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她的跑速,估计是我担心的多余了。
别人的快乐、痛苦或难处是我没有办法完全理解的,也许她说的很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但有一点我始终相信,只有亲身经历过黑夜的人才会更明白生活的真谛,而我和她,都仅仅是时空村众多故事里的一个参与者或旁观者而已。
……
眼下,我也马上就要毕业了,今天,宿舍里的部分舍友们在学校上完了她们的最后一节课,从此,她们便结束了在这所成人学校里求技艺的生活。
这段日子里,陈光芳觉得时间过得不算快,人只有在离别的时候,才会发觉时间老人其实走得很快。
这天我回到宿舍后,一切如故,她们还没有作好离开的准备,但一切已经来临了。
翁晴姗在整理着自己的杂物,意料之中,她很顺利的进入了一家有名的婚纱摄影公司,成了一名化妆师。她并不忌讳告诉别人自己是由父亲大人通过裙带关系把她介绍进那家公司的。
我叹服道:“这还真是一个拼爹的年代!”
翁晴姗不以为意道:“像你这样的‘三无’人员,毕业就等于失业。”
费言言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感慨道:“没想到我毕业后依然没有明确的奋斗目标。在大城市里每天一睁眼一闭眼就是一大堆的开销,所以,我准备先回老家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找工作。”
“迷茫中的人总会以此为借口从而在家里没脸没皮的赖上一段时间,白吃白喝白住着。”陈光芳毫不客气的对费言言挖苦道,“革命尚未成功的我定然不会像你一样,我会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战斗到底。”
听到陈光芳的话后,我不禁问道:“你不是毕业了吗?”我的言外之意便是毕业后的学员是没有理由继续留住在宿舍的。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后不紧不慢道:“严格意义上来讲,我还有几节课没上完,不能算毕业,自然可以留下来。但是这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留下来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纸毕业证书哪里能和我未来的辉煌相比呢!”
我望着这个宿舍,它已经空荡了许多,少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个人物品,翁晴姗和费言言都已经把各自的行李收拾的整整齐齐了。看到这些后,我才意识到,分离即将来临。
不一会儿,她们二人就扛着行李离开了宿舍,她们走的那么迅速,那么决然,连和我们告别的话都没有多说一句。她们走后,我看着那两张空床铺,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伤感。其实我大可不必这般多愁善感,像陈光芳一样,没心没肺的活着就好,她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个人躺在床上哼着小曲,而我却变得郁郁寡欢起来,这个晚上,我注定要在压抑和复杂的情感中度过漫漫长夜了。
翁晴姗和费言言走了,我黯然神伤。她们真的走了,人去楼空,宿舍里从未有过的安静让这一刻变得凄清,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此情此景,更为寂寥增添了几道灰暗的色彩。以后的我,在这个宿舍里只会变得更加孤单和寂寞。但安静的环境有一点好处,那便是可以让人更好的思考,我想到了逃离,逃离这个令人感伤和孤单的宿舍。倘若我去深造了,是不是一切就不用面对、不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