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一下口水,道:“你知道我消失的这一个星期去干什么了吗?”
我迷茫的看着她,摇了摇脑袋,可我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她的脸上毫无表情,“我去做了人工流产。”
我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就像一只炸弹突然间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我的耳边炸开,我的思维已经停滞,不知道运转了,只是像刚才一样静静的坐在她旁边……
“你能替我保密吗?”她突然看着我说道,那双哭红了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她对我的请求与信任。
我没有言语,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和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到其他舍友们回来,之间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静坐的那段时间里,其实我有很多话想问她,但是话到嘴边,我已经自觉地咽下去了。更奇怪的是,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包裹着我的全身,那个孩子仿佛是我的,从我的身上被取走……我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的画面,但是那些画面零碎,我只看清了一个老太太,她似乎在医院里求着谁。
我的脑袋突然像炸裂般疼痛起来,萧张见状,我们便都起身准备休息。
深夜,我躺在床上,隐约听到萧张躺在被窝里传出来的哭声,看来她还是心痛的。哭声断断续续,我已经无法再入睡,便一个人到了楼下。
夜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样的天气对于健壮的我来说,根本不会让我觉得寒冷,而现在,我却觉得它如冬天一般萧瑟。
我坐在一张长椅上,看着漆黑的天空,路灯下,柳树枝被秋风扬起,似在向我招手。这时我才发现,柳树边的那张椅子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借着路灯的光亮,看着那个身影,她穿着睡衣,那睡衣是如此的熟悉,她蜷缩着把头埋进了手臂里。
“是……张银两吗?”我站了起来,却不敢靠近那个身影,只是警惕的问了一声。
只见那只埋在手臂里的头抬了起来,她转头看着我,头发凌乱的披在脸上,若不是在明亮的灯光下,我一定会以为自已见鬼而失声尖叫。
“是你吗?张银两。”我又问道,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开了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我看清了她的脸,是她!
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赶紧向她走了过去,惊讶的问道:“大半夜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够吓人的,都赶上地球人的《贞子》了。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你早就回宿舍了?你从宿舍出来我怎么没撞见呢?”说着我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她一言不发,这时我才发现她在哭泣,她也在哭泣。
“你怎么了?”我抓着她的手问道。
“我怀孕了!”她神情有些恍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见她双眼迷蒙,泪水已经灌满了她的眼眶。
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个晴天霹雳了!我难以置信,只知道除了瞪得无限大的眼睛之外,我还摒着呼吸,大气不敢出,怕自己听错,可她的言行举止已经告诉了我,她没有和我开玩笑。
张银两与我年龄相仿,已经是成年人了,可我知道,她并没有男朋友。
“我感觉我现在的人生就像这天空一样,黑漆漆的,看不到希望的曙光!”她仰着头说道,豆大颗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你准备怎么办呢?”
张银两压着声音,哭得更狠了,“我不知道,那天,我的一个朋友过生日,我和我的几个朋友一起去酒吧里喝酒,当时有好几个男的在场,但是我都不认识,当天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一阵凄凉,看着她,不知为何,我比听到萧张的事情还要难受。
“只能……这个周末去解决掉,你能陪我去吗?”她突然毅然决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