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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流言飞出那年事

当许仙遇上苏妲己 草门柬 2384 2024-07-11 14:41

  “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夫子当年,参加两浙路发解试的试卷上,那几篇文章都不是他写的!乃是他家过世的二弟所做…他家那位二弟,当初可是有名的聪明博学!都说那时候谁知道夫子,只知他家的二弟,只可惜如此多智多才的人,却未及参加科考就早夭了…如今流言纷纷,都指向夫子…”小狐狸缓缓说了,适才在路上听到的各种传闻。

  “嘿嘿!这就开始啦?那位二郎,确实比夫子读书成器多了!只是年幼时,太淘气!起初,是家中想着管束几年,再让他出去。哪知略懂事些,身子又不好,竟是一病不起,就去了!”石头轻轻道。

  小狐狸眼睛眯了起来,问道:“是何病症?”

  石头轻笑道:“说了…你也不会信,我起初也不信!…牙疼!”

  小狐狸果然变了脸色,冷声道:“你说你起初也不信!然后呢?”

  石头无奈,叹道:“阎王手下有好几位判官,你晓得吧?”小狐狸点点头,有点不耐烦,却想着石头不会无的放矢,按耐着性子往下听。

  “其中有一位通医理,我去问了那位!那位说道,人的牙齿联通心脏,有时候看着是牙疼,其实是这里的病症!”石头指了指左胸!

  小狐狸愣住了,寒声问道:“那些郎中晓不晓得?”

  石头立即摇头道:“这个我哪里晓得!估摸那些医术高明的大概晓得,一般般的,自然是只晓得一般般的!”

  小狐狸依旧冷着脸道:“果真…只是误诊?”

  石头郑重道:“夫子不懂医理!至少,那时候不懂!”

  小狐狸还是不大相信,看着石头,石头接着道:“他们家也算是江南书香世家,只是这书香世家都有个不好的脾性,不喜官场,只喜欢著书立传,家里勾心斗角的并不多见,倒是迂腐的一大片,你想的那个不至于!”

  小狐狸仍旧心有不甘,一转头,才发现小石头睁着大眼睛望望石头,又望望自己,汤也忘了吃!

  小狐狸急忙安抚小石头,给他夹了菜,叫他慢慢吃!

  小石头隐隐明白,翁翁和姨姨在说要紧的事,他小声的喝汤吃菜,想着不要打扰了翁翁和姨姨!

  小狐狸忽的想到,随即问道:“你去寻了判官!其实你也怀疑!那判官只说了这些?”

  “年少智高,本就是早亡之相!那病症应当是他出生时就有的,只是一时不曾发作,慢慢发做起来…你也晓得,谁会将牙疼当做大病症来看,家里自然是心疼的,也四处求医,偏偏没有遇到一位真正的岐黄国手,这就是命数!谁也无法!”石头肃着脸,轻声道…

  小狐狸想问石头,如今的那些流言,可是你布得局?

  一转念又想,这不是明白着么!

  何况,小狐狸也看出来了,石头的布局从来都是随缘就势的,可见凡事必有缘故,只是时候未到,这时候一到,谁也逃不了!

  许宣也听到了流言,起初只当是无稽之谈,不以为意。可流言却尘嚣甚上,越发说的不堪!

  最初,只是夸那位二郎,如何如何惊才绝艳!夫子如何如何平庸!如今竟是说道,是夫子设计谋害了二郎的性命,这就委实过了!

  今日,书院里有几个学生在偷偷议论,往日他们说的那些,许宣绝不会多听多管,可今日他们说的是夫子!

  许宣忍不住驳斥了几句,与他们争辩起来。

  其中一位学生却说了一句“坊间流传的那几张手稿某可是看过的,正是当年夫子应试的文章,却是那二郎用一手极漂亮的飞白写的!”

  许宣脱口驳斥道:“这才好笑!夫子就不会写飞白么?”

  那几位学生都笑了起来,鄙夷道:“亏得你跟了夫子这些年!你几时见夫子写过飞白?”

  许宣还要争辩,却被人拉住,正是另一个同窗,拉着他往回廊里走去,劝道:“汉文与他们有何可争执的!走了!某想到了一个法子…”

  许宣本欲挣开,一听他有法子,急忙跟着他离开了…

  到了园子里,那位同窗拉着许宣道:“不就是飞白么!某以为,夫子别的都不用管,寻个日子,就在书院里,当着大家的面,写一幅飞白出来!那些流言不攻自破!”

  许宣一听,豁然开朗,兴奋点头道:“对!走,一道与夫子说说去!”

  那同窗黯然道:“某昨日下课后,特意去了夫子家,说了这法子。夫子却不以为然,还道由他去!说若是当真依着某的法子写了,才是短了自家的气度!某当时只觉夫子所言甚是!可才刚听着汉文与那些人争执,又还是想着劝劝夫子,汉文,你也去劝劝夫子吧,某再去寻几位同窗,一道向夫子建言!”

  二人商议定了,分开去寻了各自交好的同窗,再又各自去向夫子建议!

  许宣原先在书院读书的时候,也有几位交好的同窗,只是他旁听之后,渐渐疏远了…

  这些日子,他们渐渐聚拢了,商量着一同支持夫子!

  可夫子却始终拒绝!只道:“某的清白何须证明!清者自清!”

  庴伯端着托盘进了书房,却见夫子盘着腿,靠在榻上,手里握着一卷书,人却看向窗外…

  窗外,正是细雨轻轻敲打芭蕉,这就入秋了!这几日的螃蟹好,可夫子失了胃口,家里也就不敢多做。

  今日试着做了蟹生,以往夫子最爱蟹生,庴伯想着端来试试,或许夫子就有了胃口!

  庴伯先将托盘搁一旁条案上,收拾了榻几,才端了托盘,在榻几上布置了一碗二陈汤、一碟胡饼,一碟算条巴子,一小盅蟹生,还温了一壶花雕,蟹寒,需得以酒下之。

  见夫子依旧看着窗外!自己进来这些时候,夫子竟是不曾听到动静,庴伯倒有些不愿打扰了夫子。

  走到书案前,收拾了笔墨,一看那裁好的纸张上的字,庴伯不禁心疼自家夫子!

  夫子年幼时,也曾经试着练过飞白,可这人啊!有人做起来驾轻就熟,有人就怎么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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