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门外,晴空万里,街道上稀疏的人流,却不见那个熟悉妖娆的身影。我翻开日历又确定了一次,今天是陈光芳定期来做护理的日子,可是一个星期了,依然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你不打个电话给她?”张曼意拉高声调向我张望着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道:“也许人家……换地方了。”
“哼,人家现在还是富太太,到哪不行,为什么非得来我们这儿啊?现在恐怕是进了孕妇保健中心了吧!”张曼意一副意料之中的口吻道,“瑶玲啊瑶玲,你真的……算了,不说了,你就这个命,比不了她啊。”
对于张曼意的恨铁不成钢我的大脑已经练就了可以自动屏蔽她的那些话的功能。我趴在前台桌上,想着自己回到宿舍里面对的是一些可以交谈的同事,我们可以有说有笑,侃侃而谈,但是陈光芳回到别墅里面对的永远是空无一人的房间,相比之下,在这一方面我似乎比她幸福。
晚上,我躺在宿舍的床上,静静的思考着某些问题,我总是可以用尽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还有些地方比别人强,比别人幸福,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到心安,才能闭眼睡去,直到迎接第二天的到来。
夜深人静,我居然在梦中呼唤起了某个人的名字:“莫茴,靳莫茴……”在梦里,我哭了,我居然又梦到他出车祸的那一幕。
半夜,我的呼唤声吵醒了舍友,“瑶玲,醒醒,醒醒,做梦了吧?一直在说梦话呢!”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眼泪从眼角滑落,灯光刺得我睁不开双眼,只知道有人拍了拍我的脸,试图让我清醒,别再继续发梦。
“你刚才做梦了,一直喊着‘靳莫茴’呢!”曲韵丝一边说一边替我擦掉了眼角的泪水。见我已经从梦中清醒,状态慢慢恢复,她也没有多问,便关了灯回去继续睡觉了。
梦醒了,梦断了,一切又回到了现实中。
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在梦里见到他了?我眼睁睁的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却再也想不起那个梦是怎么开始的了。
千里之外,一个轮廓分明的脸蛋在阳光的照耀下睁开了双眼,他看到的第一张面孔便是照顾了他许久的李勤洋,李勤洋喜极而泣,她握着他的手,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是男人的脸上却有些疑惑,他努力着张开嘴巴,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是?”
李勤洋惊恐的盯着他,焦急道:“我是李勤洋啊,莫茴,你不记得我了吗?”
靳莫茴看着眼前的这张面孔,摇了摇头,不一会儿,房间里出现了第二个女人,可是他依然摇头……靳母掩面而泣,嘴里却不停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之后的每一天,靳莫茴都在靳母和李勤洋的精心照料下进行康复和找回记忆的训练,靳母一心想让靳莫茴恢复记忆,可是李勤洋却开始担忧,如果靳莫茴恢复了记忆,他一定还记得那个女人,一定还记得瑶玲,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又要永远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