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当年给先皇的密报是谁写的?”颜灼想起最关键的地方,直接问道。
“是当时的礼部侍郎金崆,他是七弟的人,一直与太子不合,所以才捏造的诬告信,但在太子倒台后不久,他就被人杀了,后面我想替天河山庄翻案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证据。”姬舟烨有些内疚道。
颜灼清冷的一眼瞟去,道:“你要如何找回秘卷?”
“这,”姬舟烨犹豫一下,才不确定道:“多半是在镇北王手里,我派人去找。”
“呵,你如今都自身难保了,还是想办法回宫吧,我和小姜还有要事在身,带着你不方便。”颜灼冷笑一声,便不再理会对方,转身往山洞而去。
“颜灼!颜…”姬舟烨伸手一把抓了个空,见人没态度强硬的赶走自己,当即死皮赖脸的也跟了进去。
颜灼进去的时候,沈姜正趴在白屃柔软的皮毛上睡得正香,旁边的石床上也已经重新铺好了新的干草。
“小姜,小姜。”颜灼蹲下身,轻轻推了推沈姜肩膀。
沈姜睡得正香,被晃醒后,还有些迷迷糊糊:“嗯?你们说完了?”
“嗯,小姜,快起来,这里不安全,走!”颜灼见人醒后,起身四下打了几掌,除去了一些残留的痕迹。
沈姜刚跟着颜灼往外走,就看到了蹲在洞口的姬舟烨,不由好笑道:“诶,你不是皇帝嘛?怎么不让你那宝贝弟弟接你回去?”
面对沈姜的嘲讽,姬舟烨充耳不闻,只给她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还没走?”颜灼停到姬舟烨面前,看着他微微皱眉。
“姬松亭控制了皇宫,我得先召大将军回京,再和右相商议对策。”姬舟烨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很是自然的跟在了颜灼身边。
“别碍事。”颜灼冷眼扫过去,略微嫌弃的丢下一句话,便带着沈姜出了山洞。
姬舟烨当即高兴的坠在身面,大喊一声:“你就放心吧!”
“闭嘴!”颜灼冷喝一声,带起沈姜几个纵跃便不见了踪影。
不过这点速度难不到姬舟烨,虽然打不过子夜和姬松亭,但追上颜灼还是不在话下,搓了搓差点咧到耳后根的嘴角,姬舟烨也赶紧纵身跟了上去。
“这是要去哪儿,要坐青鸾吗?”沈姜勉强跟在颜灼身后不远处,有些不解道。
“不用,到了。”颜灼领着二人行了上百里地,停在了京郊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外。
此时早已过了子时,即便是夜白如昼的玉京也已经休息,郊外更是漆黑一片,而这处宅院却反常的还亮着微弱的烛火。
“来这里做什么?”沈姜刚问出声,就一脚跟着颜灼踏进了屋内。
一进去,一道身影就迎了上来,语气担忧:“小姜!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沈姜说完转头去看颜灼。
“京城已经封城,我担心姬松亭找伯父麻烦,就顺便接了过来,”颜灼坐下后,倒了杯水给沈顾递过去,又接着道:“另外,天木门也不安全,伯父之后的去处,还要再商议才行。”
“天木门有问题?”沈姜心底一寒,急声问道,她之前可是一直把天木门作为退路的。
“嗯,小姜,你之前为什么会去天木门?”颜灼看着沈姜,一脸审视的问道。
“这个,我想学的五行八卦能在那里学到,而且正好赶上天木门的收徒大典。”沈姜回忆道。
“你怎么知道天木门能教你五行八卦的?收徒大典又是哪里听说的?”颜灼提醒道。
“这个,好像是哥哥要去找教主,我本来是打算去京城,然后他让我去的,收徒大典也是哥哥说的,”沈姜猛的一惊,看着颜灼瞪大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你说哥哥有问题!那小气鬼呢?”
“你可知那血莲的真实身份?他叫什么名字?”颜灼依旧反问。
“哥哥说过,他叫诸葛怜,以前是魔教左护法。”沈姜低头轻声道。
“他没骗你,但这次查出来的消息,天木门老掌门诸葛景辞曾有一幼子,本名便是诸葛怜,算下来,十二年前,他应该也就十七八岁,各种特征表明,他和姬松亭身后那个神秘的小先生,极其相似。”颜灼语出惊人,冷冷说道。
“什么!”不止是沈姜,姬舟烨也震惊了,若真是天木门在背后操纵的一切,那这次为什么要拿着秘卷找秘卷?
沈姜被打击得说不出话来,这大半年来,她一直把诸葛怜当成了亲哥哥般信任,却没想到,他竟然只是为了利用自己,还利用她伤害她的朋友!甚至更有可能,爹爹出事,母亲郁郁而终,自己家的一切苦难,都是拜他所赐!
“他在哪儿!我要找他问个清楚!”沈姜难受的不行,气得一巴掌猛的拍在了桌子上,好在颜灼在桌子碎成木屑前一挥手接住了水杯。
“小姜,你冷静点,若一切真是诸葛怜所为,那他手上有天河图的概率就极大,而他也很可能就是残月真正的幕后主使,你现在过去,不是自投罗网?”颜灼冷静分析道。
沈姜心里一股郁气憋的难受,气呼呼道:“哼!那你说怎么办?”
“明日一早动身去凉州,先找小佐汇合,至于伯父,”颜灼看向沈顾,沉吟道:“您明天跟着坤辛去漠北,等到这边安全了再回来。”
“这,小姜...”沈顾有些不放心沈姜。
“嗯,”沈姜沉思片刻后,也觉得父亲跟在身边不安全,于是赞同道:“爹,您就先去漠北,到时候我去接您回家,爷爷他们肯定也想您了。”
“哎!好吧,你们可得小心呐!”沈顾无奈叹息一声。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沈姜将连夜制作的机关镯和青鸾给了沈顾,目送他们飞远后,才和颜灼几人一道乘飞舟鸾凤往凉州而去。
皇城岁羽宫中,一大早想来给皇兄请安的姬松亭扑了个空,找不见皇兄,姬松亭原本因为追丢了颜灼就不美丽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转了几圈,看着空荡荡的宫殿,最后停在密室碎了一地的传送阵前的姬松亭,眼底阴沉一片,似有无尽风暴在酝酿。
“沈姜,天木门,很好!”姬松亭一掌将面前的传送阵残骸拍成了粉末,大喝一声:“来人!”
外面立马有护卫应声:“王爷!”
“传令下去,有刺客,沈姜伙同颜灼夜袭皇宫,陛下受惊需要静养,不能上朝,下发海捕文书,全城搜捕贼人,另外,将天木门一干人等全部拿下,等候发落!”姬松亭冷声下令。
“是!”护卫应声而下。
于是等到早朝的时候,文武百官便被告知了陛下遇袭卧病在床,由紫阳王代理朝政,而刺客赫然竟是前来建造传送阵的天木门沈姜和十几年前的叛逆余孽!
一时间,众朝臣议论纷纷,但碍于紫阳王的威势,竟都是敢怒不敢言,只在心底叹息一声,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