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洇红的一片,恐惧已经让我的大脑停止了运转,这种感觉在残忍地告诉我: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正在因为我魂不守舍的过马路而渐渐的消逝,我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靳莫茴,我求求你了,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求你了……”这一刻,即使我仰天咆哮,似乎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终于体会到了“失去”的可怕,那是比世界里没有了灯还要可怕的黑暗。
“靳莫茴,你看看我啊!我还没有原谅你,你不许出事……快醒过来。”纵使我哭喊得撕心裂肺,无情的黑夜只是静静的把我们吞噬。原来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到最后,我无力的只能怔怔地蹲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别人抬上救护车,而我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我已经忘了流泪,剩下的只有无助和无边无际的恐惧,像周围的这一片死寂的黑夜一样,无情的在我的世界里蔓延。
夜越来越深,我使出浑身解数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赶去,不知道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艰难地行走了多久,在还未到达医院时我的眼前就变得一阵天旋地转起来,狼狈不堪的我就这样倒在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张银两坐在一旁削着苹果感叹道。
我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挣扎着坐起来。不一会儿,所有的回忆都涌进了我的脑海,我的头像是要炸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这让我忍不住抱头呻吟。
“你怎么了?”张银两放下了手中的苹果和水果刀后就扶着我的胳膊问道。
我开始抑制不住地痛哭流涕,脑海里浮现的一切画面都不是梦,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靳莫茴……”我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啊?谁呀?”张银两并不知道我嘴里反复喊着的这个人的名字指的到底是谁,她来不及多想,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了我,“医生说你体力不支,低血糖,所以晕倒了。我是张银两,不是什么靳莫茴,难道低血糖这病还会影响你大脑的识别能力?你不会是躺了三天就躺迷糊了吧?”她并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所以语气说得平常。
“什么?你说什么?三天了?”我惊恐的抓着张银两的手腕问道,她吓了一跳道:“是……是啊,三天了。”她把我的手拨开后又接着喋喋不休道:“我也觉得夸张呢,没想到你的身体竟然变得这么虚弱了,估计是你在潜意识里就不愿意醒过来吧,你到底怎么了?大半夜穿成那个样子,一个人晕倒在街道上,膝盖上还受了伤。不过你现在醒过来就好了,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再好好休息休息。”
我已经听不进去她的话,执意从病床上下来,当我拔掉手上插着的针管后,她张着嘴巴惊讶的看着我这些让她匪夷所思的行为,“你不要命了?你去哪儿?”她跟着我冲出了病房,我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艰难的到了咨询台,张银两只是惊愕的跟在我身边,一边扶着我一边不停的追问着“怎么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