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教训得是,此事错在天木门,老夫之后便会昭告天下,替洪长老正名。”天权止点头应和不已。
沈姜点点头,继续吩咐道:“嗯,还有,虽然如今五百年之期已至,天木门没有继续守护承诺的义务,但战火一起,必定生灵涂炭,百姓何辜?我不想再有人因为一些人的私欲像我爹爹那样颠沛流离,你让老廖启动母锁扣,阻止镇北王的机关大军攻城!”
“这个自然,不消小祖说老夫也是如此打算的。”天权止深以为然。
“很好,”沈姜略微满意的点点头,又说道:“那匣子呢?我此次出来的任务就是带回机甲和木艺,如今木艺毫无踪影,能寻回机甲也够了,看在你们千百年来守护机甲的份儿上,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了,并且之前答应你的带领天木门发扬光大,打造一座属于天下木工的机关城,也会说到做到!”
“当真?”
沈姜说的掷地有声,天权止忍不住心中一动,千百年下来,他其实对于老祖宗的使命感并没太强烈,但天木门却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心血,哪怕不为别的,他也不忍心看着天木门就此湮灭下去,如今沈姜一席话,恰好说到了他心口上。
“我虽不是男儿身,巾帼何须让须眉!”沈姜说到底还是有些半文盲,本想说点而有气势的话,奈何一出口就是个四不像,一旁的颜灼和佐门也是看着她面色古怪。
“咳!丫头,说重点。”佐门忍不住提醒一声。
“嗯!”沈姜重重一点头,看着天权止认真道:“老头儿,既然你们天木门骗我当了这小祖,那我也不能白当,咱们约法三章,第一,以后天木门我说了算!第二,平日里我只负责研究机关术数,门派运作你们自行打理!第三,这第三嘛,等我想好了来。如何?”
天权止垂眼沉思少许,暗想若是如此的话,那天木门应当是归颜灼说了算,既然洪谈是因门派而家破人亡,那如今天木门由其后人继承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如今少主失踪生死未卜,门派后继无人濒临凋落,有鲁班秘术传人引导,颜灼从旁辅佐,应该也不失为最佳的一种结果了。
思及此,天权止抬头看向沈姜点点头:“便依小祖所言,即日起,天木门上下,唯小祖之命是从。”
“很好,既然此间事了,吾也该当择日离开,天权,如今你们虽已完成使命,但天木门归根究底好歹也是鼎之一番心血,还望你等能好好经营下去。”
一直坐在最上面操持沉默的楼逐见众人已商议的差不多了,遂起身踱步下来,看着天权止漠然说道。
“十长老,这五百年来劳您费心了,还请放心,天权止谨尊上命。”天权止对楼逐倒是恭敬异常,说着便跪拜在地,极其恭敬的行了一礼。
“如此甚好,大道无情,山海不期,你等好自为之。”
殿中众人眼见着楼逐身影慢慢变得虚幻起来,一句话说完,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外面倒悬的阵图,也一同化为点点星光,随风飘散。
“这楼逐是何人?”沈姜被眼前一幕深深震撼,久久不能回神,最后看向地上一脸感慨的天权止,忍不住问道。
“他是天木门的支柱。”天权止收拾起情绪后,感慨一句。
一切尘埃落定后,天木门又重新步入正轨,不过如今的高层掌权者却是大换血,由沈姜成了门内最高领导者,颜灼也有一定话语权,倒是佐门,并没有兴趣参与其中。
此时外面的纷争依旧不断,镇北王退守后,派出了大量的机甲兽攻城,京都形势岌岌可危。
这日一大早,天子峰大殿内,沈姜召集核心几人前来议事。
“小祖,这便是少主留下的母锁扣。”廖溡吟上前一步,将手中一件巴掌大的连环锁交给了沈姜。
“嗯,有劳,事情安排得如何了?”沈姜接过母锁扣来回翻看,同时不忘问道。
“三位长老加上七七四十九名核心弟子,还有五百名各司普通弟子,皆已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出发。”廖溡吟显得略有激动。
“很好,吩咐下去,一个时辰后,所有人至峰顶集合。”沈姜手下母锁扣后,小手往后一背,一声命令下去,倒颇有几分上位者气势。
“是!”廖溡吟一拱手,得令而去。
“小祖可是要亲赴边境?”天权止看向立于殿首的沈姜,目光灼灼。
不料沈姜却摇摇头,说道:“我直接去京城,秀才他们去追哥哥了,有追踪阵在,残月已不足为虑,但如今整个炆渊国遭机甲兽肆掠,说到底也是天木门惹出的祸事,我不能不管,这母锁扣和母机甲兽是配对使用的,虽能控制所有子机甲兽,但是必须要先找到母甲兽,才能将锁扣打入锁孔内,此事虽已有眉目,但只能由我亲自前去才行。”
“此行太过冒险,老夫同你一道。”天权止皱眉,心有担忧,不同意道。
“不行,都走了,门派怎么办?”沈姜断然拒绝,随后安慰道:“放心好了,青木决我已于前几日修成,当今天下如今能伤我者寥寥无几,你去了我还得照顾你这糟老头子。”
“一会儿我们出发后,你就封山开启守山大阵,带着门内弟子专心研究机关城图纸,届时此机关城将以天木山为核心,依山而建,此乃重中之重,你莫怠慢了,另外,没有我打下印记特制的令牌,任何人禁止出入山门,明白了吗?”
沈姜说着扫了天权止一眼,眸光锐利。
一想到沈姜昨日交给他的那张巨幅图纸,天权止心中再次震荡不已,那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机关算式和攻防构造,布局之精巧,可谓闻所未闻,他当时也是被震撼得久久无言,后又想起沈姜既是秘术传人,那有这些也不足为奇,才稍稍冷静下来。
此时听沈姜着重提起这事,天权止岂敢不从,当即拱手道:“定不负小祖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