
“妈妈,你的意思是,可以因为一个人,喜欢上一个地方,对吧?”
“可以这么说。”陈澜看着怀里的女儿回答。
“我也很喜欢这里。”孟夕夏笑着说。
“是因为陈枫吗?”孟渊问女儿。
“一开始不是。”孟夕夏坐起来,面对着父母。
“那现在呢?”陈澜问。
“现在因为他,我更喜欢这里了。”孟夕夏肯定地说。
“夕夏,妈妈能问你为什么喜欢陈枫吗?”陈澜问。
“嗯……”孟夕夏思考了一会儿,在想如何表达出陈枫带给她的感觉,“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有理由吗?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遇见他,感觉自己心里有一块空空的地方被填满了。妈妈,这种感觉很神奇。”
陈澜从女儿的话里,从她的眼睛里,感受到了女儿动的真情。
“夕夏。”孟渊了解女儿,现在坐在他们房间里,是因为她心里有困惑,虽然大家都不曾说出口,但除了陈枫不知道,他们一家四人都心照不宣,“爸爸想知道你对和陈枫的这段感情是怎么考虑的?你只是想和他在一起一段时间,还是你有想和他一直走下去的想法?”
“爸爸……”孟夕夏停顿了,的确这就是她一直想忽视但的确存在的让她无法解开的困扰,“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真的很想和他一直走下去。”
“夕夏,我和你妈妈都知道你一直担心的事情。可是爸爸想告诉你,你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和你妈妈,我们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知道吗?”
“我知道。”孟夕夏点头。
陈澜问她:“你跟陈枫说了一年以后的事情吗?”
孟夕夏摇头。她低着头揉搓着被子。
“那你打算和他说吗?”陈澜握着女儿的手问。
“爸妈,我就是想和你们商量这件事情。我想听听你们的建议。”孟夕夏抬起头,努力地跟父母解释自己的想法,“在陈枫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就得了抑郁症。为了不伤害陈枫,他爸爸把他和他妈妈分开了。她爸爸陪着他妈妈治病,后来他妈妈去了世界各地旅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他妈妈的事情对他影响很大,陈枫一直把他妈妈生病的事情怪在自己和他爸爸身上,他不想和他爸爸生活在一起,所以他一个人搬到泉清镇来住,一直在这里等他妈妈回来。”
“没想到这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多事。”听完孟夕夏的话,陈澜心里对陈枫更多了几分怜悯。
孟夕夏继续说:“陈枫抱着等待他妈妈回来的希望一年又一年地一个人生活。他身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一直孤独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爸妈,我能了解陈枫心里的感受,带着这么多伤一个人活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所以我想陪着他,我想给他希望,我想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爱着他。我想帮他走出来。”孟夕夏的眼眶微红。
“所以你需要爸爸妈妈做些什么?”孟渊看着女儿问道。
“我想请你们不要告诉陈枫一年以后的事情,可以吗?”
“我们当然可以不告诉陈枫,但是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他最后总会知道的。”陈澜看着女儿,感到心疼。
“这一年,我会努力地帮他走出来,到时候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方式告诉他。”孟夕夏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大大低估了自己在陈枫心里的分量,以至于此刻的这个决定,差点让他们给彼此造成巨大的伤害。
“好,你放心,爸妈替你保密,不会让陈枫知道。”孟渊肯定地回复女儿,又说,“夕夏,你要记住,爸爸妈妈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如果遇到任何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无论你做什么事情,什么决定,爸爸妈妈只要求你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知道吗?”
“嗯!知道了!”孟夕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谈恋爱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掉眼泪了呢!”陈澜帮女儿把眼泪擦掉,捧着孟夕夏的脸逗她笑。
“谢谢爸爸妈妈!”孟夕夏破涕为笑,扑进陈澜的怀里。
“傻女儿,跟爸妈还说什么谢!”陈澜抚摸着孟夕夏的头说:“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开始,好好享受你美好的初恋吧!”
“哎呀妈妈,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啊!”孟夕夏被陈澜说得脸红了,笑着说,“那我回去睡啦!爸妈晚安!”
“晚安,宝贝!”
孟夕夏上楼,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她走到对门,敲开孟冬正的房门。
“冬正,干嘛呢?”孟夕夏走进房间。
孟冬正躺在床上玩手机,也不抬眼看孟夕夏:“你刚才跟爸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你赶紧回去睡吧,出去跑了一天不累啊!”
孟夕夏走到床边,摸摸孟冬正的头,说:“还是我弟知道心疼我。那我去睡啦!”
“等一下!”孟冬正喊住了准备走的夕夏。
孟夕夏转身回到床边,问:“怎么了?”
孟冬正放下手机,认真地看着孟夕夏,突然变成一张嬉皮笑脸,问:“我跟陈枫约好了明天上午去赛车俱乐部看他训练,哈哈!”
孟夕夏以为孟冬正是要说出什么姐弟情深的话,原来是想着明天出去玩,心想这小子果然正经不过三秒。她一记巴掌就拍在孟冬正的脑门上,然后转身出去。
孟夕夏躺上床正准备关灯睡觉,手机响起,是陈枫打来的。
“喂。”孟夕夏接听。
“还没睡吗?”陈枫问。
“正准备睡,你就打来了。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声晚安。”孟夕夏发现,电话里陈枫的声音又温柔又好听。
“哦,好,那我睡喽,晚安!”孟夕夏说。
“夕夏,等一下!”
“怎么了?”
“冬正让我带他去车场看看,正好明天上午我有训练。你上午就在家休息下,下午我来接你,带你去滑冰,怎么样?”
“好啊!不过你不用来接我,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打车过去找你们就行了。”
“不行,接女朋友是我作为男朋友的义务和权力,你不能随意剥夺我的权力,否则我就要抗议了。”
“呵呵!你哪学来的,还一套一套的。怎么感觉你被冬正传染了呢!”孟夕夏被逗乐了,原先的睡意全无。
“有一种本事叫无师自通。你别忘了我是谁?”电话另一边的声音自信满满。
“是,你可是泉清男神!我们学校的学霸、王子,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哈哈哈哈!”孟夕夏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乐了。
平日里在学校听到这些大家形容他的词语,陈枫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对这些词汇感到莫名地厌烦,但现在听着孟夕夏说出来,虽然根本听不出是在夸赞自己,反倒有些拿他打趣的意思,但他听着就是感觉心情舒畅。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有魅力啊?”陈枫在电话里问。
“是啊,我的男朋友!我已经被你的魅力迷倒了,都快昏过去了,所以我先睡觉了啊!”
“那你今天晚上一定要梦见我!”陈枫语气强烈地说。
“大哥,做梦哪是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啊?”孟夕夏被陈枫的要求逗乐了,她都不知道原来谈起恋爱的男人跟女人似的爱撒娇。
“我不管,反正我睡觉也会一直想着你,所以你也必须想着我!”陈枫好像个孩子似的耍小性子。
“好,知道啦!那你让我赶紧睡觉吧,不然我怎么梦见你啊!”
“好吧,那,晚安!”陈枫不舍得挂电话。
“晚安!明天见!”孟夕夏说完,就挂了电话。
孟夕夏躺下,她在想陈枫,笑容一直在她脸上不散。她不确定晚上会不会梦见陈枫,但她确定,如果今晚做梦的话,一定会是个美梦!她关掉床头灯,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另一边,陈枫也闭上眼睛睡觉,嘴角挂着微笑,满脑子都是孟夕夏。他确定今晚开始的每一个晚上,他都会更急切地想让天快点亮,第二天快点来临,快点见到孟夕夏。
两个人都觉得,恋爱的感觉很奇妙,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完全占据另一个人的满心满眼,为什么会让另一个人想念得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