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至于帐外那些厮杀,看都不用看,那就是一边倒的围剿!
厮杀声渐渐安静,身穿盔甲的费仲,持剑跑到后帐前,大声询问道:“臣费仲,敢问王后安否?小王子圣安否?”
琵琶第一次见费仲穿盔甲,很是稀罕的上下打量着,就听帐篷里的兼侯大声回道:“王后安好!小王子圣安好!是费仲吧?辛苦了!”
“不敢!兼侯辛苦!臣告退!”费仲冲着琵琶笑了笑,行礼转身而去。
琵琶不得不承认,这位费仲,无论是身着高冠博带,宽衣大袖的公服,还是一身英武的盔甲,身上都是一股子儒雅温和的气息,与他打交道,叫人很是舒服!
兼侯将长戈还给了妇人,回转席上。
却听得一阵脚步声,惊呼声传来:“小王子圣!小王子圣!王后!小王子圣!”正是乳母小臣瑶奔了进来,看见王后抱着小王子圣,依旧奔到席上,看着小王子圣一脸欢喜,在王后怀里雀跃,才安心的舒了口气,急忙叩拜道:“我失礼了!”
王后笑了笑,挥了挥手,叫她退一旁。
王后抱起阿圣,起身谢过兼侯!请兼侯坐下!
二人一道坐下,兼侯笑着问道:“阿圣才刚在做什么呢?我恍惚听到有人在唱歌?”
王后笑着道:“是我!阿圣在听我唱歌呢!是吧!”
阿圣笑眯眯的看了看阿妣,又看了看阿母,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王后忽的想逗逗儿子,轻声道:“阿母唱歌给阿圣听了,阿圣唱给阿妣听,好不好?”
王后和兼侯对视一眼,一齐看向小王子圣!
小王子圣愣住了,看了看阿母,又转头看了看阿妣,再转回来看了看阿母,又转回去看了看阿妣,“啊!啊!”叫了两声,嘴一瘪,一头钻进了阿母的怀里!
后帐里,大家都笑了起来!
晚间,商王受回到后帐,小狐狸忍不住问道:“那两位是一伙的?”
商王受肃着脸,点了点头道:“舞草就是鄂方寻来的!鄂侯聪明,躲在后头支招,鬼侯想着他家公主容貌不差,性子又与你相似,必能得孤宠爱,再加上鄂侯的帮忙,再无遗算!”
小狐狸明白了,却吃惊道:“王是如何知道的?”
商王受得意摸着下颌,笑道:“阿囡猜猜!”
小狐狸思忖着,忽的明白道:“巫姑!不见踪影的巫姑!”
商王受眼睛一亮,点头赞道:“不错!许多人都忘了这两位了!就是她们!”
“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才刚顺着妇芈想,才想了起来!那二位是鄂方的人?”小狐狸吃惊道。
“其中一位有一半是,她的父亲是位鄂方的巫师!母亲是鬼方的巫师!那可是位难得的,学过鄂方和鬼方两方巫术的!”
商王受接着叹息道:“孤和大巫卜派了两拨人跟着她们,她们也明白已暴露了,就怕被跟踪,竟是没想过回去,只想自己试着救自己,不行就自行了断!跟着的巫觋和巫姑只好对她们施了巫术,才发现了那位原来是鄂方的人,巫觋说,那位应当是早先受了伤,不然大邑商这边,只怕还不好对付,这人可惜了!”
小狐狸跟着叹道:“跟错了人,就没办法了…”
想到日间的情形,小狐狸唏嘘道:“我听小臣说了,委实没想到,那二位首领竟然当庭刺杀!胆子太大了!”
商王受眯着眼睛道:“可见早就有这心思了!不是临时起意…”
小狐狸看着商王受,能感到他整个人,透出了浓浓的杀意!
伸出手,小狐狸握住商王受,满是厚厚茧子的大手…
小狐狸很想说点什么,可能说什么呢?
说我会保护你!他信吗?说出来,不过是个笑话…
说我会陪着你!
面对刺杀…说这个…是不是太敷衍…
说我会陪着你死!
那就是哄人的!何必…
只好什么也不说,只紧紧握着他的大手…
商王受似乎明白了,一只手任由小狐狸握着,一只手展臂揽着小狐狸,拍了拍小狐狸,重重叹息了一声!
小狐狸听得出,这声叹息里,藏着说不出的疲倦…
心疼的拉着商王受道:“好了!我们不想了,这世上有喜欢你的人,就有不喜欢你,见不得你好的人!不为这些人伤神!去泡个澡!吃些好吃的,我家受今天打赢了胜仗!要犒劳犒劳!”
商王受却疲惫道:“他们都拼命想做这个天下共主,哪里知道天下最累的,就是这个天下共主!事事不由己!”
“还要被人算计!还要被人刺杀!还要累的澡也不想洗,饭也不想吃!”小狐狸像拍阿圣那样,轻轻拍着商王受,安抚道!
商王受立时哭笑不得道:“饭要吃!吃了和王后一道泡澡!孤还想着,要和王后生个嫡子呢!”
王后一时,无语以对…
周侯昌来了,只带了贴身的侍从,一来就跪下请罪!
顺道还将鬼侯、鄂侯卖了个干干净净!
兼侯叹道:“如此一来,王倒不好收拾他了…这时候再收拾他,会叫看着的一众首领寒了心!”
王后厌恶道:“卖友求荣!这人太卑鄙!王早晚得杀了他!”
兼侯安抚着王后道:“放心吧!王如今越发知道,这人是个卑鄙之人,不会放过他的,不过现下还不合适…”
王后点头,依旧有些堵得慌,兼侯看着,问一旁的喜媚道:“阿圣呢?快抱了阿圣来!见到阿圣,王后就不生气了!”
说着就听到阿圣的声音:“啊!啊!”小臣瑶抱着阿圣进来了,阿圣的那只小细犬跟在身后。
兼侯自小臣瑶的手里接过阿圣,颠了颠道:“我们阿圣是个小胖墩哦!”
阿圣不明白,依旧笑着咿咿呀呀!
兼侯将阿圣交给王后,笑道:“我记得那日王后给阿圣唱歌,唱的很是好听!以前都没听过!是哪首曲子啊?”
王后笑道:“这曲子是新作的,是位俊美无铸的公子做的!”
兼侯愣住了,王后这脾性真是!
却仍是忍不住问道:“是哪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