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什么?!完了完了,上次大当家生气,把议事厅都差点拆了。不行,得赶紧找行舟他们商量一下对策。”
一阵风似的跑了,陆少陵听他说得这么严重,也赶紧跟了上去。
轻尘站在门口,把行舟的房门拍得震天响:“行舟,行舟!不得了了,快开门!”
门终于在撕心裂肺地呼喊声中被打开了,行舟看面前的虎牙少年跟看疯子似的。
“又发什么神经,吵死了。”
轻尘伸手直接将人推进房间里,陆少陵默默跟了进来。
他极其认真地对行舟说,一手还指着陆少陵:“行舟,我跟你说。大当家又着急上火了,把他一个人扔在训练场,自己走掉了。你还记得上次,大当家做了什么吧?!”
前襟被轻尘弄乱之后,行舟正理着呢,听到这话,竟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并且用一种非常危险的眼神,看着陆少陵:“你做什么了?”
“一句话。”
“你要急死人啊,快说清楚。”轻尘恨不得能替他说,这只言片语的谁能懂。
“我说,大疤脸子人不坏。她说了很多,主要是说不是所有的土匪都是坏人,然后就走了。”陆少陵大概说了一下,旁边的两只就石化了~
过了一会反应过来,云藏这是在为弟兄们抱不平。世人总以为,当土匪的,必然长得凶神恶煞,而且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
其实有多少是被苦难生活,硬生生地逼成了土匪。
两人大概明白云藏为何撇下自己的心上人,离开了。心里都非常感动,云藏没有见色忘义。
“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陆少陵见两人突然沉寂下来,知道确实说错了话,便开口解释了一句。
行舟见陆少陵一脸难色,也不好说他什么:“说都说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让大当家把气消了吧。”
“就是啊,赶紧把气消了,不然明晚的庆功宴还怎么愉快地玩耍?”轻尘还惦记着明晚的宴会,好不容易办一次,他想好好玩一玩的。
关于哄女人方面,陆少陵可是张纤尘不染的白纸,什么都不懂。但是好在聪明又虚心好学,自己惹出来的火,总得自己去灭了。
不然这火烧起来,可就大发了。
“大当家是个心软的人,你就去认个错,说几句好听的就没事了。”轻尘想得可简单,陆少陵是云藏的心上人嘛,他服个软肯定就能得到原谅。
行舟倒是习惯性地把玩着折扇,在想着什么。扇子突然一收:“大当家什么性子,你大概也清楚。若不是你真的戳到她痛点了,断然不会舍你而去。这事要想解决,你得出非常手段。附耳过来~”
陆少陵对于这件事上,出奇地听话,当真将耳朵凑过去。
轻尘就看行舟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陆少陵的脸色变得非常微妙,耳朵尖尖也逐渐红了。
“你跟他说啥了?他耳朵都红了!”
“没什么,好了,你俩赶紧走,各回各家,我要补个午觉。”行舟一巴掌把凑过来偷听的轻尘拍开,不耐烦地开始赶人。
睡午觉可是他的必修功课,起床气了解一下?要不是看在大当家的面子上,早就动手打人了。
“哎,行舟给你说什么了?”两人走在路上,轻尘不死心地想从陆少陵口中知道内容。
结果陆少陵只给了他一个后脑勺,脚下生风,跑了~
而且,凭着轻尘的诡异身法,竟然没追着!气得扑扑的,然后想了想,还是找大疤脸子诉苦去了。
倚月楼里,丑小姐身体已经恢复了。还是要多亏陆少陵后来喂给她的丹药修复了她的骨头和身上的伤,但是她再也不能练武了,连同那与生俱来的神力也消失了。
现在的丑小姐就是一个长得丑,身材又壮实的普通女子。而且是看着壮实,但是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丑小姐被关在一间平房里,一日三餐老鸨都按时派人送来,有时候在院子里溜达溜达,也会派人看着。
一些达官贵人,听说了城主妹子被送进了倚月楼,都好奇地来一探真假。
扒个墙头也不是啥稀罕事,一个个脑袋都从墙头上冒出来。一看,果然是一副罗刹面的丑小姐。
流言便越来越开了,甚至有的版本已经成了:城主妹子自入倚月楼,只为一尝风花雪月的滋味。
而行舟安排在倚月楼的人,这两日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四个字:风平浪静。
若是云藏他们此时再见丑小姐一面,就会发现她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安静地不像话。
反常必有妖!
而城主府里更是乱成一团,那夜土匪们走后,被迷晕的家眷们醒过来,直奔前厅。城主大人还昏在地上,吓得大夫人使劲掐他的人中。
人是醒过来了,却跟丢了魂似的,一直念叨着:“我的宝贝全没了~全没了~”
城主府被洗劫一空,当真是能搬走的搬走,搬不走的全砸了,满地都是瓷器的碎片,连黄花梨制的家具都被劈成了柴火。
但是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夫人小妾身上银两也不少。
大夫人当机立断,吩咐丫鬟请大夫来给城主看病。得到的诊断是:肝气郁结。
城主大人病了,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大夫人暂管了府中大小事物,但是偏偏忘记了过问小姑子的去向。
丑小姐就这样在倚月楼待着,一连两天,也没有人来接她。她只当城主是贪生怕死,不敢来,眼神更加阴鸷。
山下城主府一团乱,山上陆少陵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
此时,陆少陵正穿着那日云藏送他的白色衣裳,犹犹豫豫地站在云藏的房门外。
伸手想敲门,悬空了一会,手又缩了回来。
云藏斜卧在软榻上,瞅见屋外有个身影,一看就知道是陆少陵。
等他半天都不敢敲门,云藏也烦了:“要进就进,不进就一边去,别挡着光。”
陆少陵推开了门,云藏看他一身穿的不是之前那件青衫了,应该是特意换的。心里就已经少了些气,但这面上还是对他爱搭不理的。
“对不起。”陆少陵仅仅进了门,就站在那里不动了,好不容易憋出三个字。
“对不起什么?”云藏明知故问。
陆少陵远远看着她,非常认真地回答:“说错话了。”
云藏看他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忍不住要逗他。
但是陆少陵接下来的动作,差点让云藏从软榻上摔下来。
是哪个混蛋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