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三人吃得尽兴的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还夹杂着一些污言秽语。
“阿爻,外面怎么了?”童母抬头问道。
“娘,没事儿,您就在屋里呆着别出来,我去看看,你也别出来。”童爻安抚好娘亲后,又叮嘱了沈姜一句,才起身到院子里。
不远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他这边走来,最前面的正是陈府二小姐,陈蕾,她大哥陈潇便是天木门核心弟子,同时也是大长老的关门弟子,听说在门内很是受宠。
“二小姐,你看,就是那头野兽,童爻那狗奴才刚刚就是用它吓坏了三公子。”
“那小杂种狗胆包天,竟敢把这种凶兽弄到府里来!”
“二小姐,你刚看到三公子都被吓成什么样了,待会儿可得狠狠教训那畜牲一顿!”
“对了,那狗奴才好像还领了个野丫头进来,就是他们一起合伙吓坏的三公子!”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直接闯进童爻所在的院子。
“童爻!这凶兽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吓小军!”陈蕾一看到院子里的童爻就质问道。
“二小姐。”童爻低头略显恭敬的行礼,却没再多解释。
“我问你,这凶兽是怎么回事?”陈蕾气道。
“无可奉告。”童爻抬头直视面前这位从小骄横无理的二小姐,说道。
“你!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不过是爹爹捡回来的可怜虫!你就是我们陈家丢在垃圾堆里的废物!”陈蕾吼道。
“二小姐说完了就可以走了。”童爻依旧一脸平静道。
“你屋子里是不是藏人了?交出来!”陈蕾突然又想起下人说他还领了个丫头回来的。
“没有。”童爻依旧不卑不亢,回答言简意赅。
“好啊!童爻!你不过是我陈家的一条寄生虫,是属于我的玩具!我没同意,你怎么敢私自带其他东西进府里!”陈蕾气急败坏的吼道。
“陈伯父曾允诺过,这处院子让给我们母子暂居,一切由我们自理,直到我16岁,所以我带什么东西,带什么人回来,根本不需要你过问吧?”童爻冷声反驳道。
“好啊!你这下承认你带了人回来了!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带人进去搜了!”陈蕾指着童爻威胁道。
“你敢!”童爻平静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屋内还有他的娘亲,那是他的逆鳞,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家人。
“吵死了,白屃!”屋内传来一个少女有些不耐烦的慵懒声。
“吼!!!”院子里一直安静的凶兽突然仰天长吼一声,甩了甩脑袋,前蹄有些焦躁的在地上蹬着。
“啊!!!”一群人吓得飞速退出了院子。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沈姜推门从屋内走了出来,顺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白屃,乖!就吓吓他们。”沈姜走到白屃旁边,轻轻安抚下狂躁的凶兽。
“你就是这狗奴才偷偷带进府里的小贱人?那小军也是被你吓的了?”陈蕾逮着沈姜就开骂。
“阿爻,我怎么好像听到有狗叫,你听到没有?”沈姜一脸疑惑的转头问童爻。
“呵~好像是。”童爻被她逗乐了。
“混账!都给我上!”陈蕾一声令下,府里的下人便一拥而上。
“你快进屋里去!”童爻赶紧护到沈姜身前,还不忘催促她。
“不用,几只苍蝇罢了。”沈姜淡定的站在白屃旁边,冷眼看着围攻上来的众人。
“快去!”童爻急道。
“啊!”童爻刚转头,就被一人踹到了肚子,随即便习惯性的弯腰护住头,准备像往常一样承受住众人的暴击。
“啊!”
“啊!!!”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达,耳边却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气势汹汹准备围攻他的众人,此时一个个弯腰弓背躺在地上来回打滚,有的甚至明显看的出胳膊和腿都已骨折。
“你,你这个怪物!”陈蕾指着沈姜被吓得浑身哆嗦,转身便跑。
“哼!没见过世面。”沈姜鄙夷道。
“咦?你不会武功?”沈姜惊讶道。
“你怎么这么厉害?”童爻同样很惊讶。
“天生的!看吧,留我住宿还是划算吧,免费的护卫,就当付你住宿费了,不用太感谢我。”沈姜得意道。
“唉!”童爻有些发愁的进了屋。
“你叹什么气?”沈姜跟了进去。
“阿爻,又是陈府的小姐和少爷他们?”童母担忧道。
“娘,对不起,是我没用,害您受苦了。”童爻坐到娘亲身边,低着头情绪低落道。
“唉,是娘拖累你了。”童母拍了拍他肩膀,自责道。
“诶,等等,你们怎么回事?”沈姜插嘴道。
“陈老爷虽然念及旧情给了我们一处遮风避雨的住所,但平日里的生活用度都只能靠我们自己,阿爻从小跟着他爹学习木工,又听说只要成了天木门的核心弟子,不仅提供一日三餐,还有单独的院子,最重要的是,每名核心弟子都有一个名额,可以带一人到门内同住,所以阿爻就想努力通过考核,拜入天木门成为核心弟子,好带着我离开这里,即便不成,普通弟子每个月也是有份例的,挣得也比在外面干活的多。”童母解释道。
“这不挺好的嘛。”沈姜接道。
“是啊,可是阿爻他爹走的早,他学的木工手艺火候还不够,再加上陈府大公子每次都会暗中阻挠,所以阿爻虽然每年都去,但每次都失败了。”童母叹息道。
“那大公子他们为什么总跟你们过不去呢?”沈姜又问道,今天就不止一次的找他麻烦。
“唉!我们孤儿寡母的住在府里,总是容易惹人非议,久而久之,矛盾就越来越深,陈老爷常年在外经商,也不会管家里这些事,他能给我们地方住,我们就很是感激了,所以对小姐少爷们的刁难,都不会在意。”童母有些无奈。
“好麻烦啊!这次失败了下次再去呗,反正天木门收徒又不限年龄。”沈姜无所谓道。
“没有下次了。”童爻眼神黯淡,全无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自信。
“为什么?”沈姜不懂。
“阿爻今年已经15岁了,按照约定,明年我们就得另寻住处,等不到天木门再开山门的那天,所以这次,是阿爻最后一次去参加考核,再失败,他就只能带着我另谋生路,唉,说到底,还是我连累的他!”童母说着说着,忍不住开始垂泪。
“那你怎么今天才去找材料,这次机会既然这么重要,怎么不早做准备?”沈姜无语道。
“其实阿爻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参赛作品了,这次他费尽心思,整整折腾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才做出比较满意的作品,谁知,唉!”童母提起此事也有些气恼无奈。
“怎么?”沈姜问道。
“被陈军给砸了。”童爻语气平淡道,过了最万念俱灰的时候,他也不抱太多希望了。
“什么!岂有此理!”沈姜一拍桌子,怒道,这陈府一家人都怎么回事,没一个脑子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