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说他姓东南,单名一个枝字,芙水镇人士。他到这荒林中来就是想捉一匹野马好在狐朋狗友面前得瑟。岂料他出师未捷就摔伤了腿。
东南枝问及我的身份。我只能随意捏造说自己叫柳尚月,久居于都城。这次出门就是想多长长见识,体验一回天涯浪客的生活。
“柳公子见解独到,在下能结识柳公子实乃三生有幸……”东南枝说道这里顿了顿。山路颠簸,怕他被摔下马我不由紧抱住他。还好我准备工作做得充分,束了胸就算紧贴在一起,他也不会察觉出异样。“如果柳公子不嫌弃的话,我愿与你一同浪迹天涯。”东南枝再次说话时,声音却沙哑了许多。那时纯洁的我只当他是腿伤得厉害,压根不曾想过他竟然从那时就对我动了坏心眼!
“小二,来两间上房。”看到东南枝从鼓鼓的荷包里抽出一张银票,我立即激动地握住的手道:“东南公子为人豪爽,我自然不会介意与你一起踏遍南疆的大好风光。”
不得不说,东南枝有着一双深邃如墨的凤眸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优雅妖孽的白狐。看着他脸上的微笑,我差一点就傻缺地同他讲起狐语来……
“两位客官,近日我们宁安镇正在举行斗蛊大会,住店的人多,现在就只剩一间房。”店小二的话及时将我即将出口的狐语给打断。
“那就一间房。”东南枝镇定从容地说道。
他浑身是泥,脚上又有伤。看到他脱得仅剩一条裘裤露出肌肉匀称,还有人鱼线的上半身,我怎么都淡定不起来。
“柳兄,你怎么了?”东南枝踏进浴桶里,将水从头上淋下转而看向我问道。
我看向他锁骨处晶莹的水珠,只觉鼻尖突然一热。“我……我肚子疼。”对上他幽深的眼眸,我连忙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肚子仓惶地从房里逃了出去。
我的天啊。因着之前的画面太有震撼力,我的鼻血竟流了快半盏茶的时间才止住。别问我反应为何会如此激烈。
作为一个全权南疆,拥有一百零五位,厄现在是算是一百零六位夫君的蛊王来说,我真的很受伤。
因为我压根就不曾看到过如此限制级的画面!
我在茅房里用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得以平复我凌乱的内心。
“柳兄你还好吗?”回到房间时,东南枝正穿着一袭绘有墨竹图样的长衫依在窗边赏月,披在身后的湿发已被晾干随着清风微微飘起。
我能说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情我天天都干,可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心神不宁。从前我一到寝殿便命我那些夫君灭了灯,让他们睡在榻上时不时敲几下榻板弄出些动静来。老实说过去这大年里就连我那些夫君长什么样,我都不曾看清。
“东南兄还不歇息吗?”客栈简陋没有床榻,我看了看足够两人同睡的大床紧抿着唇。看来今晚我只能豁出去……睡地上了。
“我尚且不困。”东南枝突然从包袱里拿出一支青玉短笛道:“你先休息。”
好家伙,这支青玉短笛少说也得上千两,看来东南枝这个土豪的大腿我是抱定了!我素手芊芊,从小只学会如何批奏折。若是没遇到东南枝,除了去当花魁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养活自己。
目光在看到东南枝吊在短笛上的玉坠时,我不由一怔。这玉坠好生眼熟而且质地更是算得极品,就连我皇宫里那些也不一定能比得上这玉坠。
我在何处见过这玉坠很显然并非我当下改纠结的问题。我抱起被子往地上一铺:“我身上脏,今晚睡地上就好。”
“其实柳兄……”
“东南兄晚安。”心知东南枝肯定会说他不嫌弃我脏,让我跟他一块睡床上,我立即打断他的话说道。
闭上眼,我以为东南枝会吹笛,哪知他却突然出了房门。大约一炷香之后,我才又听到推门声和脚步声。
香喷喷的烤鸡味让我本就没有睡意的大脑更加清醒。卑鄙小人,我咬了咬牙在心里暗骂道。赶了一天的路中途吃的全是野果,回到客栈听说只有一间房,我的关注点哪里还会在吃的东西上。没想到东南枝竟然后在我睡着以后偷吃宵夜。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只能借翻身的动静吞了吞口水。
“柳兄?”听到东南枝轻唤我的名字,我不禁暗自决定如果他在唤我一声。我就立即装出一副被他吵醒的样子,陪他一起吃烤鸡。
但后来不管我如何翻身,东南枝都没再叫我的名字。而我也就这样翻来覆去的过程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