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爻?”
“啊!”
悬崖边,隐约听到儿子的声音,童母摸索着正想转身,却不料竟一脚踏空,径直从悬崖边摔了下去。
“娘!!!”
童爻绝望的大喊一声,这时白屃也正好停到了悬崖边,童爻滚下来就往崖边连滚带爬的跑过去。
“娘!!!”童爻趴在崖边声嘶力竭的大喊。
悬崖深不见底,探出头只能看到一层厚厚的浓雾,这么高摔下去,估计是很难生还了。
“娘!!为什么会这样!”
童爻扑在崖边失声痛哭,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刚有转机,他娘就坠下了山崖。
“童爻。”沈姜站在悬崖边,沉默的看着痛不欲生的童爻。
“嚎什么嚎!你娘还没死!”悬崖下传来一阵十分压抑的怒吼声。
“马大?马大!是不是你!我娘还活着?”童爻顾不得许多,惊喜万分道。
“你快点拉我们上去,我要坚持不住了!”马大咬着牙喊道。
“好,好!你坚持住!”童爻赶紧爬起来,东张西望的想找绳子。
“青鸾!”
事态紧急,沈姜一把扔出了青鸾机关球。
“啾!!!”
一声嘹亮激亢的凤吟声震彻天地,在童爻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沈姜纵身跳上青鸾便飞下了悬崖。
童爻回过神来赶紧又趴回悬崖边,紧张的盯着下面。
童爻见沈姜踩着那凤凰鸟几乎是刚钻下浓雾就又冒头出来,他娘垂头闭眼被沈姜右手搂紧在怀里,左手则小鸡仔一样提着马大。
“娘!”几乎在沈姜一停在悬崖上,童爻就赶紧飞奔了过去,轻轻将他娘接过来搂在了怀里。
“哎哟!”马大被沈姜随手往地上一扔,砸得惨叫连连。
收了青鸾,沈姜过去一脚踩马大身上,逼问道:“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们害的童爻他娘?”
这个人上次跟着那二小姐在童爻他们院子里骂得最欢,沈姜还有些印象。
“马大!怎么回事?你最好说清楚!”被沈姜这么一说,童爻也怀疑起来。
“我呸!童爻你就是个恩将仇报的小杂种!”马大吐了口唾沫后,一脸愤恨的盯着他们,骂道:“你娘这个瞎子从来不会出府,我怎么会知道她会到这儿来,刚刚你们可看到了,要不是我刚好在悬崖上给二小姐采云丝草,顺手捞了你娘一把,你这会儿可就等着收尸吧!”
“我呸!二小姐是看不惯你,可从没想过要害你娘性命,要不然岂能容你们在府里嚣张这么多年……”马大躺在地上还在破口大骂。
“小姜,他说的也有些道理,而且刚刚又救了娘一命,我们还是先回去,等娘醒过来再说吧。”童爻想了想后,对沈姜说道。
“行吧,哼!”沈姜点头同意后,随后又不解气的一脚使劲儿往马大身上一踹,疼得他龇牙咧嘴。
回到天木镇上后,沈姜二人先带着童母去瞧了大夫,还好,只是惊吓过度陷入了暂时昏迷,好好休息就没事。
回到陈府旧宅,二人一直沉默的守在童母床边,一个时辰后,童母才悠悠醒转过来。
“娘!您感觉怎么样?”童爻赶紧握住她的手,担忧道。
“阿爻?阿爻,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童母激动的眼角湿润,天知道她这么多天有多忐忑不安。
“娘,我没事,我被选上了普通弟子,小姜成了六长老弟子,昨日在山上办理入门手续耽搁这么久,让您担心了。”童爻心里一酸,赶紧解释道。
“真的!你没骗娘?你真的被选上了?”童母不敢置信,多少年了啊,日子总算有了些盼头。
“是真的,童爻这次就是来接您上山去,您刚刚为什么会去悬崖边啊?”沈姜忍不住问道。
“小姜!你也来了?好,真好,”童母欣慰不已,阿爻这次是真的遇到值得相交的朋友了,她总算可以稍微放心一些,感慨完,童母也解释道:“唉,是这样的,你昨日没有消息,我本来就担心不已,然后……”
原来童母误听了下人言论摸索出府后,一打听,才知道是镇上的那飞武大叔出门太急,昏迷在了镇子口,而童爻依旧没消息,她就向人打听天木门这次收徒大典的消息,但过去这么久了,镇上聚集的前来拜师的学徒都已经散去了大半,剩的很多也都不知道最后结果。
好不容易才打听到镇上王大爷家的二小子也是那最后一百名学徒之一,昨日早上还在山上,天擦黑了才回来,童母就想着去找他问问情况,谁知道王大爷说他刚巧让二小子去隔壁镇上办点儿事,已经走了一会儿了,童母因为担心童爻,央求着王大爷带她去找二小子,刚刚就是到悬崖边后,马车下不去,她就在山崖边等着,王大爷下了山去寻前面的二小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童爻点头道,那二小子叫王干,他倒是有些印象,虽然进了前一百,不过最后还是没选上,看来这次倒是真的误会了马大和二小姐他们。
“娘,您好好休息,我带着小姜去镇上逛逛,置办些山上用的东西,明日一大早,咱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童爻畅快道。
“好,好,哈哈哈。”童母也喜笑颜开,感觉心里多年来的一口郁气都散了出来。
出了陈府,沈姜扭头看了一眼,问道:“你不准备找他们报仇了吗?”
“这次他们救了娘一命,过往恩怨就算两清了,以后若是还不识好歹,那就不必手下留情,”童爻也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吞噬掉他整个童年直至少年的森森府邸,脸色平淡,转头说了句:“只剩一个陈潇了。”
“哼!放心吧,那家伙也蹦哒不了几天了,嘻!”沈姜神秘一笑,蹦蹦跳跳的窜到了街上,东摸摸,西瞅瞅,回归到少女的天真烂漫。
陈府一角,陈蕾眼神怨毒的盯着街上雀跃的沈姜,后面是小跟班一样拿着很多东西的童爻,明明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却被这不知哪里跳出来的野丫头夺走了,若是她也会武功,还何必使这些鬼蜮技俩,陈蕾越想心里越不平衡起来。
“二姐,你说童爻这次真不会找咱们麻烦了?”陈军走过来,不确定道。
“放心吧。”陈蕾说完,不甘心的离开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