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刚刚的建议。”陈潇走到了地上的沈姜身旁,看着她缓缓说道。
“你休想!”沈姜咬牙道。
“是吗?”陈潇慢慢抬脚踩上了沈姜右手,温和的笑道:“那你说,如果我把你这只手给废了,你还怎么参加明日的考核。”
“不要!”李铭刻大喊一声。
“陈师兄,还请高抬贵手。”其他人纷纷求情道。
“你呢?”陈潇脚下慢慢用力,对着沈姜问道。
“呸!”沈姜只回了他一个字。
“很好。”陈潇浑厚的内力从脚下传出,瞬间碾碎了沈姜五根手指骨。
“啊!!啊!!!”强烈的痛楚让沈姜发出一阵阵惨叫,凄厉的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在午夜寂静的山林久久回荡。
“要不要改变下主意,嗯?”陈潇微笑着,又踩上了沈姜另一只手。
“陈潇!我不会放过你的!”好不容易才忍住疼,沈姜眼神又怒又恨的死死盯着陈潇。
“找死!”陈潇被她盯的发毛,当即脚下又准备发力。
“住手!!”一声怒喝带着强烈的音波远远袭来,瞬间震飞了踩着沈姜的陈潇。
“陈潇!你好大的胆子!”一道身影挡在沈姜面前,对着不远处地上的陈潇怒喝道。
“六,六长老,我…”陈潇赶紧低下头,眼神躲闪。
“此事我会如实禀明掌门师兄,届时自有定夺,你这次残害新弟子,已严重触犯门规,自己好自为之,下去吧。”六长老脸色阴沉道,他之前听到惨叫,寻声而来,没想到竟会看到同门相残的一幕。
“是。”陈潇不敢多呆,应声后连忙纵身消失,他得赶紧找他师父求情。
“你怎么样?”六长老扶起地上的沈姜,轻轻抬过她的右手,问道。
“疼。”沈姜紧紧咬着唇,哆嗦道,她很久没这么疼过了。
六长老抬指轻点在她手背上,内息凝成一根细丝仔细查探了一番,最后说道:“手指骨头皆已粉碎,还好发现及时,我先带你去疗伤。”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能耽误我考核。”沈姜抿嘴道。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考核?”六长老无语道。
“嗯,我必须要当上核心弟子。”沈姜坚定道。
若说之前她只准备随便考考,混个什么是什么,那今天之后,她就必须要拿到核心弟子的身份才行,这样,她在这里才有和陈潇对等的身份,也才能顺理成章把童母接过来。
“行吧,你从这里到天子峰山顶要多久?”六长老问道。
“不用一个时辰。”沈姜答。
“当真?”六长老惊疑道,而其他几人感觉今天受到的刺激过多,已经没太大反应了,甚至还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
“嗯。”沈姜点头。
“行,那我定在卯时之前送你回来,走。”六长老说完,抬手一抄,抱起沈姜后几个纵跃便到了天巳峰。
天午峰峰顶,峰主居住的伵华殿,六长老廖溡吟抱着沈姜快速闪身进了卧房,将她放在圆桌旁的木凳上后,又起身去拿药箱。
“好困!”一番折腾后,又累又饿又困的沈姜终于熬不住了,脑袋一倒,趴着桌子就睡了过去。
廖溡吟拿着药箱和工具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姑娘趴在桌子上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
“唉!”廖溡吟无奈摇摇头,这丫头心可真大,手都被废了,眨眼就能睡这么香。
将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廖溡吟才开始仔细为她疗伤,手指骨碎成了无数片,他需要以内力配合伤药,一片片慢慢帮她复原。
一直持续了几个时辰后,廖溡吟才收起内力,又给她手上仔细涂好伤药后,才用纱布包扎起来,最后又固定了几根木片,防止骨头再次错位。
虽然暂时稳定住了伤势,但要彻底恢复恐怕需要好几个月了,明日的考核这只手不能用,也不知道她还行不行。
眼见时辰差不多了,廖溡吟也不再多想,是福是祸,都是她的造化,轻轻将床上熟睡的沈姜捞起,纵身将她送回了原地,也没惊动其他人,便转身离开。
其余五人在沈姜被带走后,各自在疗伤,勉强恢复行动力后,便在轮流值夜,以勉睡过头。
“嗯!”此时值夜的林萨笛正脑袋一点一点的滴瞌睡,猛一下头点的很了,瞬间睁开眼来,正好就瞧见了躺火堆旁的沈姜。
“都醒醒!”林萨笛大喊一声,惊醒了其他人,又赶紧跑到沈姜身旁,轻轻推了推她,小声唤她的名字。
“嗯?什么时辰了?”沈姜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清眼前放大的脸后,问道。
“刚过了卯时。”卢梓夜说道,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小姜,你手?”李铭刻看着她裹得厚厚的右手,关心道。
“没事,走吧,”沈姜在林萨笛的掺扶下慢慢起身,随即站直了身子,眼神看向第一峰峰顶,坚定道:“这次,我们要拿第一。”
“走!拿第一!”其他几人也被她感染,瞬间充满斗志,高喊道。
经过一夜的修整,其他小队已早早的拔营出发,更是有好几队,已经在他们之前抵达天子峰山腰。
不过这七人小队经过磨合后,现在以沈姜为核心指挥,卢梓夜,姬灵希,祝榆为前锋主要战斗力,林萨笛,李铭刻善后,冯海峰打杂,几人分工合作,彼此配合,后面一段路势如破竹,不出半个时辰,便已过了最后一关,成功抵达天子峰顶下。
“只要从那处断崖爬上去,就到山顶了!”卢梓夜兴奋道。
眼见胜利在望,众人都有些激动,赶紧都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呵~又来了一群送死的。”看到沈姜他们兴奋的跑过来,早已聚集在断崖边的一群人冷笑道。
“嗯?有人比我们先到?”卢梓夜停下来说道。
“哟!还真是冤家路窄!”看清来人后,张醒冲着沈姜阴阳怪气道,不过这次倒是不敢再贸然上前挑衅了。
“小姜!”童爻对着沈姜喊了一声,笑着走了过去,刚想说话,结果眼角就瞟到了她垂在身侧裹着厚纱布的右手,随即一脸紧张道:“小姜,你手怎么了?”
“没事,你们怎么不上去?”沈姜把手往身后一藏,笑道。
“你待会儿一看便知,这断崖古怪的很,”童爻转身看着面前那处高约五十来丈的断崖,对他们解释道:“我们也才刚到不久,一到这里就开始登崖,刚开始一切如常,可爬到一半的时候,山壁像是活物一般开始随机移动,有时是脚下的路突然消失,有时是旁边的山壁像手臂一样突然往前推出很长一截,总之很是古怪,我们对已经有好几个队员都摔伤了。”
“这么诡异!”听他说完,其余几人皆面面相觑,能让整座山壁腾挪移动的机关术,他们简直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