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影告诉自己,不要关心江嘉祺和黄鹂的谈话,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和什么样的女人暧昧都是他的自由,一切与自己无关。当初她坚持要离婚,也是想放手,让两个人都解脱,让各自寻找属于各自的自由。
曲欣欣拖着曾向荣回来了。曾向荣苦着一张脸,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见到了顾清影,像是见到了大救星,迫不及待地求救援。
“顾清影,你说说看,这件事能怪我吗?我给你准备鱼汤的时候,江嘉祺正好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干嘛,对吧,我是他的好朋友对吧,不可能欺骗他对吧,就像你对欣欣一样的,我就实话实说了,谁知道他居然找了过去,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都是他的坚持啊,我没有办法啊,我不可能不帮兄弟吧!”
“曾向荣,你少解释了,我是看出来了,你和那个家伙简直是一丘之貉,没个好玩意!”曲欣欣当即怼上去。
“欣欣,你这就过分了啊,你不能因为对他的偏见,把我也连带上啊,你这个太主观了,一点不给我……”
“对,我就是这样武断,就是这样主观,就是这样蛮不讲理,不行吗?”曲欣欣反驳,一点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好了,好了,你们能别吵了嘛,吵得我头更疼了。欣欣,这件事,我没怪曾向荣,你也别说他了,反正都结束了。”
“是啊,你反正不吃亏啊,人家贴心地给你喂粥,喂鱼汤,你有什么反感啊,你享受着呢,说不定心里美滋滋的呢,我瞎操什么心啊!”曲欣欣酸溜溜地说。
顾清影摇了摇头,以曲欣欣的脾气,如果这时候跟她争执,保不齐又像上午在山上那样争吵起来,然后不欢而散,何必呢?
“我知道了,欣欣,你一定是羡慕顾清影生病有人照顾她,有人给她喂粥,也想着能有人也能照顾你,给你喂粥。这还不简单吗,我现在去厨房,那里还有小米粥呢,我去盛过来,然后一勺一勺的喂你……”
“滚你的吧,曾向荣,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谁稀罕你喂啊,你有病吧,想我生病啊!你真的是脑洞大开啊!滚滚滚,赶紧滚!”曲欣欣抄起床上的一只靠枕,砸向他。
曾向荣一把就抓住了靠枕,笑容满面,“咦,可爱的多拉爱梦啊,跟你一样可爱!”
曲欣欣又扑了上去,抓扯着曾向荣的衣服作势要打他,曾向荣极力地躲避,一边大叫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顾清影被他们两个人的言行逗笑了,笑得太急促,咳嗽起来,一咳嗽根本停不下来。
江嘉祺恰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听见了顾清影的咳嗽声,“喂,你们干嘛呢?病人咳嗽了,你们也不管,还在打闹啊!”
曲欣欣听见他的声音,停下了和曾向荣的打闹,正想出言讥讽,被曾向荣抓住了胳膊,“走走走,我们到外面去谈!”
“为什么要去外面谈,我不去!再说,谁要跟你谈?”曲欣欣说。
江嘉祺径直走到桌前,速度麻利地倒了一杯水,又向床头走去。
顾清影还在咳嗽不止,眼泪都止不住地涌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想找张纸擦去眼角的泪。
江嘉祺先一步递给了她一张纸,又给她拍后背,希望能帮到她。
好不容易,她咳嗽的频率降低了,擦了眼角的泪,说了一声:“谢谢!”又喝了他递来的水。
“啧啧……”曲欣欣阴阳怪气地说,“怎么办呢,是不是又要让我们出去,给你两个腾出空间来呢!”
“欣欣……”曾向荣想制止她。
“好了,我知道你们不欢迎我,我不会待太久,马上就走。”江嘉祺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床头柜上,“这个云南白药,你一会儿帮她上一下吧!”
说完,他就转身,无视曲欣欣的目光,向门外走去。
“……”顾清影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嘉祺,你别走啊,大家都是同学……”曾向荣说了一半,被曲欣欣捣了一拳,“哎,你又打我干嘛啊?我说的没错啊!”
快到门口的时候,江嘉祺停住了脚步,转身,望着曾向荣,突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向荣啊,作为好哥们,我劝你啊……”
“什么?”曾向荣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
“你最好离这个女人远点,她真的不适合你!你就别白费心思了,完全是对牛弹琴,都是浪费!”江嘉祺又是冷笑一声,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开。
“什么?”曾向荣愣住了,还傻傻地思考着。
曲欣欣早反应过来了,冲着空无一人的门大嚷着:“江嘉祺,你这个伪君子,你就他妈少关心老娘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曲欣欣骂完,一转脸看到了正笑着的顾清影,又火了,“哈,你们两个是串通好的啊,都敢笑我啊,行啊,我倒要让你们看看……曾向荣!”
“啊?”曾向荣被她冷不丁叫了一声,又是一紧张,“女侠请吩咐!”
“你可听好了,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清影作证,我是认真的,绝不是玩笑话!曾向荣,我们正式谈恋爱了!”
“你,你……”曾向荣紧张又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美好太不真实了,让他不敢相信,他打了自己一巴掌,才知道是真实的,不是梦境。他曾经做过太多,太美太甜的梦,梦中,曲欣欣是他的女朋友,对他笑颜温柔,千依百顺……他渴望美梦成真!
顾清影却担心曲欣欣又是意气用事,只是随口说说的,毕竟是江嘉祺刚刚的话惹恼了她,才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欣欣,你想好了吗?可不能儿戏啊!”
“你也是有意思啊,之前还劝我考虑他,现在我同意了,你又担心我的态度,你到底是想哪样啊!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起,曾向荣就是我的男朋友了!曾向荣,你丫听见了没有啊,还在犯傻啊!喂,傻子,醒醒啊!”
曾向荣咧着嘴角傻笑,一直笑着,合不拢嘴,不知道的人真能以为他是个傻子!
曲欣欣和曾向荣就这样突然的,莫名其妙的组成了一对情侣!
曾向荣心中一百个开心,这一次的明月山庄之行,来得太值了!
顾清影却很懊悔,这一趟行程,脚崴了不说,还居然感冒了,两年没生病突然感冒了,来势凶猛,让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在明月山庄住了一晚,她的病情又加重了,发起了高烧。第二天,星期天,一早,曾向荣和曲欣欣把她送到了人民医院,打了吊针。
曲欣欣陪着顾清影,曾向荣出去买午饭。
顾清影悄悄地问曲欣欣:“你真的决定接受他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没想好,反正先试试吧,反正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他一直甘心当备胎,对他确实不公平,我对他……确实愧疚……”曲欣欣难得说出反思的话。
“可愧疚不是爱情啊!你会对他更不公平的!”
“他对我有爱情,我对他有友情,怎么着都是情……行了,你别管我了。你和江嘉祺的事情,我也不管了,随你们吧!”
“我和他没有什么事啊,你想多了!”
“那就好!”
“那个……”顾清影支吾起来。
“什么?你干嘛这种眼神?”
“贺宇轩呢?”顾清影其实不愿意提这个名字,可还是提了,“你对他……你明明……”
“害,算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是个人来疯,来得快,去得也快,遗忘吧,慢慢遗忘吧!”
两人正聊着,曾向荣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像是跑了一个一千米。曲欣欣接过他手里的手提袋,给他擦了擦汗,“怎么了,看见鬼了啊!跑成这幅德行,还是医院的电梯坏了啊!”
“那个,那个……”曾向荣大喘气地说,“没见到鬼,但……但是……”
曲欣欣和顾清影都在等着他的下文。曾向荣反而不说了,端起之前曲欣欣喝过的水杯,一饮而尽。
“真是吊人胃口啊,快说啊!”曲欣欣催促着。
曾向荣看了看顾清影又看了看曲欣欣,表情凝重:“我看到贺宇轩了!”
顾清影表情管理做的很到位,一点没有变化。
曲欣欣的面部表情是奇怪的,有那么一会儿的呆滞,很快又转为了兴奋,继而又转为了担忧,“他怎么会在医院?生病了吗?哪个科室?”曲欣欣的心里已经再盘算着,一会儿找什么样的借口去探视贺宇轩了。
“不是?”曾向荣摇了摇头,脸色为难。
“怎么了,他到底什么病?不会很严重吧!你跟他说话了没有,问他了没有?”曲欣欣情绪紧张起来,一把掐住了曾向荣的手,“你倒是快说啊,急死人了!他在哪里啊?我现在去找他!”
果然一遇到贺宇轩,曲欣欣就会犯傻!顾清影可不能让她犯傻去,“欣欣,你干嘛啊,听曾向荣说完话啊!”
“你倒是快说啊!”曲欣欣又催着。
“那个,他跟一个女人一起来医院的!”曾向荣说,“那个女人,我们都认识。”
“是谁?”两个女人一齐问。
“江嘉彤!他们在妇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