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扣就扣吧!只要别让我裸奔着来上班就行。”我喃喃道。
她吃惊的盯着我,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你听见我说话了呀?我还以为你又灵魂出窍心也飞到那个死人……那个人身上去了呢!”
张银两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让我的思维沦陷,我只好本能地置若罔闻着,但是“死人”二字始终深深地刺激着我的神经,也许是我在想一个无法用逻辑思维想明白的问题——我这个身体里总感觉像融入了某种东西。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一直魂不守舍的吧。
靳莫茴一事让我日夜无眠,无眠中最想依靠的肩膀便是——自己的这副身躯。
“你有没有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突然问向张银两。
张银两低头看着我的双手,蹙眉道:“这天生就是一双美容师的好手,厚实而有力,必成大器的手啊,怎么就……”
我茫然的看着她,不知所云,她放下我的手后讽刺道:“说你将来必成大器吧,可这副模样,能成什么大器?”她幽幽的说完了后面那句话。
我无谓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望着门口发呆。
门外已是黄昏,一束橙黄色的阳光斜洒而下,把美容院的大厅映衬得更加昏暗,我起身去打开了大厅里的灯,见状,张银两只好放弃了在语言上对我的治疗,选择了转身离开。
到了晚上,我一个人回到宿舍后躺在床上忧思,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在惊魂未定中接通了电话,可是在我连问几声后依然未听见对方的回答,或许是有过前车之鉴,我下意识的觉察到了什么,这时才恍然大悟起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莫茴?”我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听着对方的动静,但是对方没有说一个字。寂静的房间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是那样的紧张和不安,就当我想说出第二句话时电话里却传来了一阵忙音。
我的心倾刻间跌到了万丈深渊里,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在颤抖。
异域之地,李勤洋正徘徊在街头,她的手里握着靳莫茴的手机,已经游荡了一个中午,她还是犹豫再三,不敢将手机扔到临街的河里,但想到靳莫茴,她就狠下了心,在作了一番思想挣扎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定,将手中的那个手机投到了河里。如果她不这样做,便等于是在放弃机会,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还能联系到靳莫茴,只有毁了这唯一存有我的联系号码的通讯工具她才能为自己争取机会。
靳莫茴那部存有我的电话号码的手机从此再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她也就不用再担心我会联系上靳莫茴而对她的追爱之路造成威胁了。
中午的阳光火辣辣地洒下来,照得她脸颊发烫,或许是做了亏心事的缘故,那种感受并不佳。她望着河水中那一圈小涟漪,忐忑起伏的胸脯渐渐平静下来,一切都将随着河水的波浪慢慢平息,直到心海也如眼前的河流一样,安静如一潭死水。她静静的坐在河岸边的长椅上,望着水面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