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曲欣欣到了W市,顾清影忙于工作,提前在酒店订了一桌饭,让裴湛带着顾宁提前去了酒店。
曲欣欣带来了海城的特产和美食,还有给顾宁的礼物,她不知道裴湛也在,故而没有准备。
顾宁拿着芭比娃娃开心极了,在裴湛面前展示。顾清影是觉得曲欣欣至少应该拿出一份礼物,说是给裴湛准备的,表面的人情还是要的。
裴湛并不在意这些,并没有表现出失落或者是其他不悦的情绪,他一直陪着顾宁玩耍。
顾清影和曲欣欣聊了一些生活、工作的近况,还有顾清影父母的近况。顾清影听到好友来之前还特意去看了父母,很是感激,同时又免不了伤感——自己远在他乡,不能在双亲跟前尽孝。
曲欣欣少不得安慰她:“伯父伯母一切安好,他们让我告诉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女儿,不必记挂家里,等有时间,他们俩来海城看你。”
顾宁放下手中的勺子,仰着小脸问:“欣欣阿姨,你是说我爷爷奶奶要来看我吗?他们什么时候来啊?”
曲欣欣温柔地说:“应该是今年过年吧,他们要来陪你过年,你想他们啦!”
顾宁腼腆地笑着,点了点头。
曲欣欣感叹:“乖乖,你生的女儿也太乖了吧,搞得我也想生个小孩玩玩。”
顾清影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她注意用词。曲欣欣却不以为意,她一向随心所欲惯了,根本不忌惮任何场合。
裴湛不客气地送给了曲欣欣一个白眼,表示出强烈的不屑。
“嗨,裴湛,你这个家伙,你给我白眼是什么意思?”
“等你能找到愿意跟你生孩子的男人再说吧!”裴湛冷不丁地甩出一句。
“裴湛!”顾清影出言制止,“虽说,你已经是大人了,但你毕竟是和顾宁一辈的,怎么能这么说长辈呢,太没礼貌了!”
裴湛闭了嘴,埋头喝汤。
“没关系,他也比我们小不了多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我又不在意,再说了,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我总要先找个男人才行啊!”
顾清影看了看身边好奇心很重的女儿,不得不说:“行了,你就别再提这个了!”
“小孩子又不懂,怕什么啊,怕我教坏她啊!”曲欣欣笑着说,“来,宁宁,到阿姨这边来坐。”
裴湛突然说:“我吃饱了,想到外面去转转,看看外面的夜景去。”
顾宁一听,立即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裴湛当即带着顾宁离开了。
曲欣欣感叹道:“这个裴湛也太识时务了吧,知道我们有许多悄悄话要说,把空间留给了我们啊!”
“你呀,还是那样,说话口无遮拦,没羞没臊,你这样很容易教坏小孩子!”
“倒是你啊,自从生了孩子,又成熟稳重了不少,哎,看来,女人需要成长,不但要结婚,还需要生娃啊!”
“行了,你和曾向荣怎么样了?这些年,你们就没有好好谈谈吗?”
“谈什么谈,我和他早掰了,他居然有胆量跟我说分手,我就成全他,哼,我又不缺男人,会在乎他吗?他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敢跟我叫板,我曲欣欣是什么人啊,我怎么会被一个男人降住?真是不自量力。”
曲欣欣提到当年的事,就会愤愤不平,有时会把曾向荣和江嘉祺大骂一顿,可是今天,她碍于好友的面子,没提及江嘉祺。
“曾向荣也没错,你不该这么草率,你对感情太儿戏了!”顾清影总是会为曾向荣说些好话,可是她知道并不能改变曲欣欣的想法,曲欣欣有自己的固执。
“人各有志,你也不必勉强我了,今年初,曾向荣谈了个女朋友。”曲欣欣拨弄了茶杯,轻笑着,笑容里充满着不屑。
“你就是鸭子嘴硬,你不是还是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啊,你是不是后悔了?”
曲欣欣脸色聚变,气急败坏地说:“后悔个毛线,他那副德行,能找什么样的女人。行了,不提他了。说真的,我真打算生个娃玩玩。”
“你又来了,你真以为那么好生啊,你不知道,养一个孩子有多艰难啊!你要想生孩子,你就结婚,既然不选择曾向荣,就找个其他的靠谱的人结婚,生个孩子,两个人一起抚养……”
“我一个人逍遥惯了,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才不想被婚姻束缚了,再说,我又不想过凡夫俗子的世俗生活,又何必像世人一般趋之若鹜追求结婚呢!你说你,自己也没结婚,好没道理啊,既然还说起我来。还是来说说你吧,现在有没有合适的男人,可以托付终身,白头到老的?且不计较宁宁的出生,愿意跟你共同抚养她的?”
顾清影拨弄着筷子,摇了摇头,“其实,我跟你一样,对婚姻也没有那么强烈,毕竟曾经经历过……哎,不堪回首的往事。其实,我们两个人生活挺好的,不想再添什么麻烦了。”
“是嘛,我看你们可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吧?”曲欣欣挑了挑眉毛,话里暗含玄机。
顾清影没听明白,呆了一呆,不解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嗨,不是还有一个裴湛嘛,他现在不是跟你们住一起啊,暑假也不回海城了啊。”
“他啊,我几次叫他回海城去,回去看看他爷爷,他不肯回去,还说他爷爷让他不要回去,哎,男孩子啊,都不恋家!”
顾清影想到三番两次的的催促裴湛回海城,裴湛根本无意回去,还说是爷爷的意思,让他留在海城照护顾宁。裴湛不愿意回,她也不能再催了,催的次数多了,反而以为是她不愿意收留他。她对裴湛一直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看啊,他不是不恋家不恋爷爷,他的心啊都在你们这里呢,他是恋着你呢!”曲欣欣漫不经心地说,“他从一个小毛孩,长成了一个帅小伙了,心思也不单纯了啊,对你动了心啊!”
顾清影惊骇至极,摔落了手中的筷子,情急地说:“你胡说什么啊?口无遮拦的,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怎么能说出……唉,你这人真的没大脑!”
“哎哎哎,急什么啊,我说的难道不是实情吗?你真不会是当局者迷吧,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啊,这小子对你绝对有情……”
“放屁!”顾清影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她没时间纠正自己,继续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他和顾宁以兄妹相称,是我的晚辈,我待他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你说的像话吗,还有礼法吗?行了,我也不骂你了,你赶紧闭嘴吧!”
“得了,你生气我也要说,我就是担心有些事情会发生啊,所以提早警告你,我眼睛可不瞎,看得出来,裴湛对你有情义,我怕他对你有情……”
顾清影打断:“他当然对我们有情义啊,怎么说,我至少帮助他走上了正途,当然这也不是值得炫耀的事。他叫顾宁妹妹,对我虽然没有叫阿姨,姑姑之类的称呼,但实际上也是尊敬我为长辈的,你的想法太龌龊了……”
“好吧,算我多嘴,我只是看这孩子的眼神啊,对你……难不成真的是我想多了。”
“当然!他还是个孩子,你别想得太复杂!”顾清影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有狐疑,她想到了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裴湛是不是有点可疑。她摇了摇头,杜绝自己有这样不堪的想法。
“哎,他已经是个成年的男人了好吧!你啊,自己长点心吧,别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曲欣欣见顾清影不想过分得解读这件事,也不再提及。两个人又聊了一些话题,时间已经不早了。顾清影想让曲欣欣一起回家中休息,曲欣欣说公司已经定好了酒店。
四人在饭店门口分别,曲欣欣又抱了抱顾宁说:“乖乖听妈妈的话哈,等阿姨下次再来看你。”
顾宁乖巧地亲了亲曲欣欣的额头。顾清影从曲欣欣的手里接过女儿。
曲欣欣又拍了拍裴湛的肩膀,笑道:“小伙子,长相帅气,精气神十足,多少女孩子梦中的情郎呢,早点谈个女朋友啊,如果没有合适的,阿姨帮你介绍啊。”
裴湛嫌弃地打开她的手,不耐烦地说:“大婶,您还是先解决了您的终身大事再来烦我吧,劝您赶紧找男人生孩子,不然过了生育期,想生孩子都难啊!”
曲欣欣被他呛的大笑,笑完,低声在他耳边说:“找个年纪相仿的小姑娘谈恋爱吧,别把时光都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不切实际,好高骛远肯定是不行的。得了,我说的有点过分了,不过,我相信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裴湛的脸色聚变,一双眼里喷射出愤恨的目光。
顾宁悄悄地问妈妈:“妈妈,欣欣阿姨跟裴湛哥哥说什么悄悄话啊?”
顾清影笑了笑,催促道:“行了,人家师傅等好久了,赶紧上车吧。”
曲欣欣和顾清影三人分别,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