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便有选择性地将靳莫茴来找我讲外出深造的事情告诉了张银两,她尊重我的一切选择,而我只能说一切顺其自然。
可是,人生中的许多时候,往往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本以为一切顺其自然就能安心,不料,自己又回到了最初,不安感依然在一点一点的啃噬着自己的心灵。
中午,我接到了张曼意的电话,她在电话中约我下班后出去一聚,在电话里她并没有提及是何事。我离开学校后就一直想避开所有的过去,不再想与过去的一切有太多的瓜葛,以为只要自己渐渐的淡出人们的视野,我就可以如愿以偿,但现在看来,我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想来我毕业后也有一段时间未与她联系了,念在曾经同学一场况且她还帮助过我的份上,我便答应了她。但我万万没想到,她的这个邀请会让我再次陷入痛苦中。
下班后我就赶到了她指定的一家餐厅里,当我到了那家餐厅后,她已经点好了一桌子的菜,跟她在一起,“吃”总是我们之间的首要任务。
“难得,你竟然如此准时。”我放下包后坐在她对面说道。
“这算是你的开场白吗?”她斜睨着我问道。
我坐下后就开始拿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她撇着嘴巴道:“这辈子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在学校的时候入不敷出我还能理解,现在嘛,都已经有工作了,难道还吃不起一顿好的?怎么还像是从牢房里放出来的饿死鬼一样?”
我并未理睬她的这些话,在过去,我已经听过太多她讽刺我的话,听到自身都有了免疫力。
见我吃得香,她不停地把菜盘子移到我面前,啧啧道:“就知道你是这副不堪入目的吃相,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当我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才开口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看着我的模样,她难忍地咽了咽口水,却没有了食欲。“你一个月工资有多少?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给别人打白工的。”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戏谑起来。
我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后才对她说道:“一个月的工资一千二百块,在这座大城市里确实不太好养活自己。我自然是不能和你比了,你从来不知道混迹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生存有多么的艰难,饱汉不知饿汉饥,说的就是你这类人!”
她吃惊的瞪着我问道:“是哪个剥削者,竟然给你开一千二的工资?美容师月薪万元的我也见过不少,怎么到了你这就……你是不是故意和我少说了一个零啊?”她狐疑着。
我用纸巾擦完嘴巴后回答道:“我不是美容师,只是美容院里的一个小小的前台职员。”
“什么?”她惊讶的表情显得很夸张。
“我在张银两的美容院里工作。其实……她能收留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我的双手有疾病,是张银两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如果不是她,估计我要睡在大街上了。”我坦然的说道。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哦”了一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