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向七楼的宿舍走着,颓然地想着这些还没有完全被我尘封的记忆。
和她们相比,我总是一个失败的人,没有陈光芳那样厉害的读心术,也没有翁晴姗的牙尖嘴利,更没有费言言的心灵手巧。我普通得如一只蚂蚁,只能自食其力,完全猜不透她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翁晴姗曾经断言,她一定会如愿以偿实现自己的目标。自从她参加过学校主办的化妆竞技大赛得了安慰奖后,她就不再忧愁就业方向了,即使不从事化妆行业,她也不会饿死街头。
回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苦笑了起来,随即摇了摇脑袋自言自语道:“毕业后你们就会各奔东西了,还有谁会记得我这个‘农村人’呢?”
一步一步迈上楼梯时,我忍不住在脑海里编织着她们毕业那一天的情形,她们总会在我毕业之前离开我的。我变得有些难过起来,不是因为眷恋众人曾经在一起的时光,而是她们走了以后,我会变成宿舍里唯一的“老人”,从此,我会真正的变成孤家寡人……陈光芳、费言言、翁晴姗,我熟知的舍友们,都会一一离开我。
以后,或许都不会有人再记得我们曾经在一起生活过的日日夜夜,我害怕时过境迁之后的苍凉,留下的只会是一片残碎而伤感的梦。而我,最终也将在这里消失……假如有一天我们邂逅了,是擦肩而过形同陌路还是近在咫尺心照不宣?
到了七楼,我站在宿舍的门外,望着眼前的这扇门,它已经开开关关了多少次,里外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在里面,有过我曾经的牢骚、无奈、泪水和痛楚,也有过我的思考、从容、欢乐和笑声。何时,我变得多愁善感了,只因为我害怕离别。
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我便知道,其实是我自作多情了。
舍友们不会像我一样对过往恋恋不舍,她们是无比果断的,漠然的,决绝的。
我长呼了一口气,看着客厅里漠然、麻木的人和物,只好在心里对自己说道:“瑶玲,你还是不要把现实想得太柔美了!瞧,根本没有人在意你,哪怕你回来了,也没有人想和你打一声招呼。”
我无奈地把东西放下后就爬到了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又爬下了床,坐在那张八仙桌旁边,听着舍友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时而她们像疯子一样狂笑;时而她们又开始像好闺蜜般在对方耳畔说着悄悄话。
她们的世界就是充满着浮躁、浮华、物欲和交易,这样的人生真的有意思吗?我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来。
“瑶玲,瑶玲……”
“啊?”走神了许久之后,费言言叫醒了我。
我回头木讷地看着她,她坐在自己的床铺边,盯着我问道:“你在想男人啊?这么入神。”
顿时舍友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我却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击。
翁晴姗笑道:“人家是性冷淡,对男人没兴趣。”
“话哪能这么讲?人家那叫阅人无数,所以早已经看破红尘。”费言言进一步帮腔着。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脑子里却在想着: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成了这样了?真可怕,这些人,在一起混久了,果然就被同化了。
嘲笑声依旧,我却像是被隔绝了起来,此时我的脑子里只在想一个问题:这些人是怎么了?除了男人,自己的世界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