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后又是一顿自嘲:“真是难得糊涂啊。”
昼渐长夜渐短的春天里,眼前的天空竟像是傍晚的一幅景象,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来不及多想,我趔趄着继续向大福新村走去,酒精已经将我麻痹得神智不清了,这一次我是彻底地当了一回酒鬼了。
酒精真好,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忘记短暂的烦恼,可同时也让我变得一塌糊涂了。当我走到回大福新村必经的那个十字路口时,红绿灯处竟然还有站岗的义工大妈,她无论如何都不放我过马路。
我又打了一个饱嗝斜睨着她,咧嘴笑道:“你?我好像……认识你!”
“我从春节后就几乎天天在这里站岗,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义工大妈揪着我的臂膀豪爽的说道。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过我的马路,你……站你的岗,咱们……各走各路,各回各家,互不相干!”我摇晃着脑袋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这孩子,酒气熏天,连路都走不稳了。在大马路上乱走,车来车往的,万一有个好歹,担心的可是你家里人。乖,听我的话,先等等,跟我交班的人马上就来了,等会儿我再扶你回去。”义工大妈粗壮的手紧紧地拽着我的臂膀,让我不能动弹。
“你们24小时值班啊?这么奉献自己啊?佩服,可是你怎么跟我妈似的?那么多……废话!”我无礼的对她说道,反感于她的热心,然后我就用尽了全力,想从她的手中逃脱,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始终没有成功。我只觉得自己的脚下像是踩着一朵浮云,轻飘飘的我就像一只风筝,而另一端则是义工大妈牵引着我的线。
无奈,我只好乖乖的站在她的身边,身子却不听使唤的左摇右摆着,活像一尊不倒翁。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就见到另一个穿着跟眼前大妈一样衣服的老大爷走了过来,大妈跟大爷交待了几句话后就扶着我过马路了,一边走还一边问我住哪儿,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大福新村,她才把我送了回去。
借着黑夜里天际边的最后一抹光,路灯在我眼前成了一颗颗朦胧的大星星,“呵呵,你看,好多星星呀!”我指着眼前熠熠生辉的灯光说道,她却没有向我解释清楚这些星星并非真正的星星,不过是路灯而已,她只管径直的把我送往目的地。
我回到了宿舍,打开房门,宿舍依然空无一人,像去年一样,舍友们一如既往地过着有些糜烂的、醉生梦死的生活。
我靠在墙壁上,看着客厅里的那几张铁架床,正努力的分辨着自己的床铺。
扶着我的义工大妈忍不住絮叨起来:“哟,看样子这是宿舍啊!怎么乱成这样?哪张床铺是你的呀?”
我无力地用手指了指客厅另一边靠墙角的上铺。
“怎么是上铺啊?”义工大妈说着又看了看下铺,然后就自作主张的把我扶了过去,“你就暂时先在下铺躺着吧!”她把我放到了床上,还帮我掖好了被子,然后才离开了宿舍。
这时的我酒劲真正地过去了一半,当我听到关门声后就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把下铺整理恢复成原样之后就进洗手间洗了个澡。渐渐的我的意识也就越来越清醒了。这次喝的酒是彻底的把我喝醉了,可是醉倒的感觉并没有让我的痛苦减轻多少,清醒后的我还是得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