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正说着,若兰的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罗玲”。若兰看着手机,起初犹豫接还是不接,但转念间觉得应该面对不能逃避,便马上接了。
只听电话中罗玲软绵绵带死不活地说:“若兰,你是个好女人,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若兰打断罗玲的话说:“我是不是好女人不用你来评判,你有什么事吗?”罗玲一听这语气,便不在装腔作势,声音正常地说:“我想让诚爵来南京看看我,诚爵说让我问你,你同意他才来。”
“不同意!”若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我只是想让他来南京看看我,没别的意思。”
若兰说:“对不起,罗玲,我不同意诚爵去。你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没有义务再去看你。”
罗玲一听忙说:“他答应过我,带我去桂林和深圳。”
若兰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再这样要求他呢?”
罗玲埋怨道:“你给我机会了吗?三天你们就复婚了,我和他结婚怎么也得准备一下啊?”
若兰听了,鼻子里一笑,说:“请你自重些,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们的爱根本达不到那种生死不渝的高度。难道还要我给你三年、五年的时间吗?回来,是诚爵自己的决定,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他跟你只是责任,我真可怜你。”
“真正的爱情就是责任。我也挺可怜你的。因为你们之间所谓的爱,经不起任何考验,也只配苟且。”说完,若兰挂了电话。马上,诚爵的电话又响起来了。一片吵嚷声后,隐约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若兰早已无心写报告,草草整理了一下材料,便存盘洗澡上床了。躺在床上心里正烦闷,忽然电话响了,打开手机,见是陌生号码便按掉了。可马上电话又顶过来,翻开手机一看,仍是前面那个陌生号码,心中一边纳闷一边接了。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上来便说:“我是罗玲的父亲。”
若兰一怔,马上说:“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让诚爵来趟南京吧,带她去趟深圳和桂林。”
若兰冷冷地说:“对不起伯父,我不能答应他去。我已经给了他们一次机会了。请不要把别人的善良当做软弱。做人不能做得太过,万事都要有点度,过犹而不及。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年轻糊涂,您难道也糊涂吗?”
罗玲的父亲辩解说:“她不是病了吗?”
“她病了,难道就能肆无忌惮的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去伤害别人吗?我曾经和她老公通过电话,说句客观的话,那是个很宽容的男人,虽然知道她和诚爵已经发生了关系,依然宽容了她,并且处处为她着想。做人不能太没良心,别太自私了。而且人应该有点廉耻心。您疼女儿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您换位思考过吗?我也有父母,我也是父母心中的宝贝,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被别人伤害,他们的心情会怎样?如果我和您女儿换个位置,您还会这样做吗?对不起,我心情很不好,先挂了。请不要再打扰我们,有时间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儿。”
若兰说完,不等其父言语,便挂断了电话。诚爵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靠在床上看着若兰若有所思。若兰放下电话,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说话。半晌,诚爵以商量的口吻说:“若兰,要不我去一趟南京?我知道我这样做太自私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南京,然后我们一起去桂林和深圳。”
若兰一听就火了:“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你要妻妾成群吗?我就不允许你去!去可以,先离婚!”
诚爵一看若兰气愤的样子,忙说:“老婆,我不跟你离婚,我也跟她说过了,机会只给她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给她。”
“机会我也只给你一次。为了你们所谓的爱,我已经成全了你们一次。说句难听的话,本来就是一对凡夫俗子,非要做超凡脱俗的事情,你们生死相依了吗?她跳楼了吗?不过是饥渴罢了。我明确告诉你,别打破我的底线。你当时和我复婚承诺我和她断绝来往,今又这样藕断丝连,勾勾搭搭,我真的很伤心。我也不跟你理论,我给你爸打电话。”说完,“蹭”的坐起身来,拿过手机就拨了电话。在电话中,若兰一五一十将事情原委告诉了诚爵的父亲,其父听后忙劝慰她先别着急,说我马上就过来。
若兰听完,放了电话穿好衣服,来至客厅等候。
诚爵倚在床头愣了会儿神,也起身来到客厅。半小时左右,诚爵的父亲带着其兄妹一起过来了。进了屋,落了座,便问诚爵:“又去南京干什么?你已经为她抛妻弃子一次了,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了,就别纠缠不清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好好过日子吧。再说若兰不计前嫌,这是你的福分,怎么还不懂得珍惜呢?”
诚爵低着头说:“她病得很重,就是想让我去南京看看她。”
大哥说:“如果非要去,我陪你去。这样也好让若兰放心。”
若兰说:“诚爵你可以去,随你的便,但我们先把婚离了,你再去。我也是人,不是神,没那么伟大。”
诚爵父亲呵斥道:“去什么去,谁也不许去!”说着哽咽道:“你妈妈刚去世不久,你就闹这些,让她在地下怎么安心。”说着老泪纵横,用手不停地拭泪。大家顿时都不再言语。半晌,诚爵的妹妹说:“三哥,别去了。嫂子这么好,你不能总是伤害她啊!”大哥二哥在一旁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帮衬着劝慰。诚爵听后只得最终答应不去了。
送走父亲及兄妹,诚爵和若兰回房睡觉,一夜无语。