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原本支撑着通道的四周让它不至于立刻塌方,
但另一道魔咒接踵而至。
两人的战斗最终还是打出了真火。
桦木,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蛇的神经。
这根同凯瑟琳魔杖长度相同的魔杖在主人的手中毫不客气的挥动着,
杖端发射出来的光原本直指凯瑟琳的后心,
但双方这次施展的是二连咒,
哪怕在战斗时思考,也只能等预判的魔法效果对碰了以后再说。
二连咒考的是预判,
而预判基于了解,
斯内普对凯瑟琳的倒挂金钟直接令新召唤出来的蟒蛇颠倒了世界。
它不仅被落石砸了个眼冒金星,也同时被斯内普的魔咒激怒了。
不得不说,
两根同样颜色、同样长度的魔杖同一时间站在互相敌对的立场,
却对这条可怜的不知从哪里睡觉而被唤醒的蛇做了相同的事情。
被激怒了的碗口粗细的蛇迅速做出野兽本能的反应。
他张开腥臭的血喷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袭击了斯内普。
用有魔法血统的蛇半数以上都是有脑子的。
攻击目标,也似乎不仅仅为了泄愤。
蛇是冷血动物,
脖颈跳动的脉搏充满了温和的诱惑和迷人的食物的香气。
另一方面,
盘踞的蛇身只是暂时稳固了摇摇欲坠的通道。
它刚一动,大片的被攻击毁坏的壁层和损毁的打人柳的根系都被暴露出来。
无论是二次塌方,还是即刻活埋,显而易见都是时间问题。
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又或者自己刚才的哪一句话没有说好,或是哪一个不恰当的举动无意间伤了她的心。
斯内普此刻唯一能够确定的是,
凯瑟琳当真是不想活了。
后面的攻击肯定会接踵而至,斯内普不信她没有成算。
但她就是无所谓生命,
一心求死。
或者,
仅仅想借着他的手痛痛快快的抛下她本该继续下去的背负在身上的沉重的责任和负担。
虽小小年纪,
但她承受了太多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思考的事情。
太多的不认可,
太多的阻挠和怀疑。
或许,
她早就是不想活了的!
他们打得太快,
凯瑟琳没有想到会发生意外,
而这个短暂的容许斯内普思考的时间,出手也全凭本能。
不过几息。
两人同时再次出手,
同时施展魔咒。
千钧一发,
蛇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
只在斯内普的颈动脉处留下了浅浅的证明它曾经来过的牙齿印。
连皮都没破,更遑论受伤或是中毒。
或许对凯瑟琳来说,
斯内普可以存在其他无数中死亡方式。
但其中任何一种都不能是被蛇咬,无论那条蛇是不是名叫纳吉尼!
那不仅仅是她的心结,自昨夜噩梦之后,都快要成为她的执念。
与此同时,
凯瑟琳几乎真的被活埋了个彻底,一瞬间连丝毫反应都不存在的直接步入死亡。
不知道斯内普的这句【恢复如初】的响亮念出是否震坏了他自己的耳膜。
从活棺材一样的存在到完完全全恢复到不致命的程度,
几乎一瞬间抽干了他全身能使用的魔法总和。
莉莉因他而死,
十一年后,斯内普不可能眼睁睁见到同样的一张脸孔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活生生的死去!
他接受不了,也不可能容许自己承受这样的后果,
为此,
斯内普当然宁愿当场死去!
他早该死了,
死于十一年之前的戈德里克山谷的万圣节当夜。
“你疯了!”
算不得毫发无伤的斯内普依旧没有放过凯瑟琳的打算。
于此同时,
从死神手中暂时赚得片刻性命的凯瑟琳依然没有放弃之前的离开的想法。
仿佛被暂停的画面即可被命运按回,一切又回到之前。
一追,
一逃,
大家似乎都抱着必死和必杀的决心,
就好像之前互相的攻击,
谁在出手之前都没有片刻的杂念,也没有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若要为刚才的战斗做一个短暂的符合画面感的评价来,
你死我亡,
不外如是。
“没错,我就是想要故意激怒你。”
凯瑟琳是哭着笑的,
从未有过的疯魔又癫狂。
这很她平时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但斯内普越接近凯瑟琳的秘密越觉得她的真实。
就仿佛凯瑟琳·霍奇纳就该是现在眼前这个不疯魔不成活的存在。
“就问你上不上当!”
事情诡异得从比魔咒变成了交流摸爬滚打心得。
事实证明,
话术丝毫不会影响斯内普的出杖速度,但跑步可以。
通道里,
凯瑟琳逃得足够快,
以至于斯内普到现在只来得及勉强跟上她的脚步而没机会把魔咒从杖套里抽出来。
打人柳是狼人学生卢平上学的那年种下的,目的是让他每逢月圆之夜在那里变身。
霍格沃滋是不允许别人幻影移形的,斯内普之前以为密道之后还是在霍格沃滋之内。
但凯瑟琳知道,它通往的是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
“抓住你了!”
仅仅向前再踏出一步,
斯内普轻而易举抓住了凯瑟琳的衣袍。
“四分五裂!”
但他没想到凯瑟琳的时间你能掐得刚刚。
明知如此,故意施为。
就连经验丰富的斯内普在抓到她袍子的时候都没立刻想到,
那会是凯瑟故意卖他的破绽。
袍子的一角在抓这个动作进行中的时候同时,就已经被她在战略上舍弃了。
看似凯瑟琳在思维精巧上占了便宜,
但她这一战术当真用出来,
魔咒时间叠加却不是那么简单计算的。
事情尚未结束,
想阻拦她,
斯内普不是真的没有机会。
之前,
凯瑟琳掌握得不过是个短暂的先手。
切割咒是魔法,幻影移形也是魔法。
两者并存且同时默发,
即使施法者是凯瑟琳,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任务。
但如果是又一个二连发,施法前摇不可避免的占了时间。
只要斯内普再抓衣袍,凯瑟琳是不是能走得脱甚至还在两可之间。
然而——
“奇洛。”
“警告你,别去惹他。”
“你想知道吗?”
斯内普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人在至关重要的战斗中错失良机。
但是就在昨夜,
凯瑟琳在几乎把一切不该说的事,交待了个通透。
“几年之后,邓布利多是怎么死的。”
“我不会说,也说不出来。”
“但我可以带你去看。”
绿光炸响,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胸膛。
他高高的从霍格沃滋天文台的豁口处坠落了下来。
天文台的背景图里依稀能见到贝拉和其他此刻关押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
毫无疑问,
伏地魔回来了。
食死徒中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铂金头发的男孩,那是长大成人后的德拉科。
时间离现今过去得明显不长,因为他即使看起来成年,但胸前还留有斯莱特林学院的徽章。
所以,
他还未毕业。
出手的不是德拉科,
不是对伏地魔衷心耿耿的贝拉,也不是在场食死徒中的任何一个。
他能看出角度不同,
而凯瑟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刻意隐瞒了对方的身份。
画面中仅出现了凶手的魔杖,
而此时,
伸手试图再次打断施法,把人拽回来的斯内普,
无意中的一瞥,
却……
仅仅是片刻的迟疑,
他还想再抓,
却抓了个空。
抵达尖叫棚屋的下一刻,
凯瑟琳立刻就幻影移形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